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往事(1)
他的五官端正又硬朗,處于高位而自帶的銳利感讓他的神色總是在沉著間充滿了攻擊性,仿佛隨時會蟄伏出擊的獵豹,又帶著商人的果敢精明。 杜虞看著他便挪不開眼,片刻后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小聲地問:你這次,得生氣多久啊。 他們兩個人幾乎從來就沒吵過架,因為吵不起來。 無論她多么過分,只要不是觸及到底線的事情,傅祈弦都會無限地包容她。 因此杜虞也格外怕傅祈弦動真格的生氣,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讓他消氣的程度。 說起來,僅僅有的那一次生氣還是她高中學別人去開房被傅祈弦抓住后的事情,就那幾天已經足夠讓杜虞后怕。 - 當年傅祈弦要拎著領子揍她,就是因為她不知怎么魔障了似的,在假期里學了網上那些不省心的東西,在軟件上和陌生人約著在酒店見面。 而當時杜虞在令她感受到無比復雜又茫然的情緒里將近迷失,想通過這樣極端而激烈的方式去讓自己的神經記住,她并不渴望傅祈弦的接觸,也不喜歡傅祈弦。 仿佛懸崖上的人,不在乎被遞過來的繩索是否帶刺,是否沾染了洗不掉的毒。 也依舊掙扎著想要抓住,尋求生機。 雖然這種方式聽起來可笑得令人發指,但比起會這樣在情感上被迫徹底疏遠自己如此親近的人,杜虞依舊一股腦地扎了進去,不肯放過任何一種轉圜的可能。 結果剛進到酒店大堂和那個人碰了面,好死不死就遇見了認識的經理,傅祈弦也就立刻知道了。 傅祈弦自然明白,這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間里會發生什么。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會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而他當時才剛大學畢業,還在傅氏的基層。即使學歷和簡歷再光鮮,剛畢業的人按照正常流程到底也不能有什么高職,進了好的部門也只是各種各樣瑣碎的事情都往他身上丟。 那天傅祈弦照常要跟跟著領導外出去談一個大型合作方案,結果剛坐下和甲方寒暄了幾句,就接到了那通來自酒店經理的電話。 他知道后讓經理把杜虞扣住,緊接著和大家道歉后就毫不猶豫地扔下包間里的一桌的人,火急火燎到酒店把杜虞接走。 回到家之后,傅祈弦扯著杜虞進了自己的書房,兩個人的動靜不小,家里照顧他們的保姆瞧出不對勁兒,結果就被傅祈弦干脆地打發走了。 他沉著臉用雞毛撣子狠狠抽了杜虞一頓,還罰她跪了一個下午。 傅祈弦在大事情上從來不對她手下留情,他太清楚這個小丫頭被自己寵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如果稍稍給她一些縱容,這下教訓就會相當于白做,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懾的作用,在她的心里也不會有什么太過深刻的痕跡。 而他要讓她記住,時刻都要保護好自己,要愛惜自己的一切。 因此他揍她是實打實地揍了一頓,杜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雙杏眼幾乎腫成小核桃他也沒有反應。 只在揍完她之后給她涂了藥,然后就坐在旁邊看著她流著眼淚跪在墊子上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