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動無法自拔的男孩
情動無法自拔的男孩
失戀的那段時間,我盡可能讓自己忙碌起來,奔波在老家和浙江兩地,其余時間都在公園寺廟度過。 尤其喜歡看漂亮女孩穿飄逸的越劇古裝穿梭在公園里,此前我對漢服有些研究,也通過漢服活動結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陸海云的QQ頭像又開始彈閃,他說,等我回老家和他一起參加漢服活動。 他是北部城市的漢子,心思卻很細膩,因為喜歡南方的菜系才到我老家頂尖的大學念書。 陸海云的成績很好,快畢業時問我,他要不要考研。我說,本科已經遍大街了,考上于他而言有利無害。 他順利考上了上海一所高校的法學專業的研究生,然而那一年我已經25歲,沉浸在第二次失戀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這次,我真是過著被剜心的日子。 陸海云說:從我們高中認識開始,你就像是無人區里被獅子撕咬的羚羊,一只愚蠢又需要被保護的獵物。如果十年后我未娶你未嫁,我就來娶你。 他說這句話時,我半信半疑,因為有人兜底,我好像有了肆無忌憚造作的理由。 我的第二任,是從皖北考到我老家讀研,巧的是和陸海云曾同一所高校。 林嶼是個溫柔體貼又外放的人。人前總是焦點,人后持重,源于他父母做地產開發,家底深厚,家教傳統。我和他也相識于網絡,那會很流行微信搖一搖,最初在我無聊時他就像一粒塵埃躺在我微信通訊錄里兩年多。 直到我去朋友的清吧兼職駐唱后,工作遇到瓶頸而分享到朋友圈,他主動找我幫忙解決,我們就順利地談起了戀愛。 當時我翻開他的頭像,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偶然翻到他彈吉他的視頻,便調侃似的問他,可不可以為我彈一曲。 他迅速回復,可以。 沒過一會,他竟主動打來視頻,抱起一把棕色吉他,獻寶似的彈了一首。 修長潤白的手指有力地敲擊在吉他上,透明鏡片擋不住他溫柔似水的眼神,清音裊裊,緩緩入耳。 我那顆沉寂半年的心又活躍了起來,跟著他的旋律節奏,輕擊桌面,完美地跟上了他的節奏。 我們似乎真正相識了好幾年那般自來熟。 那以后幾乎每天我們都會視頻,我們會互相分享工作和學業中遇到的問題,但更多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看著對方。那會才理解別人所說的,兩個情動的人即使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是心滿意足的。 這樣曖昧的關系持續到春節我回老家后,才徹底破防升華。 年三十那天,我和mama回了外公家,那次是爸媽離婚后我第一次跟她去外公家。 我顯得過分拘謹,找了借口出門瞎晃。 走過一條條熟悉的林間小路,撫過郁郁蔥蔥的木耳葉,回想起的全是外婆抱著我親吻的身影。 我就像掉進霧林里的外來者,跌跌撞撞地摸不到出口,是林嶼一記電話把我拉回現實。 他神秘兮兮的讓我看微信,便直接掛了電話。 我點開微信,他竟給我轉了很大一筆錢過來,因為轉賬限制,他留言說只能這么多。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愿意為我花錢,出手且不凡,手指都是顫抖點開的,然后我加了一塊錢又給他轉了回去。 林嶼沉默了好半晌才給我發一條語音來,他說:沒見過你這么怪的女人! 我內心是雀躍的,又調侃他:哪里怪了?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林嶼試探問:等你回來,我們正式在一起吧? 我很黏人。我說。 我喜歡! 我很任性。 我樂意! 我 你一切我都喜歡,趙曉棠,回來后和我在一起,我來照顧你。 年三十那夜,看著漫天綻放的絢爛煙火,我竟對未來有了一絲期待。 大年初一那天匆匆結束外公這邊的行程,我一個人回到奶奶家。在回家途中,奶奶說,爸爸結婚了。 只有我一個人是最后知道的。 看著后媽和她帶來的一雙兒女和趙家相處融洽,我獨坐門外看著枯竭的荷塘滿目傷神。 爸爸找到我問mama的近況,我說,你既然結婚了就不要管她怎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不出意外,爸爸賞了我一巴掌,說我翅膀硬了不聽話了。 我麻木的坐在那,沒有哭,也沒有一句反駁的話。后媽趕來勸架,她叫我懂事一些,不要惹他生氣,還說房子要轉到她兒子的名下,讓我體諒弟弟年紀小,對他好些。 那個弟弟13歲,總沉默寡言,從來不叫爸爸也不叫jiejie。但我反而喜歡他這種不惹事的性格。 剛開始我還納悶為什么后媽要說這些話,鄰居告訴我,那房子轉讓需要我書面同意才行。我才想起父母離婚時,mama凈身出戶,且要求爸爸把所有財產全部轉入我的名下,我爸為了爭取撫養權同意了。 我在后媽朝嘮晚叨催魂似的逼迫下,同意簽字。 她心滿意足地說,我真懂事。 我就是太懂事了,所以他們結婚我即便最后一個知道,還讓出我的房間給他們一家四口,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而我,只能繼續漫無目的漂流在外。 林嶼似有感應,無時無刻不在關心我的狀態,一會電話,一會語音,要么短信轟炸。 總之,他要知道我的近況。 我不覺得煩,他的緊張我能感受到,雖然我沒有告訴他我復雜的家庭關系,但他說,愛我所愛,恨我所恨。 我從未在男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熾熱的愛,而且還是面對一個沒見過面的網友。 他說這句話時,我有幾分質疑的。 直到初四下午我返城回一樓住宅后,他主動來見我,進門后很細致地把門敞開,讓我安心幾分。 這個身材高大,誠摯熱烈的男孩深深印入我的腦海里,以至于八年后想起來我還是心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