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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聲,轉身就走。顧璉城以為他還要解釋一會兒,卻不想到她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然后就往寢宮走了去,他尾隨在后,腳步也快。沈未央把燈籠遞給了蛟河,徑自躺倒在了床上。顧璉城洗漱的功夫她已經半晌沒有動靜了,蛟河伺候著他,在外間對他擠眉弄眼地低聲道:“我看輕君好像很在意,殿下怎么辦,看著似乎真的很生氣……”“……”他怎么知道怎么辦。可是她身份特殊,又怎是一句兩句能解釋得清楚的呢。更何況這個秘密誰也不能說,不然將是國之根本的問題,他想過有一天會被她懷疑,但是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快,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她開口。等他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回到里面去時候,已有快半個時辰的功夫了。顧璉城寬衣解帶,回身坐了床邊。未央一動不動,只背對于他,他挨了過去,伸手扳住了她的肩膀:“未央?!?/br>她立即回手拂開了他:“我累了,想睡?!?/br>他竟無言以對,只好訕訕地回身躺好。說是累了,想睡,可她分明就醒著顧璉城嘗試著再次伸手過去,他輕輕攬過她的腰身,曾經也無數次想過她會因為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女人而對他大吃飛醋,但是當真有了這樣一個瞬間,他又無從解釋,竟然無力竊喜,只余心慌。蛟河剛才給他出了許多個餿主意,顧璉城見她沒動,這就湊了過去。他緊緊抱著她的腰身,埋首在她的頸邊:“未央……”她未掙脫,這給了他許多歡喜。顧璉城摩挲著她的臉,想到白日里站在沈家大門外的艷羨,心里也是雀躍:“未央,你說把時間提前了好么?我不想等兩年了,過年以后,等天氣暖和了,就重新成一次親,還你女兒身,娶我大公子,如何?”未央回身,不耐地將他推開:“顧大公子,你想得也太遠了吧?我很確定地告訴你,咱們還是做回合作伙伴,比較合適?!?/br>她眸色當中盡是淡漠,可真叫人寒心。顧璉城抿唇:“沈未央!”他口中的沈未央比他臉色更沉:“我真是瘋了才來東宮,起來,我要回家了?!?/br>說著從他身上跨過,這就下床要走。他更是著惱,回手抓下了幔帳,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蛟河勸著未央的聲音就在外間傳了過來:“輕君不是睡了嗎?這個時候穿衣服要去哪里?輕君,輕君……”片刻過后,等腳步聲和吵鬧聲真的消失了以后,男人這才揉著額頭。腦中嗡嗡作響,他猛地掀開幔帳,可那人卻是真的走了。☆、69||日更堅持住π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顧璉城所有積累在心中的不滿與怨氣一起爆發,他連日都沒有理會沈家的一切,因為忙于政事也沒有關注錢莊,等他這口氣真的消散得差不多了,就連大年都過去了。不用他說,蛟河也密切注意著沈未央的動靜。年后他忙于準備祭祀的事情,等他在山上下來時候,福寶才來向他匯報,說沈未央出京了,她收到了吳樣的一封家信,急急就去了。一共也沒有多少個錢莊是建好銀號的,即使是去安排掌柜的,也用不了多久就應該能回來。顧璉城也惱她連招呼都不打,氣得幾日都睡不好覺,原本想著等她回來,不如和她攤開來說道說道。結果這女人一去就是三四個月封書信都沒有,連等她帶著吳樣回來的時候,六月都過去了。天氣剛一熱,顧璉城也是日漸煩躁。那日他正在東宮批示政務,蛟河給他打著扇子,忽然有人進來通報,說是沈未央回京了。他表情淡漠,只是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蛟河連忙來勸:“殿下不用急,約莫著用不了多久,輕君就會來尋殿下。她當然會來找他,畢竟二人現在是合作關系,因為天氣暖和的緣故,各地建立銀號的事情已經重新啟動了,惱她一聲不吭地離開,他還故意拖了點工期。口中雖然說著不在意,卻是先去取了沈爹爹給的銀鏈子掛在了腰間。外面陽光大好,他再無心處理政務,可偏偏又有人送來口諭,說是母皇要見他。平日因為父后的緣故,他不經常入宮。蛟河更是忐忑,每次見了女皇陛下,她看殿下的目光都極其奇怪,根本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好似別人家的一樣,同樣是兒子,悠然小殿下就不大一樣。沈未央的確是回到了京城,吳樣嘴上不說,其實惦記五姐惦記得要死,回來的時候,總是說不急不急,可日夜難眠,每日吃飯的時候都要下了小酒才行。到了沈家大門口,還不等她下車,吳樣就先一步跳了下去。簡直是心急火燎了,鈴鐺還在院里帶孩子玩耍,看見他先是大叫了一聲姐夫,這就拖著大的抓著小的跑了過來。吳樣挨個摸頭:“好啦好啦給你們都帶了好東西,后面車上呢,快去看吧!”說著回頭看向未央:“你快點走,我得先去給爹爹請安?!?/br>她失笑,弟弟meimei們一擁而上把她擁在了其中,車上買了許多禮品,上面也有禮品清單,回頭叫人一一拿出來分給他們,這才往里走。沈家的大門外街上,有個人影探頭探腦的,鈴鐺瞧見了嚇了一跳。沈未央也瞧見了,只叫他當作沒看見,吳樣已經進了后院了,她落后幾步,等她到爹爹屋里,人已經沖出去見自己妻子了。吳樣歸心似箭,他也有一種別樣的心思。那個小五雖說是有人看著出不了大格,但平日如何誰能知道,他冷不丁回來了,自然也想看看這兩個人平常都怎么相處的。天氣也熱,門窗都開著,他從后院廂房東邊走過去,能看見西邊廂房開著窗戶。吳樣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何秀英果然在桌邊作畫,小五正在旁研磨。少年嘴角全是笑意,雖然是全然不懂,正逐一問著她:“這都畫的是什么啊五小姐,我看著云里霧里的,可看不懂?!?/br>何秀英笑,又沾了墨:“看不懂就對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昨晚我做夢夢見的場景,看著亂七八糟的,可能是地獄吧?!?/br>小五驚呼出聲:“小姐說的什么話,好好的去地獄干什么!”她執筆,胡亂在上面涂寫著:“小樣總說我這輩子氣得他渾身疼,死了可要和我分開,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