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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剛才為博取同情心故意將自己化成病懨懨的模樣,連他自己都差點被她騙到。所以,她那技術,當真精妙??!若是這樣的話,他的確無后顧之憂了,因為他相信,憑她的技術,只要她給自己隨意一化,再往大街上一站,就算依舊原來的衣服,原來的裝扮,他也敢肯定,無人能認出她來。想到此,葉逸辰不安分了,放下碗筷,立馬跑到洛安跟前,捉了洛安的袖子,搖了搖,一雙水亮的眸子小狗般看著洛安,祈求道:“洛安,待會,你帶我一起出去吧,也幫我化一下,就沒人能認出我了?!?/br>要不是因為有洛安的陪伴,他只覺得日日待在府里待得快悶死了,所以,他便起了意,也想同洛安一起出去散散心。以前,他也常帶著斗笠出門逛街,卻常常被人認出。甚至有一次,一女人湊上來問他是否有中意的人,自己當時沒多想,如實答沒有,她就一路窮追猛打,為自己獻殷勤,自己只覺得煩。后來,回到自家府上,自己才擺脫那個麻煩的女人。自這件事后,他就很少出門了,生怕再有那樣的女人糾纏自己,幾乎一個月,他才出門一次。而最近,距自己最后一次出門逛街,也已一個多月了,真感覺自己渾身都快要發霉了。“好?!?/br>洛安點點頭,突然,她感覺到射在自己身上強烈的視線,立馬轉眸望去,見站在一旁的婁瑞兒正收回視線,面上有些無措和驚慌。她知他的想法,有些不忍,便道:“瑞兒,待會同去吧?!?/br>況且,瑞兒是自己的貼身小廝,本就該一直追隨自己左右的。婁瑞兒有些驚訝,看向洛安的眸子亮了亮,但余光一瞥到臉色已有些不好的葉逸辰,他連忙垂了頭,語氣恭順道:“謝謝主子?!?/br>掩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握了握,他才壓制住此時澎湃的愉悅心情。這是不是代表,主子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在意的?“辰,繼續吃飯吧,吃飽了,才能有力氣陪我逛街?!?/br>洛安看著婁瑞兒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隨即,她轉眸看向水清淺,催促道。她總覺得,今天的婁瑞兒也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對對對!我要吃飯,吃了飯我才能有力氣陪你逛街!”葉逸辰聽著洛安的話,立馬跑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下,大口大口地扒起了碗里的飯菜,情緒一激動,他已然忘了保持大家公子的風范。待用完膳,洛安就給自己,葉逸辰和婁瑞兒都易了容。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三人的容顏在洛安的巧手下都變成了極為普通的模樣,屬于丟進人群里就不會有人注意的程度。尤其洛安,此時的她已換了身顏色極其艷麗的女裝,面色蠟黃,眼臉微垂,儼然一副平時縱欲過度的紈绔小姐模樣。她還取了把扇子,“呲啦”一聲打開,一邊放置胸前扇了扇,一邊伸手挑了挑自己額邊的碎發,朝著面前的兩人飛了個媚眼,調戲道:“兩個小美人,給本姑娘調戲一個!”當真sao包無比!葉逸辰和婁瑞兒見著她這模樣,滿頭黑線,眼角都抽了抽,無語,心里卻愈加喜愛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女子。待三人在申雪驚愕的眼神下低調地從后門出府,就見到六月已經駕著馬車等在外頭。而六月見到三人,一眼就認出那領頭的女子是洛安,頓時有些好笑,問向洛安,“主子,你怎將自己的形象毀到這種地步?”洛安朝著六月森冷一笑,道:“那要我殺你滅口嗎?”六月立馬露出討好的笑意,一臉虔誠地夸贊道:“嘿嘿!我還沒說完呢!主子您無論何種模樣,在我心里,都是最最完美的!”洛安也不多語,先扶著葉逸辰和婁瑞兒上了馬車,自己才上去,留了聲“去寧宅”,就鉆進了馬車。“是,主子?!?/br>六月恢復了恭敬的神色,應了聲,見車內三人都坐妥當,才利落地揚起馬鞭,打在馬身上,嘴里吆喝了聲,馬車便開始行駛起來。由于洛安的事情并不著急,且身上帶著傷,六月就盡量讓馬車行駛得平穩了些,而車子一平穩,速度也就慢了下來。一路上,洛安閑適地枕在車壁上??紤]到她的傷勢,六月已經提前命人在她的座位處墊了極厚的軟墊,且馬車行得平穩,她并沒有多大不適。剛才,她看到主子眸中對自己的感謝,心里也暗自為自己這次難得的仔細而欣喜不已??磥?,在照顧主子方面,自己也能有一手。葉逸辰因著和洛安之間的親密關系,便就挨著洛安坐,洛安有些累,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甚至將整個上半身都軟在了他身上。葉逸辰有些歉意,因為若不是自己提出要將祈樂接回,洛安便不會出府,她不出府,便不會這般勞累。她受了那兩百的杖責,本該躺在床上好好休養,可這兩日,她哪一天是安分的?而自己也這般的不懂事,盡麻煩洛安,讓她不得安寧。想到此,葉逸辰心里就一陣酸澀,對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愈加心疼。因此,他便任由洛安賴在自己身上,讓她盡管在自己身上小憩會,洛安點點頭,便依言閉了眸。葉逸辰緊緊地摟了摟她,生怕她一瞌睡往地上摔去,絲毫未察覺到,這車廂內,還有第三人。婁瑞兒坐在一側靠窗的位置,盡量跟膩在一起的男女離得遠了,只是,狹小的車廂內,又能遠到哪去?即使他垂了眸,不看向車內的另兩人,但余光依舊能掃到她們,所以,他一咬牙,索性不逃避,光明正大地看著。看到主子依靠在葉公子身上,看到主子面上滿足的表情,看到葉公子緊緊地擁著主子,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漫出無邊的酸意。眸中明明酸澀得想落淚,他卻感覺已干涸了一般,一滴淚未落,甚至,一滴淚未蓄,也正因如此,他心里更憋悶得發慌,掩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握著,極力隱忍。所以,這一路,對婁瑞兒來說,是一種煎熬。似乎自從他認知到自己對洛安還存著念想后,他的這種感覺就愈加強烈了。馬車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達寧宅。而這段時間,洛安一直枕在葉逸辰肩上睡得很安穩,因此,即使馬車緩緩停下,她也未察覺到,依舊睡著。也許因為身邊有兩個她極信任的男子,且三人易了容,因此洛安下意識地認為這路上她們不會遭遇到麻煩,心里便難得地放下了警惕,所以,她方才難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