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巫篇】
【西巫篇】
西巫向來偏遠封閉,給天下人的印象只有兩個。 一說此國是被某位神邸廢棄的疆域,雖然毒蟲環繞,但子民仍然在這里生長老去,福澤深厚,得神緣庇佑。 二來就是,西巫王室的yin亂。 殷菩提以前的名字叫西如。 西如幼時并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每每皇叔進宮,母妃一定會拋下自己,出去好久,再回來就是滿身斑駁紅痕,氣喘吁吁。 母妃,痛不痛? 西如那雙和王妃如出一轍的眼眸,被眼淚浸濕,清澈如天池之水,泛起煙霧來,又勾挑柔媚,我見猶憐。 王妃從宮殿門口踉踉蹌蹌走進來,肩頭的薄衫半敞,露出酥胸片片。 她攏了攏懷里的桃紅披帛,低下身子接住沖過來的女兒。 西如小小的手碰了碰她紅梅般的吻痕,心疼極了。 酒氣在臉頰上蒸騰出緋紅,吐字時仍帶著nongnong味道,西如,我的好女兒,母妃不痛。 她貼貼女兒rou乎乎的臉蛋,濃妝眼睫低垂,母妃只做快樂的事,若是快樂,痛苦點又何妨? 說完,她推開女兒,裙衫委地,走向金玉床,懶懶散散躺成一團。 西如被突然推開,跌倒在地上,一瞬間臉色有些茫然。 但是已經習慣了被忽冷忽熱的母妃對待,在侍女過來之前,就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她跑過去,伸手拽母妃的衣角,母妃,昨夜打雷,西如睡不著,西如害怕。 隨著夏漸深,總是有忽然的雷雨天,多數是在宮中的夜晚,雖然有宮女隨從,但西如還是想讓母妃陪自己。 無論怎么央求母妃,可是她還是像累壞了一般,沉沉睡著。 不應聲,也沒有動作。 西如有時候會想,母妃睡得這么沉,是死了嗎? 想著想著,她就又要哭,母妃母妃 一迭聲地叫,叫得王妃心煩至極。 滾開! 王妃驚怒交加,執起床邊的青玉香爐,重重朝西如摔去。 破碎綻開的瓷花,伴隨著外面又開始閃爍的閃電,西如哭的聲嘶力竭,跑出門外。 母妃很可怕。 但是母妃很累,是她不乖。 西如坐在宮殿前面長長的廊道前,抱著膝蓋小聲抽泣。 公主,公主 宮人趕來,安撫她回去休息。 原本盛夏,滿宮應當欣欣向榮,草木繁盛,然而除了瘋長的枯草,舉目四望,只剩下一片荒涼。 那天原本是西如的生辰,但是因為小皇子的出生,西巫皇室都在關注這位能夠繼承大統的嬰孩。 只是投向小皇子身上的目光,或善或惡,西如年紀小并不分明。 但她實實在在受到了冷落。 就連母妃,也早早收拾整裝,準備往小皇子的宮殿去。 母妃,能不能帶上我,西如也想去看弟弟。 王妃低身掐住她嫩小的臉蛋,笑了笑,小東西,本來你父皇就不喜歡你,若不是因為你性子不討喜,我何至于失寵? 罷了,反正現在每天逍遙快活,他不要的女人,自然有人要。 留下這么一堆讓西如云里霧里的話,王妃帶著人裊娜多姿地走了。 那天西如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母妃回來,她自己悄悄吃完宮人準備的長壽面,爬上王妃的床榻上,摟著她的被子。 宮人俯身過來提醒,公主,我送您回寢宮,若是娘娘回來看到您在這里,一定會生氣的。 我想西如眨了眨眼,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同母妃一起睡,她應當同意。 平日里也就算了,但今天是西如公主的生辰,王妃念在母女情也不會發火吧。 宮人猶豫片刻,還是退下去了。 寢殿內靜悄悄的,西如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更深露重,噠噠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女子的浪笑聲放蕩肆意,王妃身邊沒有宮人跟著,一進大殿,就脫去繁復的禮服,身著輕紗褻衣,足尖輕點,躺在了貴妃榻上。 她手里握著一個玄色腰帶,另一頭被緊隨其后的男子握在手中。 你過來 王妃朝男子張開雙手,聲音柔和。 那男子忙不迭地跑過來,撲在軟香溫玉上,狠狠吸了一口氣。 好香。 王妃調笑他,滿身惡臭酒氣,哪來的香? 玉笙母妃是整個西巫王宮里最香的美人兒,不然父皇怎么會在你這里留戀那么久。 男子說著,一雙大手順著王妃纖細柔滑的腰往上摸,隔著薄薄的紗,揉弄著她雪白的玉峰。 你父皇王妃喘的厲害,他早已經不記得我這個深宮敗柳了。 男子在她的脖頸和乳溝附近落下點點紅痕,感受著女人在他身下媚扭著,拍了一下她的臀rou。 玉笙母妃,這就讓好兒子來憐惜你。 他迫不及待地脫下褲子,釋放出腫脹勃起的男根。 平日里并不缺女人,可是父皇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嘗。 