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枝紅艷露凝香（五）

    姜云峰穿好衣服起身。他身材精瘦，眉眼深邃。大學入學前的他很像少女理想中的白襯衫男孩，頭發茂盛而偏硬，眼神看起來孤僻又冷靜，笑起來卻有種青澀溫暖的感覺。

    他本來可以按計劃和姜梨來B市讀大學，他無數次幻想姜梨靠近他坐在他座位旁邊，發絲兒輕輕蹭著他的手臂，他微微偏頭就可以看到心愛的女孩陪他上課，帶點輕微不耐煩地在他書本上寫寫畫畫。下課后他可以牽她的手去吃飯，去看電影，去陪她抓娃娃或者坐火車去郊外滑雪、爬山。在新的城市沒有人知道他倆的關系，他可以明目張膽地親吻她，擁抱她，可以和她在出租的小屋里瘋狂地zuoai。

    后來一切都被那件事打破了，姜梨也一定是在怪他，所以她幾年沒有理他，讓他在懲罰中煎熬，想法逐漸變得扭曲。

    他抽離了思緒，看到將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姜梨。她的頭發像海藻一樣鋪在枕頭上，雪白的肩和頸印著他留下的痕跡，他知道被單下的身體有多軟多美，如果他不管不顧地占有她、蹂躪她，姜梨大概連求饒的力氣都喪失，她會在他身下抽搐，她的哭泣都會被他吞進。在安城的軍校里日復一日訓練的時候，他愿意在精疲力竭的訓練后再次從床上爬起的動力就是不斷在頭腦中想象姜梨撲進他懷中和他激烈纏綿的場景，而上天予以他的回饋就是讓他總是能在夢中看到姜梨，他們有時只是靠在一起做些什么，更多時候是姜梨在他身下呻吟。

    姜梨察覺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從床上慢慢坐起來，用被單蓋住胸口以下。

    她甜甜地笑：哥，你在想什么？

    姜云峰抿唇：沒什么，餓了嗎？想吃點什么？

    此時已經是飯點，他到廚房看了一圈，打開她塞滿飲料的冰箱，作出批評她生活不健康的樣子。然后帶她去附近的飯店，給他倆點了幾道葷素精心搭配的家鄉菜，再帶她去超市采購。

    你買這些我真的吃不完。平時公司都有三餐，我只有周末做飯。

    她跟在他身后嘟囔，他一概不聽。直到看著易拉罐或是塑料瓶被替換成水果蔬菜rou類，他才富有成就感地一笑。

    這里離他們培訓點很遠，他要在晚飯前趕回點名。他離開前又將她壓在懷里親熱。

    不要后悔。纏綿過后他一字一頓地對她說：及時回我消息，打視頻要接，別說什么沒看到、手機沒提醒。十二點前要睡覺，有什么事要向我報備。

    進電梯前他又轉頭看她，我有空就來看你。

    姜梨朝他笑，彎著眼睛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