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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疏,但對他而言,這簡直是這世間最美的天籟之音,聽得此聲,就算下一瞬立馬死去,他也會含笑,因為此生已經了無遺憾。“欸!”他哽咽著應了。聲落,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孩子就撲了過來,仿佛迷途的孩子終于尋到回家的路,那么迫切,那么喜悅,想要盡快感受到親情的溫暖。而自己是他的親生爹爹,豈有不滿足他之理?當即將他抱了個滿懷,那一瞬間,他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感覺懷里的孩子從未離開過他身邊,只是突然從孩子剛出生那會那種rourou的手感突然變成了如今這種清瘦結實的觸感。那孩子真的好瘦,令他由衷的心疼,也很高,比他起碼高出半個頭,他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顫音喚著他“爹爹”,一聲又一聲,似乎想將曾經十幾年的遺失全部補上。而他也每一聲都應了,得知真相后心里生出的痛苦隨著那孩子一聲聲喚漸漸消散,最終只剩一汪溫暖的水波,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傾注給這個孩子以及熙兒。他感覺老天真的待他不薄,讓他此生能擁有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很優秀,也很孝順。后來進了屋,看著眼前兩個孩子,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只是看著那孩子的女裝打扮,他心里總覺得別扭,想讓那孩子恢復男裝,以后也好尋個好人家嫁了,過上正常的生活。可他這個想法只能埋在心里,因為他明白,這個孩子會變成這番模樣全拜他那枕邊的女人以及宮里的云貴君兩位所賜。而在那兩人面前,他只是一個卑微的小侍,從來沒有什么發言權。這次要不是熙兒派人護送他過來這邊,他此生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踏出醉云山莊。不知枕邊的女人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在干什么,只能苦等,她若能想到回來,去他院子看看他,便是他莫大的榮幸。她若想不到,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資格,只能任由自己老死在那里,同她其他小侍一般。況且,那孩子如今是尊貴的軒皇女殿下,若暴露了他的真實性別,恐怕會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也會受到百姓的唾棄,這點厲害關系他還看得清楚。所以,若要讓那孩子恢復男裝,這其中定會有不少曲折,也需要花費不少功夫,暫時,他不能貿然,因為他賭不起那個孩子的性命。也就是說,若讓那個孩子恢復男裝會讓其性命受到威脅,那他寧愿其一直扮女人的模樣扮下去。那一刻,對那枕邊的女人,他心里生出了恨意,真的好恨,前所未有的恨!若知道這個孩子以后會遭這么多罪,他寧愿從未將他生下來過!再后來,他便想聯系上那個女人,跟她好好談談,讓她能為她和他之間的孩子做一番打算。于是,他就問了熙兒,畢竟這孩子是山莊的少莊主,她對其還算重視,所以他知道其肯定知道她的下落。熙兒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與他坦白了,不僅坦白了她此時正在宮內冒充陛下的事情,更坦白了他已經跟她斷絕母女關系,驚得他半晌回不過神,都來不及消化這么多內幕。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一遍后,他滿心驚慌,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何能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可一想到那位云貴君,他又瞬間有些明了,剛剛回暖的心又漸漸冷了,泛出無盡的苦楚。果然,果然,為了那個男子,她什么都做得出……可還有一點,令他不解,他當即問向熙兒,“你為何要跟你娘親斷絕母女關系?”而軒兒在此時與他異口同聲,顯然也不解熙兒為何會這樣做。而熙兒仿佛鼓了極大勇氣,才承認,是他娘親害了他心愛的妻主,兩者取一,他便選擇與其斷絕關系,心理上才能好受些,對得起他那生死未卜的妻主。他這才想起,他的兒媳婦是當朝麟皇女殿下,而他親生兒子卻是軒皇女殿下,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他枕邊那個女人和后宮那位云貴君定都是野心勃勃的主,所以,她們與他兒媳婦無疑是敵對關系。而當時的軒兒也很不正常,反應比他還激烈,甚至直接往熙兒臉上砸了一拳,然后拎著熙兒的衣襟,赤紅著雙目瞪著他,怒吼出聲,“水清淺!果然是你!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情?怎能騙我?難道在你眼里,我鳳沐軒就算不是你的親弟弟,還不算你的朋友?其實我早就開始懷疑你了,她那么優秀的一個女子,怎會不負責任地留下一封書信就銷聲匿跡?所以,那時我就在想,她定時被人藏起來了,而她那么厲害的一個人,能被人藏三個月而不被發現,可見那人的實力應與她相當。而與她實力相當的人,除了你,我已經想不出別人了!而且,這的確像你的作風,做事都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最可惡的是,她消失后,你恰巧在那段時間告假成親,臨走,在我面前,你還對我說她失蹤對我而言是一件好事。當時,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將我騙得團團轉,還自以為這是為我好,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是不是?!”熙兒任由軒兒拎著衣襟責備,淡淡地從口中吐出三字,“對不起?!?/br>他當時完全被眼前的狀況嚇懵了,不明白軒兒為何突然有如此激烈的反應,而一向不會服軟的熙兒為何心甘情愿地受著軒兒的責備,甚至還主動對其道歉。想到熙兒腹內還懷著孩子,他當即對其生出了維護之心,將其從軒兒手里解救了下來,一邊對軒兒責備了一句,“軒兒,熙兒現在有了身子,就算做了錯事,你也應該對他寬容些?!?/br>軒兒聽得他的話,瞥了眼熙兒的小腹,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眸中盈滿了淚,很是委屈,對他說,“爹爹,你知道么?他那心愛的妻主,也是我心愛的女人,此生最摯愛的女人。他曾經將她藏了三個月,瞞了所有人,你說,我怎能不怒?怎能不氣?”他當時被驚得夠嗆,不敢置信地瞪著軒兒,說話都不是很利索,“你,你說什么?你竟然也喜歡麟兒!”“是,我愛她,這輩子若不能與她相守,我寧愿孤老一生!”軒兒目光執著而又真誠,令他不禁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自己那時也這般愛著自己枕邊的女人,如今雖仍愛著她,但覺得好累,由衷的心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個女人做出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從未想過以后會遭到報應么?而這些接二連三的真相,令他腦海中一團亂麻,實在難以想象自己這兩個兒子以后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