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學校
送她回學校
小區門口,女人從一輛黑色卡宴下來,她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遞給了一個站在門口清秀的男人手里。 她親他臉,然后坐回車里,揚長而去。 他拿著那袋東西,是一套高定西服。 剛還滿臉溫和的男人,一轉身眉頭深鎖,好看的五官皺成一團,看到不遠處的十月,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蒼白。 十月......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溫柔。 哈嘍,簡凌,好久不見。她笑著打招呼。 男人原本僵硬的肩膀放松下來,他嘆了口氣,他明明就是因為十月才搬來這個小區的,在兩人分手之前。 轉過身,十月的笑很快被一個更冷漠的表情取代。 剛從風與工作室回來,本想回家補個覺,現在被莫名其妙的人攪得心神不寧。 走進電梯口,剛按下樓層,簡凌走了進來,他還是拿著那個大袋子,露出一副羞澀模樣。 她不喜太陰柔的男生,但簡凌是個意外,他的軟常常能激發她體內的暴力因子,讓人止不住想對他做壞事,好像無論怎樣,他都會原諒你。 為了取悅她,他曾光著身子在她面前自慰,一邊哼唧著十月不要這樣,一邊將下體不住往她手里拱。 可惜了,現在他要往別人手里拱了。 十月。他又叫她的名字,臉上恢復了血色。之前借我的錢都轉給你了,你收到了嗎? 十月靠在電梯墻壁,身體懶散,她漫不經心說知道了。 柳煙站在一邊,看了一眼簡凌。這位師兄一路靠獎學金讀到美院博士,家境不好,平日里在學校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雖然為人內向低調,但因為外表實在惹眼,在學校也算是風云人物。十月跟他搞了一段時間,不到半年,借給他不少錢。 回到家,十月心里悶悶的,她完全不知道這股悶氣來自哪里。她翻遍家里,似乎在找尋一些蛛絲馬跡,然后把一堆書一些小玩意兒放在一個箱子扔到了垃圾桶。 簡凌他是不是在傍富婆?柳煙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腰背挺得筆直,年紀輕輕就吃軟飯,后生可畏啊。她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里,打開了電視。 正收拾的十月突然安靜下來,她坐在地上,有些愣神。 簡凌有苦衷。 說完這句話她又接著收拾起那些已經凌亂的畫冊。 什么苦衷? 柳煙隨口一問,十月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柳煙無法理解簡凌,但是她能理解。從小就經歷人情冷暖過慣苦日子的人大抵更能共情。 如果只是單純的日常開銷,何至于此。 - 到了晚上 十月跟柳煙出現在HC. 因為白天的事她整個人煩躁得不行。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風博文。 沒有帥哥我可轉身就走。 十月邊說邊取下手腕的頭繩將頭發隨意挽一個發髻。 放心。 風博文笑得陽光,他總是很陽光。 柳煙湊到十月耳邊,今晚該不會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局? 十月勾著唇角,拍了一下她的頭,做美夢呢你。 到了包間,里面傳來嘈雜聲,打開門,房間里黑色金色氣球飛得到處都是,女孩男孩幾乎坐不下,正中間坐著壽星,穿著高定西裝三件套,氣質不俗。 十月拿出在路邊商店買的禮物遞過去。 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太高興了,希望你們今晚玩兒得開心。 十月看著他,感覺他下一句話就會舉著酒杯普天同慶。 拉著柳煙坐到角落,掃視了一圈,除了壽星好像沒有能入眼的帥哥。 她想走,但沙發實在太軟,她被陷進去了。 對面還坐四五個女孩子,坐在一起小聲聊天,跟這里氣氛格格不入。 柳煙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十月將巧克掰斷,給她遞一小塊,她看也沒看就噙了,含在嘴里。她總是這樣乖巧的待在身邊,讓十月莫名謀生一股保護欲。 待了半個多小時,兩人都喝了幾杯酒,此時包間門被打開。 不要意思,來晚了。 順著聲音,十月看過去,男孩背著一把吉他,一臉痞笑。 舒榆,你怎么才來。 壽星走到他身邊,用拳頭打他肩膀。 風博文也走過去打招呼。 路上耽擱了,朱少爺特意交代二十歲要舉辦音樂會,這不,我專門回家帶了吉他。 十月看了眼沙發后面,角落擺滿了樂器。 難不成這些音樂生一會兒真要在包廂開音樂會? 她轉過頭,繼續窩在沙發玩游戲。 沒多久,舒榆靠著十月坐下,端起一杯酒解渴,好久不見啊,十月。 十月自顧自玩手機,沒搭理他。 跟你說話呢。 他說著順手搶過她手機,關掉游戲,順便打開了她的通話記錄。 有情況啊十月,這個大豬蹄子是誰? 