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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上膩著厚厚的脂粉,外披的素色絨氅遮不住內里艷麗的襖裙,做如此裝扮出席喪禮,怎么看都是對逝者不敬吧,你個花癡……紫羅蘭!不是我說,墨臺府又不是什么風月之地,何況府里還在辦喪,你們幽會難道都不挑場合的么?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們認定墨臺府的風水了,難道不能換個院子、換個亭子么?為嘛非選這處?為嘛要讓我看到?為嘛……你倆搞到一塊兒去了?紫羅蘭跟宗政綺……是逢場作戲還是真情流露?是最近走到一起的,還是從很早以前就有聯系的?莫非之前那些破事,紫羅蘭也參與其中了……無數猜疑令我心中無端煩亂,我拒絕繼續深想,只是咬牙切齒地盯著亭子——“墨臺燁然當我是傻子么?!”紫羅蘭高八度的嗓音突然打散了所有風花雪月的旖想,也不知他對宗政綺干了什么,只見宗政綺整個人后仰地摔出亭子,一屁股坐到了亭前的石階上。“大費周章擺一個喪禮,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居然連我都想唬!”出乎我意料的是,隨即步出亭子的紫羅蘭完全不似懷春少年,倒像一名耐心盡失的債主。而摔倒在地的宗政綺并未動氣,她動作靈巧地站直身子,在階下恭敬說道:“公子切莫高聲,小心隔墻有耳……”“滾去告訴你家主子,若今個兒還不讓我見毒玄,我就直接去面圣!”紫羅蘭居高臨下瞪視宗政綺,徑自打斷了她的話語。突然被點到名,我不由傻眼,眼前的狀況已不能靠我發揮想象力來解釋了。“我所言句句屬實,公子何苦咄咄逼人?夫人確實已遭不測,我家主子悲痛難以自己,無心與公子敘舊?!弊谡_不比紫羅蘭張揚,她的聲量控制得極低,我聽起來略嫌吃力。“墨臺燁然這是打算過河拆橋了?!想得美!既然是你們食言在先,就休要怪我翻臉!”紫羅蘭一張粉臉冷肅,竟也能產生令人生畏的氣勢。“冉燮公子!”宗政綺猛地向前半步,我注意到她的手悄悄探入了袍袖之中。紫羅蘭仿佛沒看見宗政綺的小動作,他緩緩走下石階,在經過宗政綺身邊的時候張口道:“今天墨臺府里里外外全是皇上欽點的內侍衛,你們想滅我的口恐怕沒那么容易!”宗政綺的身子僵直,沒接話卻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默默看著紫羅蘭姿勢優雅地走出園子。之后,她亦沒有多加停留,快步跟著離去了。在確定他們離開之后,毒瑾從另一側現身,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宗政綺……事情有些不對勁!”不是“有些”,而是非常不對勁!在我離府的這段日子里,到底發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呢?!這些未知因素就像一顆顆精心埋好的地雷,若我在無意中踩上了一枚,只怕后果遠比我所預想的嚴重。思及此,我迅速做出決定:“我們現在不能離開,我要再回靈堂看看?!爆F在有跡可循的,就是方才春蓮偷偷調換的香條。--------------------------我是預示女豬沖動行事的分割線--------------------------回到主院,耳邊依舊充斥著道家真言混搭佛家經文,仍是以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作為背景樂的。遠眺大廳,墨臺妖孽及墨臺遙他們沒有返回來,也許是伴駕左右,而留在廳中的墨臺氏宗親都是半生不熟的面孔,我甚至叫不全她們的名兒,想來她們對我本人也沒有太深的印象。然而,我還來不及偷笑,就發現似乎由于圣上駕臨的緣故,墨臺府不再接待新的吊客了。于是,我當前需要解決的問題是——誰人能借我一個接近靈案的理由呢???!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毒瑾遞過來幾截殘斷的香條,我下意識放在鼻下輕嗅,隨口道:“香味不重不濁,光聞就知道價錢不菲?!?/br>“確實不菲,這香可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用得到的,特意用了灶雞花的鱗莖做料,約摸一兩香灰一兩黃金吧!”毒瑾不咸不淡地接道。不是吧,墨臺妖孽這么敗家?!我脫口問道:“灶雞花是什么?憑什么那么貴?”“灶雞花全身都是珍貴的藥材,尤其是它的鱗莖部分,既能救人亦能害人,端看用法手段了?!?/br>“害人?你是指……香有毒?”我大驚失色,心中不祥預感的苗子茁壯成長。“灶雞花鱗莖本身的毒性并不劇烈,現在又是被制成了香條,久聞也不過令人昏昏沉沉罷了?!倍捐D了頓,又補充道:“只是,灶雞花的鱗莖一般都是作為藥引使用的,如果之后再追加其它的草藥,那么致死、致殘、致癲也不無可能……”毒瑾沒有輕率下結論,他領著我從回廊繞到了廳堂后方。在連排的埭舍前,除了擺放七八口太平缸之外,還有一鼎青銅焚爐,爐旁的筐篚內裝的是早前從靈堂內清理出來的供奉與符紙等物。“方才我是無意間發現堂后竟無人值守的,想來是被借故支走了?!倍捐猚ao起火筴,從爐中分揀出更多尚未完全爇化的香條殘段,口中解釋道:“把灶雞花鱗莖研粉混在香條內,這手法妙得很,燃香時不會有異味,香盡后就化成灰,徹底死無對證了,但正因為摻進了灶雞花鱗莖,香條才不易燃盡,經得住焚爐文火慢慢焠。當然,也怪那制香人的活計不夠火候,若換由我來掐香,就不會讓人從香屑中覺察出端倪,更不會允許證據銷毀得如此慢?!?/br>捻吧捻吧香屑就能看出玄機了?毒瑾理所當然的口吻差點讓我以為那些香條上本來就刻有“灶雞花鱗莖制”六個大字,我聰明地沒再追問灶雞花的種種,省得被他看出我的孤陋寡聞,只在心里暗暗慶幸今時他不是我的敵人。“特制的香條,還是整束整把的,剛好夠填滿靈案上的香盒……這些莫非是春蓮拿來處理的?”想想春蓮怪異的行徑,再看看焚爐內的香條,我大膽猜測。“我也是這么想的!她欲處理掉香條,也就是說她的目的已經達成,或者……發現無法達成?!倍捐樦业脑捳归_假設。“也許我們應該先弄清楚春蓮到底要干什么,她調換了一整盒的香條,那么隨便來個上香吊唁的賓客都會中招,她的目標未免太泛了吧!”我咕噥,在腦海中快速回放春蓮調換香條時的情景,試圖找到某些被忽略的線索。一旁的毒瑾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大變,道:“毒玄,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因為儀公子極可能要對付顏先生!”“咦?怎么可能?!”我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