他掰開王妃的兩條腿,讓她緊緊盤在自己腰上。 roubang沒入女人的蜜xue,發出rou與水的摩擦聲,男人悶哼一聲,大力抽插起來。 玉笙母妃,你每天和那么多男人廝混,怎么還這么緊? 往下深刺,王妃發出的浪叫聲就更大。 淺淺含弄,她便要搖晃著身子求他用力。 整個貴妃榻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守夜的宮人已經習以為常,準備好了熱水和布帛,等待主人結束。 西如迷迷糊糊被吵醒,翻了個身從床榻上下來。 她只看見貴妃榻在晃動,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等到真正認出那是誰后,才遲疑地開口。 母妃,六皇兄,你們在做什么? 她已然走到了貴妃榻旁邊,突然出聲,正在行茍且之事的兩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王妃滿臉潮紅,鬢釵散落,她推開埋在自己胸脯上六皇子的頭,眉頭緊蹙。 西如,你怎么在我寢殿里? 六皇子仍然戀戀不舍,roubang深深捅進去,蠕動片刻,射出一股nongnong的濁液。 王妃一個激靈,心下惱恨。 真是精蟲上腦的浪蕩子,沒看見西如還在那里嗎,這也能射? 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六皇子看向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小西如,忽然笑了下。 玉笙母妃,我這好meimei雖小,未能有你三分美貌,但今夜不如一起叫她來提早試試美妙滋味。 渾身血液逆流一般,王妃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身上的男人。 她沒有蠢到再問一遍,他說了什么。 來人!她尖聲喊道:誰把西如放在這里的,下去領一百杖。 西如察覺到了母妃的怒氣,也發現有點不對勁,轉頭就朝門口走。 沒想到胳膊猛地被人一拉,六皇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目光暗含打量,好meimei,你今天什么也沒看到是嗎? 她看到了。 她什么都看到了。 西如被嚇得渾身都在抖,求助地看向母妃。 王妃冷著一張臉,腳尖勾了勾男人的腰腹,這怎么說也是你的親meimei,別那么兇,我會處理好的。 好不容易等到你父皇醉酒,睡死在別宮,你還不趁此機會好好和我纏綿,管一個小孩子做什么? 西如,回你寢殿去。 在六皇子毛骨悚然的目光下,西如腿肚子直打顫。 聽到聲響趕來的宮人這才抓緊機會,低著頭進來,把小公主領走了。 踏出宮殿門的時候,西如還能聽見貴妃榻上傳來的聲音。 母妃像是歡愉又像是痛苦,男人在她身上喘氣,起伏。 在她生辰的這夜 不,其實嚴格來算,已經是第二日了。 西如親眼撞見母妃和六皇子在貴妃榻上的jian情,后知后覺明白了什么。 沒過幾日,西如被送出了宮。 王妃和西巫王說,西如身體弱,養在宮中怕養不大,索性送去鼎鼎有名的謬誤山。 那里有神醫世家,好好將養一個公主,不成問題。 離宮那日,王妃傳膳叫西如一起用餐,她漫不經心地吃著一碗蛋羹,眼睛里像愁霧,渺遠,深長。 西如,日后在謬誤山,就說自己叫殷菩提。 殷是我母族的姓。 這宮中養出來的人不像人,而今時局動蕩,你去謬誤山,也算清凈。 她一只手貼了貼女兒的小臉,別怪母妃心狠。 我不怪你。西如小聲說,我恨你。 一盞孤燈,一輛馬車。 西如離宮出城,小小年紀從來沒有趕過這么長的路。謬誤山在西南,需要走三日才能到,半路上西如就開始發熱。 一直到謬誤山,西如都沒有恢復過來,窩在隨行宮人懷里,小手揪著宮人的衣裳。 頭好疼 公主? 菩提,菩提。 她被送到了另一個人懷里,西如睜開眼,身形單薄的少年下頜線清晰又鋒利,他低頭看著她,猝不及防四目相接。 菩提,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小徒弟,你可不能一直病著,怎么說這里也是謬誤山。 西如問他,你是誰??? 少年笑了笑,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我是你師父,倉霧。 謬誤山上每個早晨都起霧,連綿不絕,四方充盈。 倉霧的父母因此為他取名霧。 少年家世不好,父母因為惡人強盜早亡,他孤苦無依自由自在活了兩年,終于決定撿起謬誤山的招牌,神醫世家的名聲,收了個小徒弟。 聯系他的人只說是從宮中出來的,按名分也算個公主??墒俏魑谆适姨珌y,這樣的公主,竟然沒有人肯要。 沒人要,倉霧就要了。 他抱著小公主,深一腳淺一腳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