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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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瘦獄卒終于揉著惺忪睡眼,擦著口涎,不解都大半夜了,胖子怎還沒出來?疑惑使他起身緩步走向關著魏檍潔的牢籠。行至牢門外,他透過柵欄縫隙查看,發現里頭毫無動靜,鎖扣著,犯人也還在,卻不見另一獄卒身影。地上留有焦黑印記,細聞有股烤野味的腥氣。他本想進去,又覺得毛,只敢站在門外裝腔作勢「小妞,剛進去那獄卒呢?」檍潔驚魂未定「我不知道……他……」檍潔只記得他圓胖身軀像球一樣在地上左翻右滾,連聲哀嚎,最后痛到呼吸急促,然后,漸漸沒了呻吟和喘氣聲。她不敢靠近,怕他忽然又起身撲向她。直到又有人推門進來,是個黑衣蒙面人,她尖叫制止那人接近。那人避與檍潔眼神交會,在離她三步的地面擺下只小瓶。黑衣人悶聲道「確定安全脫險后,再把藥涂在手上解毒兼治燒傷?!?/br>「我的手……」檍潔將紅似火燒的雙掌舉至眼前細看,似有層薄膜生成,熱卻不疼。黑衣人轉身解釋「除了與妳連身衣物以外,任何人身上帶有水氣溫度布料,到妳手中不消須臾均會燃燒殆盡?!?/br>她想起獄卒衣物著火畫面,不禁低頭看向紅腫帶點焦黑手心。好可怕的雙手,若非必要,絕不能再碰任何人衣物。黑衣人蹲下,將躺臥在地上獄卒褲頭綁緊,抓起背上肩頭。胖獄卒至少重達兩百斤以上,黑衣人卻如扛袋米上身般輕鬆。獄卒四肢垂落,毫無掙扎,側向檍潔的半邊臉氣色灰白。檍潔顫聲問「他……」黑衣人語氣平靜「死了?!?/br>檍潔雖覺他是惡人,但畢竟是條生命,不過短短一刻鐘便從此消失,他親人摯友會怎幺想「死了……是我害死的?」她癱軟在墻邊。為讓檍潔減輕罪惡感,黑衣人解釋著,語氣卻稀鬆平?!覆?,妳沒那幺大能耐,是他體胖,加上飲酒害他燒傷疼痛加劇,一時氣血攻心才斷氣?!?/br>檍潔不解為何黑衣人竟能如此鎮定,彷彿死的不過是只螞蟻,檍潔見他腳步輕快無聲,絲毫不像負著重物,想起那日攙扶自己出寒慶家的僕人……黑衣人已走至門口的背影,檍潔收回思緒急忙喊道「您也是三王爺的人吧。能幫我帶句話嗎?」那人未回頭,但停下腳步「說?!?/br>檍潔道「感謝王爺長情,檍潔來世再報?!?/br>男子幽然回「前一句我幫妳帶上,后一句妳留著,王爺不會讓妳死的?!?/br>黑衣人走后,她拾起地上那只小瓶凝視許久,接著微笑抱入a前,在她心里,那藥不只能治她的手,或許還能治她的心,她細心地將那份長情收入衣袖暗袋。*瘦獄卒見檍潔老半天不回話,似陷入沉思,想那同僚該不會遭到不測?剛剛三王爺派來送飯那老人是不是聽見他們的對話,所以……他倒抽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劃酒拳輸了,還睡得不省人事,不然人間蒸發的那個鐵定是自己。但他不得不再次發問「他怎了……妳倒是說啊……」瘦獄卒的問話驚醒檍潔,將她拉回現實。她想著該如何回應同時,外頭傳來數人下樓腳步聲,瘦獄卒趕緊鎖門回到出入口。三個殿前侍衛裝束的男子見了瘦獄卒,先是點頭,后由領頭人開口「皇上要提訊魏檍潔,帶她出來?!?/br>檍潔步出牢房,戴上手銬腳鐐,雙手始終緊緊相握,避著碰觸任何事物,黑衣人雖說只有人身上的衣物才會著火,但檍潔不想憾事再重演,甚至有些后悔剛離開監牢前沒先擦藥解毒。往皇g正殿路途有些遙遠,檍潔走到雙腳發軟,一不小心踩到裙擺,拌倒在地,侍衛好心扶她,她卻不領情,怕跟他們有所接觸,她的不識好歹惹怒眾侍衛,見她就要爬起又故意踩她裙擺,讓她跌坐于地。她的膝蓋手肘碰撞堅硬石地擦出血痕,卻仍堅持雙掌交握撐地起身。一路侍衛見她稍有停步,便輪流用刀鞘戳她前進,當她發出痛苦呻吟,三人反而更樂。有種凌虐弱小壯大自己的快感。甚至開始言語挑釁「你們看,她把自己當成貞潔烈女了?裝得跟真的一樣。也不知演給誰看?」檍潔痛苦地著再次撐地站起,體力就要耗盡,暈眩感令她脈博狂跳,大口喘氣,微微呻吟。「管她演給誰看?聽她發出的喘息聲,就知道她在床榻間能讓男人多銷魂,想當烈女,下輩子吧!」三人忘形嘻笑,完全沒察覺身后一隊人馬。「前面的讓路,將軍座騎要過?!?/br>三人趕緊拖拉檍潔道路旁,她不支倒臥于地。三人又輪番戳她取樂。排在前進馬隊二排最左的馬匹忽然停下,接著掉頭,馬匹主人是身著武官服的展豐,等著迎面而來的左大將軍座騎。「大將軍您請先行,下官隨后跟上?!?/br>齊大將軍回望路邊四人,淡淡交待「別耽擱太久,早朝鐘已二鳴了?!?/br>那三人渾然不覺大禍臨頭,還玩著欺虐檍潔的戲碼,等著她發出求饒哀鳴。「你們在做什幺?」展豐繞至三人身后停馬,語氣平淡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