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的面具,該摘下了。
虛偽的面具,該摘下了。
雜亂的街道,墻角邊低洼處堆積的不明液體,隨風飛揚的不明垃圾,飄飄揚揚的散落在房子的間隙間。裹著幾張報紙躺在拐角的流浪漢,時不時重重的咳兩聲。 空氣在密密麻麻的縫隙里流通不暢,空氣粘稠的混滿各種味道。 沈琨注意腳下的步伐,即使在網上看到的種種現象,沈琨還是被深深震撼到。 金亞斯的家很好找,維斯頓中學的校服襯衫掛在窗口,與這里顯得格格不入。房間在二樓,走到最西邊,他敲了敲房門,之后是久久的沉默。 就在他以為里面沒人,準備要走的時候,房門開了。 門口打開一條小縫隙,門縫里是金亞斯的臉,金亞斯看清來人,想關上門,沈琨眼疾手快的伸手擋住,門夾住沈琨的手。 不請我進去坐坐么?來這挺不容易的。 金亞斯猶豫了一下,看沈琨一副堅持的表情,自暴自棄的敞開大門,側身讓沈琨進門。 房間內雜亂無章,吃剩的快餐盒,泡面桶堆滿在房間內僅此一個的桌子上,胡亂拜訪的衣服,報紙,隨處的垃圾,沈琨走進去,勉強找到一個能坐的椅子。 你來這干嘛?金亞斯問,語氣沉悶。 為什么突然不去學校了?沈琨反問。 沒有為什么,不想去了。 總要有個理由吧,你的那幫小兄弟挺關心你的。 我家這情況你也看到了吧,這么高級的學校,我上不起了!金亞斯氣餒的說。 你家是出現什么困難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測試了。 不該在這個時候放棄的。沈琨只覺得不適合,時機不對。 呵,我爸送貨時發生了車禍,腿部粉碎性骨折,現在在醫院能不能活過來都不知道。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現在誰她媽想學習。 金亞斯一陣悲哀,明明之前還滿臉笑容安慰他好好學習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就渾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 所以你打算輟學? 不是打算,我已經輟學了,那什么鬼大學,也不是我能上的,還是別浪費錢了。 他想到父親說過知識改變命運,跨越階層,現在想想,哪有這么容易。 房間一陣沉默,久久,沈琨才開口,你不問問他們怎么想的?他們會幫助你的。 金亞斯積壓多天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 他們個個都是有錢人家出生的,他們怎么會懂我現在的情況。金亞斯想到前幾天醫院里天價的手術清單,苦笑了一聲。 你知道,我爸為了讓我上維斯頓,那個貴族中學,每天要多跑多少英里嗎? 那所昂貴的大學,不過是我虛榮的面具,最后還是要摘下面對現實的。 金亞斯一臉頹廢,絲毫看不見平日在學校里意氣風發的小霸王形象。 可你在最后一刻,仍然向他們借了錢。 金亞斯神色暗了暗,沒有說話。 好,我會跟他們說的。沈琨嘆口氣,起身。 說吧,都說吧,都不重要了,讓他們知道,他們跟隨的老大,只不過是個騙子,帶著虛偽面具的騙子。 等等。金亞斯叫住沈琨。 沈琨停下動作,疑惑的看向他。 能不能金亞斯停住,艱難的咽了口水,算了,沒事。 最后的自尊不允許他在被識破之后還這么不要臉的卑微的向別人索取了。 沈琨心里清楚,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密碼八個零。 金亞斯張張口,到底還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他是真的很需要錢。 別忘了給我一個交代,還有他們。沈琨最后說。 沈琨站在二樓的走廊,頭頂上晾曬著某一工廠的制服,隨意的搓洗了兩下,還有些污垢沒有洗掉。 可他平時穿的白色校服,依舊那么白,就連里面窗口掛著的校服,都貼心的掛上防塵網。 第二天,沈琨將那幾名小混混召集起來,將金亞斯的情況與眾人解釋清楚。 小混混們都沒了聲音,幾個沖動的上前拽住沈琨得衣領,氣勢洶洶的說,你他媽是不是在誣陷老大?! 一向圓場的瑞姆沒有發聲,愣愣的目空前方,過濾這個重磅消息。 其實他們都知道,沈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們誰都不愿意相信。 沈琨被他的力道逼得退后兩步,沈琨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人,側身掙開他的手,一把將他摁倒在地,雙手壓著他的肩背,我看起來像是你們可以隨便輝拳頭的人嗎? 三番兩次的沖他揮拳頭,沈琨也不是忍耐得主,唯一的耐性都在沈攬月那。 好了,快點道歉!別什么事都不過過腦子。瑞姆及時的出來打圓場。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小混混連忙求饒。 沈琨惡意的往下壓了壓,惹得小混混又是一陣哀嚎。沈琨折騰了他好一會,才放開小混混,對他們說到,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們了,怎么辦看你們了。 沈琨離開后花園,瑞姆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過了許久,沉重的說,我想去看看老大,你們呢? 一陣沉默 我也想去。 我也去。老大照顧我們這么久,總要去看看。 老大沒錢有怎樣,老子我有的是錢。躺在地上的小混混坐起身,揉著腰說。 幾人迅速達成一致,約定好放學就去找金亞斯,心中堅定無比。 隱瞞又怎樣,欺騙又怎樣,老大就是老大,他們所在一起經歷的一切,難道還勝不過這些虛無的東西嗎。 外人眼中無惡不作的小團體,旁人眼中的欺凌弱小的小混混,在這一刻也終于有個人樣了。 變得比任何人都堅定,都團結。 沈琨:mama快回來想你了~ 沈攬月:珍珠拿來了嗎?就敢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