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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那玉面華冠,鳳眸含笑,一身氣宇不凡,不由很是局促。拽著玉娥惴惴地走上前來,雙雙屈膝致謝:“這位可否就是沈公子?姑娘貪慕虛榮,不幸被惡人騙至廟里所賣,虧得恩公相救,請受我們夫妻二人一拜!”沈硯青連忙伸手一托,輕描淡寫道:“不過是路途恰遇,換作是誰都會出手相救,擔不得先生如此大禮?!币蛞娪穸饝驯О?,不免又問她為何現在才走?玉娥心中羞愧,見沈硯青目光空洞,眼神再不復欣賞,想到自己后來的那一番愚蠢作為,不免生出悵然……倘若當時只是安分畫畫,是否還能續一線姻緣?蠕著嘴角,不肯把自己的結果說出。曉得閨女自小的盼望便是嫁與豪門,只怕還是不肯甘心呢。那中年夫子便嘆氣道:“不怕公子笑話,在下乃是縣上書院的執事,雖清貧,家中卻是最重禮儀教化。這孽障我們是斷斷不肯要的,原打算生下來送了人再回鄉,后又聽說隔壁莊子上有個員外不能生育,不嫌棄玉娥未婚孕子,這便準備送她回去成親則個……年紀是大了些,終究不計較她這些過去。哎,能得這樣結果已是造化?!?/br>拭一滴淚,牽著玉娥告辭。玉娥卻癡癡地看著沈硯青不肯走。做母親的心疼,便去拽她的袖子:“從到大,要怎么說你才肯聽?那不是你的,怎么掙扎你也拿不來。走吧,走吧……吃這一回記性,以后記得安分做人?!?/br>玉娥眼淚淌下來,轉了個身,忽然對沈硯青深深鞠了一躬:“公子保重!”又對鸞枝咬了咬嘴角:“對不起?!?/br>回眸繾綣癡凝,頭也不回的遠去。本就無緣無份,一切皆因貪念起。起初藏在心中看不見,卻怪那孩子,一句‘我爹爹說,二少爺他日要去玉娥做姨奶奶’,一切便赴湯蹈火了。那背影略微臃腫,路上行人攘攘,賣菜的推著板車橫過去,很快就看不見了。沈硯青合起簾子,見鸞枝有些發愣,便把她下頜勾起,笑笑道:“在想什么呢?…都已經過去了。原也是造化,若不經此一出,倒不能像現在這般順利的拿回鋪子?!?/br>輕描淡寫,卻不知她當日被一眾的姨娘婆子說成多么惡毒。單以老太太對子嗣的渴切,倘若不是正好拿回他的信,只怕自己都不能夠安穩熬到他從宮中回來。可惜這些她才懶得與他說。鸞枝把沈硯青的手兒拂開,不理他:“委屈不委屈的,在你們那老宅子里可不是尋常事兒???……我就好奇,你當日為何要救她?!?/br>她將心思掖藏,卻瞞不過那用心之人。早已曉得鸞枝為自己的背后付出,沈硯青暗暗捺下嘴角的笑弧,只可有可無的聳聳肩膀:“碰上了就救了?!?/br>鸞枝不說話,想起沈蔚萱提起過的那個貞慧,他的青梅竹馬……才不信呢,又騙她。明明就是愛那玉娥的才。才子愛佳人。沈硯青假作不懂,鳳眸里噙著無辜:“不是才說過以后都不同我吵架、兩個人要好好的嚒,怎么又不肯理我?”親鸞枝的嘴唇。傻瓜,倘若不是因著那雪地里求救的場景,像極了竹嵐院里你被祖母罰跪的一幕,爺又怎么會出手相救?原就不是個多事之人。可惜卻不想去提及那些曾經與她的不開心。只要是過去的,他都不愿讓她去回憶……他要把她逐漸變成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鸞枝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算了算了,誰人心中沒有幾個不愿提起的回憶?她自己不也是。便揪著帕子,執拗道:“我記仇。僅此一回,將來可不許再帶女人回來氣我?!?/br>沈硯青挑眉探問:“…將來?”那精致嘴角含笑,只看得鸞枝一瞬愕然——哪里來的將來?卻來不及打擊他的得意,那人已經將她唇兒含?。骸澳憧筛页姓J,現在終于有比從前喜歡我多一點點???”作者有話要說:補全啦~~~謝謝【彤顏以及胖子】親de有愛投雷,群么么o(≧v≦)o~胖子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500:44:21鶴發彤顏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203:07:56☆、第56章小冤小家景和布莊門外圍著不少人,穿過人堆進去,那店中央一張方形長桌上果然坐著五六個掌柜模樣的男人,一個個支在靠背椅上,沉著個臉,氣氛很是僵硬。三爺沈硯邵自小花天酒地,哪里經歷過這陣勢,正背著手焦急地走過來走過去。當中一個穿銅錢花紋的中年漢子便抄著蜀州口音不耐煩道:“我說小兄弟,你也別擱這搖晃了,那能說話的什么時候才到?”“就是!說好的開春結算,這他媽都三月多了!”左邊一個大脖子掌柜粗著嗓門附和。債主就是爺啊,沈硯邵連忙哈腰陪禮:“很快了,我二哥正在路上趕來,勞幾位老板再等等?!币惶ь^,看到門邊一襲玉白長裳翩翩跨入門檻,身后隨一娓海棠紅裙,忙拭著額頭迎上前去:“誒喲喂~,二哥你可算是來了!”把沈硯青請到眾人跟前。暗嘆生意難做,不理解母親為何偏偏逼迫自己出來勞作。沈硯青定睛把幾人一看,見一個個衣裳富貴、氣勢屯足,曉得這些都是蜀州一代叫得上名兒的大莊家,連忙拱手致歉:“聽說眾位老板在店中等候,一路急忙過來。久等了,晚輩這廂先給眾位陪過一禮?!?/br>那正中穿銅錢花紋的聞言把沈硯青上下打量,見他雖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卻生得面目清奇,舉止間卻自有一番沉穩作派。知道那說正事兒的來了,臉色稍微好看些:“哼,豈止是久等?這可是著大伙空等了一年多!沈家慣是做蜀繡的,我們瑞普布莊可是從你們老太爺那一輩就開始交道,每一回都是按批貨結算,從來沒有拖欠過。打去年開始,你們就欠,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我們體諒你周轉困難,不想一拖再拖,到了兒一分不給,就給我們扔下一句‘沒錢’!”“劉老板說的對極!都是生意之人,爺還從沒見過這般不講誠信的!說好的年后就還,連本帶利都算上,結果卻撂下一句‘人跑了’……呸,青天白日賴賬,這做的是什么缺德事!”旁邊幾位紛紛怒聲附和。想不到沈家竟然虧空到如此,見慣了沈家豪闊排場的縣民們不由紛紛起哄,這個戳著手指指點點,那個低著頭嘀嘀咕咕,只把閑言咀嚼。沈硯青不急不躁地對眾人賠著禮,一雙鳳眸帶笑,暗暗把沈硯邵一瞪——便是眼下當真拿不出銀子,也不能那般干脆地把舊賬推諉。一旦傳出去,不僅毀了沈家三代建立起的聲譽,還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