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山村鳳凰男3
嫁給山村鳳凰男3
沒有。 她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婚前就與他發生了關系,但之前每次都好好地戴了套,今晚這次,她也明確地知道不會懷上這是原主完整的記憶清清楚楚告訴她的。 我感覺不太好,秦悠悠用毛巾擦干了臉,手指還在輕微的發顫,轉過身去盡量平靜地看向他,康生,能送我去醫院嗎。 男人在聽到她說沒有懷孕的那一瞬間似乎松了口氣,再聽到后面的話就立刻掩飾情緒般地慌忙點頭:好,好,我明早就帶你去。 不能現在就去么? 男人一愣,有點為難地解釋道:夜里開車走山路不太安全,而且我們鎮上的醫院條件有限,深夜很可能沒有人值班。 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秦悠悠咬咬牙,胃里的酸水又在往上涌。她實在是無法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這間看似溫馨的婚房,卻是原主一生噩夢的開始。 她放軟了語氣:我們去試一試,可以么?如果醫院真的不開門,就先在鎮上找個賓館住下,等明天一早馬上去看醫生。 那好吧。男人似有無奈,但最終答應了。 兩人匆匆換過衣服,收拾了下東西,出門時還驚動了一下幾個長輩,聽說秦悠悠身體不舒服,有人著急忙慌地讓他們趕緊出發,也有人眼波涼涼地小聲碎嘴新娘子多事,說她新婚之夜還這么折騰。 秦悠悠根本顧不上周圍,她是真的身體難受。 過于突破她底線的劇情信息讓她頭昏腦漲,一陣陣的眩暈,胃里翻江倒海卻又沒有東西可吐,背心早已被一片冷汗濡濕。 男人在夜色中小心翼翼地駕著車子,一路顛簸地開到了鎮上。 緊靠著這個山村的小鎮也并不發達,只有一間小醫院,如他所說,看起來一片黑暗。 悠悠,要不我們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見副駕駛座的她解開安全帶,推門出去,步伐有些虛浮地走到了醫院大門口。 悠悠,你做什么? 秦悠悠沒有理他,抬手去拍那一排快要生銹的鐵門。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 破舊的鐵柵欄發出嘎吱嘎吱的金屬聲,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尤其刺耳。她努力抓著它搖晃了片刻,就在男人下車打算阻止她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誰呀? 穿著護士服的中年女人嘟嘟囔囔地走過來,睡眼惺忪的模樣。等走近了看見兩人,不耐煩地嘴一撇:今晚沒有醫生在,你們明天再來吧。 姐,您是急診科值班的護士么?秦悠悠強撐著不適,從包里掏出一張鈔票隔著鐵柵欄遞過去,醫生不在您也行,我這是小病但很著急,就怕拖到明早成了大病了。 那女護士左右看看,猶豫了一小會,飛快地接過鈔票塞進口袋,跑到一旁空無一人的保安室按了個什么開關,鐵柵欄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小通道。 跟我來吧。 秦悠悠立馬追上她的腳步,拋下身后的男人不管。 等到了急診室,女護士打著呵欠詢問她的癥狀,聽聞她頭痛頭暈、惡心嘔吐,又了解到她是剛嫁過來山村的城里姑娘,立馬斷定她是水土不服加上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給開了個食物中毒的單子,抓了藥,又讓她去掛吊水。 一切正如秦悠悠所料。 雖然事實并非如此,但她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像極了食物中毒,而這又是個完美的理由可以讓她留在醫院里。她順理成章地提出了住院的請求,女護士稱醫院只剩下最后一間單人VIP病房,價格比較昂貴。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無法阻攔秦悠悠今夜留宿醫院的決心。 她爽快地掏了腰包,辦理了住院手續,然后在女護士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看起來相對比較干凈整潔的空病房。 今晚你就住這吧,我等下過來給你打吊瓶。 好,謝謝姐。秦悠悠坐到病床上,看著后腳追過來剛剛進門的男人,故作抱歉地說,康生,這里只剩最后一個床位了,要不你先開車回去? 男人搖了搖頭:我不睡,我就在旁邊陪你。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 多么深情好丈夫的模樣。 秦悠悠垂眸掩下眼底的諷刺,輕輕嘆了一句:你這樣我實在過意不去。至少找個地方睡一晚,明早來醫院看我也不遲呀。 一旁的護士大姐見這新婚小夫妻你儂我儂的模樣偷偷掩嘴笑,末了咳嗽一聲對男人道:你媳婦說得對,這病房就這么點寬,你要是整夜不睡地坐在這,她聽著你的動靜,也難睡著。還是讓病人好好休息吧。 男人似乎終于被說動了:大姐說得也對,那我去附近找間旅館住著,明天早上過來給你送早餐。 好。秦悠悠恨不得他早點從眼前消失,嘴上還在假作溫婉地道別。 男人離開了。 護士大姐回頭朝她擠眉弄眼地笑:你老公對你真好。 是呀秦悠悠貌似害羞地低了頭,輕輕咬住后槽牙。 對她真是,太,好了。 夜深人靜,秦悠悠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望向床邊懸掛的大號點滴瓶,瓶里下降不多的液面顯示著她剛剛才睡了沒多久。大概是輸著藥的關系,頭暈頭痛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嚴重,原主新娘的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又清晰地浮現出來。 她知道今晚也許徹夜難眠了。 原主從小到大,作為一個在模范家庭里長大的乖乖女,本不該遭遇這樣的命運。一切只因為她看錯了人,嫁了個披著人皮善于偽裝的白眼狼。 劉康生是她的大學同學,但在那件事情之前,原主的腦海里對班上這號人物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 原主雖然生得膚白貌美大長腿,思想卻一直比較保守,這也是父母雙方都是老師,從小對于她的管教就比較嚴的緣故。 因此讀大學的過程中,雖然有不少男生示愛,但原主一直是婉拒掉,直到某天,某個沖動的男生在被拒之后,將她堵在狹窄的小過道里想要非禮。 正當她絕望之時,一個瘦弱的身影沖了出來,和想要欺負她的男生扭打在一起。雖然他力氣不大,被那個男生狠狠踢了好幾腳,但就是拽著他死活不松手,直到最后被揍得鼻青臉腫。 她嚇得打電話給老師,后面趕來了幾個同學幫忙一起把人扶去了校醫院。 就在那天夜里,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劉康生。 和他的人一樣土里土氣的。 雖然不是所有從天而降的都是白馬王子,但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有人努力保護著的感覺已經足夠一個少女被打動內心。 他說他那天是湊巧路過。但很快她就知道并不是。他一直暗戀著她,晚上下自習后從來都是遠遠地跟著她,目送她到宿舍樓下。 他和所有追求她的男孩子都不一樣,沒有花言巧語,沒有狂熱的攻勢,只有默默地、日復一日地守護和關懷。 這種方式卻偏偏對她最有用。 所以,等到他開口告白的那一刻,她幾乎沒有猶豫地就點了頭。 大一寒假那年,他主動提出想去她的老家見她父母。 她原本有些擔心爸媽會介意他的出身,但事實證明問題不大。兩個老人雖然對他的家庭背景不算十分滿意,但總體來說卻更欣賞這樣看起來腳踏實地、認真努力的男孩。 比起那些個浮躁、油嘴滑舌的年輕人,他們更愿意女兒和這樣的男生處對象。 尤其是在聽說他老家的整個山村里只考出來了他這么一個大學生時,她父親更是滿意地夸獎,說他將來一定有出息。 畢竟,山窩里飛出來的金鳳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