舒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她手機。 她發誓,如果手里有把槍,她一定會把他崩了。 風博文走過來,看著打鬧的兩人,你們認識? 我們是高中同學,當年她老跟我爭第一。舒榆說完,無所謂的繼續翻著。 十月這女人發了狠,將他往墻角推,舒榆一個趔趄哉在地上,摔了下去。 從高中開始,兩人打了無數次,曾因為撕逼差點鬧到警察局也不是沒有過。 如果世界上真有什么八字不合,那她人生中的大煞星,這個舒榆必定是首當其沖第一人。 拿回手機,十月一腳踢在他褲襠。 從小她就學會,被人欺負一定要加倍還回去。 我cao,十月,你下死手啊。 舒榆捂著褲襠,一張痞里痞氣的臉皺成一團。 再惹我,我就把你當年被?;P在天臺....... 十月話還沒說完,舒榆就跑過去捂住了她的嘴,行了,該閉嘴了。 她奮力一咬,舒榆手掌破了皮。 舒榆滋了一聲,你他媽屬狗的? 一旁的柳煙拿著橘子吃著,一副看戲模樣。 兩人總算消停了,舒榆擠著坐在兩人中間,偏過頭跟柳煙說話,喂,十月是不是談戀愛了。 柳煙撇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 十月談沒談戀愛關你什么事?還有,我不叫喂。 她偏過頭,不去理他。 舒榆吃癟,也不惱,去扒拉十月肩膀,告訴哥哥,誰是你的大豬蹄子。 十月低罵一聲。關你球事。 說完拉著柳煙出去了。 兩人在外面呆了一會兒,柳煙也湊過來,問誰是大豬蹄子,她怎么不知道。 十月扶額。就是賣豬蹄的大叔,知道不。 想起大豬蹄子,十月情緒低下去,他還把她拉黑來著。 過了十來分鐘,包廂里傳來一陣音樂聲。 吉他,鍵盤,貝斯,甚至架子鼓都被擺了出來。 好家伙,不愧是神奇的音樂生。 柳煙感嘆了一句。 舒榆是吉他手加主唱。 風博文坐在后排打架子鼓,跟他平時謙和少爺的形象判若兩人。 ...... 門口擠滿了人,柳煙索性把門打開了,年輕人紛紛涌入,加入了這場二十歲的狂歡。 舒榆聲音好聽,是那種一聽就會忍不住會陷入他的深情。 他們又唱了兩首,氣氛一度推到最高潮。 十月靠著墻角坐,剛想跟柳煙說話,一回頭,才發現柳煙早已不見蹤影。 她跑出去,只見三四個男孩圍著柳煙不讓她走,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干嗎? 十月走過去,拉過柳煙。 你是誰,給我滾開。 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過來,指著柳煙,她撞了人一句道歉都不會,讓我們教教她怎么做人。 十月回過頭看柳煙,她瞪著男人,是你這個混蛋摸我屁股,我才甩你巴掌。 他摸你屁股了? 聽到這話,十月頓時臉氣得通紅,剛要上前跟他理論,不知哪里一個煙灰缸砸了過來,十月感覺頭一蒙,眼神有點失焦。 她摸了摸額頭,沒流血。反應過來,十月順手拿起旁邊的裝飾燭臺往人身上砸去,皺著眉沖里面的人喊,還不快幫忙。 聽到她的話,房間里的人都沖了出來,一時間男男女女扭打在一起,舒榆更是拼命三郎般走過去拉開十月跟柳煙,這時一把椅子打在他背脊。 她看到舒榆額頭鼓起的青筋。 你沒事吧? 他勾著嘴唇勉強擠出一抹笑,還好,比你打的輕多了。 見他還能開玩笑,十月才真的相信他沒事。 保安見招呼不過來,一群人都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報了警。 當警察趕到時兩撥人還在鬧,根本沒有和解的打算,其中一人額頭受了傷,正冒血。 撥打了救護車,其余人被帶到警察局。 十月看手表,十二點。 今天,可真是晦氣。 她坐在牢里,跟柳煙靠在一起,差點閉著眼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博文走到她們身邊推了一下,起來吧,我小叔來給我們做擔保,可以出去了。 四個人走在路上,風與走在前面,寬肩窄腰,成熟男人樣。 風博文低聲說:本來事情沒這么復雜,結果他們都未成年,要不是我小叔大半夜把我張叔叫來解決這件事,我們得在這兒過夜了。他雙手插進衣兜接著說:要是被我爸知道,可能要被打斷腿。 風與發動車子,風博文走到窗邊。小叔,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現在讓他跟風與坐一起,那簡直是羊入虎口,這個小叔雖然還算溫和,但從小他就在全軍事化管理的學校長大,不怒自威,要是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逆鱗,那不比在警察局會更好過。 十月正要拉著柳煙跑,跟風博文一樣,她也不想看他那副臭臉。 上車。 風與開口了,語氣里透著不容讓人拒絕的威嚴。 最終三人擠在了后座,柳煙坐上副駕駛。 她扯了半天,安全帶就是拽不出來。 十月歪在角落,觀察著一切,看風與正準備去幫忙,十月手指幽幽地湊到她前面,死命一拽,安全帶拉了出來,陰陽怪氣說道:這個安全帶真的要修。 風與抬頭,后視鏡里是十月的白凈的小臉,上面幾道扎眼的紅色傷口,她似乎并不在意,單手撐著窗戶框,看著窗外。眼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