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嘍。媳婦娶回來就是要疼,做丈夫的都不疼,還有誰去疼?…榮若丫頭出來吧,別讓老三久等了?!?/br>那車簾內便傳出姐妹幾個嬉鬧的聲音,少頃榮若低著頭,帶著丫頭怯羞羞地上了老三的馬車。夫妻兩個先一步拐去街上吃早點,再不理旁人笑話。“爺……”原紹見眾人注意力被轉移,便對主子低聲附耳幾句,拱了拱手悄然告辭。宅子里空空落落的,沒有甚么人,只剩下幾個守家的壯丁和婆子。北院上房側廂房里,兩個丫頭正在打著盹,小雞吃米一般。忽然“呱當——”一聲房門被推開,幾個陌生的胖大婆子闖了進來。嚇得丫頭們連忙恭身站起:“嬤嬤有何要事?”“老太太吩咐帶玉娥姑娘去上香,來領人?!逼抛觽兒蒙豢蜌?,只大步將將往床邊走。叫的是玉娥,不是月歌。丫頭們趕緊個個攔阻。那婆子力氣大,一下子闖到床邊把杯子一掀。“咕嚕?!?,床沿上一只長枕滾下地來。除了破枕頭,哪里還有甚么人?該死的,中計了!來不及教訓兩個丫頭,趕緊殺出去找原紹匯報。……車隊擁擠,走得速度緩慢,一會兒才走到貫穿東西城門的主干道。那青石長街上已有不少鋪子開張,街兩邊三三兩兩的販子們正在擺攤上貨,見沈府女人浩蕩出行,那一長排花衣脂粉,香遍一條街,不由唏噓圍觀。姐妹倆個忽然鬧著要吃街角的餛飩,老太太無法,只得讓她們去,又吩咐早點跟上。“好咧,祖母您就放心吧。那天寶寺的求子觀音最是靈驗,我們哪兒敢把鸞枝嫂嫂給您拐走吶?”沈蔚萱調皮笑,吩咐車夫打馬轉車。車輪子轱轆轱轆,明明看起來正常,怎生得卻只覺那速度越來越快?一個拉板車的過來一擋,頃刻就快要看不見了……祈裕不由多看了一眼,皺起眉頭。身后有人拽他,不耐煩回頭,竟是回去‘辦事’的原紹,那一副焦急模樣,連敬語都忘了要說:“糟糕,那賤-人不見了!”哼……果然如此!祈裕不由看向遠去的馬車,兩道眉峰一凜,對眾人抱了抱拳:“小姐們路途不熟,怕落伍了不安全,恕祈某跟去看看!”和原紹打馬怒追。兩匹高頭大馬越來越近,沈蔚媛撩開車窗看一眼,見祈裕一向瀟灑帶笑的面龐上陰沉沉好生可怖,不由慌張道:“想不到表少爺竟果然是這樣的人……jiejie怎么辦?會不會把我們殺了!”榮若幾時經歷過如此場面,緊張得牙齒都在咯咯打顫:“不知道二嫂和硯邵到了衙門沒有……早知道這樣,應該讓他吃了飯再走的……”眼眶泛紅,又心疼。沈蔚萱自己也沒有多少底,便把兩人手兒一握:“不會的,他不敢把我們怎么樣!除非他不想活了……”“迂——”話音才落,車子卻忽然猛然一剎。三人齊齊踉蹌,差點兒被力道搡出了車廂,連忙抱成一團。“表少爺怎么來了?…嗨、嗨,您別上去!”是馬夫阻擾的聲音,祈裕勾著嘴角,一掌把馬夫撥倒:“哼,怕表妹們迷了路,特地不放心來看一看?!?/br>笑笑著撩開車簾,那車廂內卻是一對兒雙胞胎姐妹,兩個小丫鬟;本應該隨了老三走的榮若穿著鸞枝的衣裳蜷縮在角落,獨獨不見了鸞枝和梨香。眼前頓地浮出今日出門的那一幕幕,從梨香低著頭嚶嚶痛哭,到‘榮若’怯羞羞攀著梨香的肩膀上了丈夫的馬車,以及硯邵那匹精瘦矯健的快馬……“哼,好一招調虎離山雙連環!”祈裕面色頓然一沉,想不到那女人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心計,連自己都被她玩兒轉!他多少年辛苦經營,什么樣的苦難沒有經歷過?只這一瞬間卻忽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緊迫感,便對姐妹倆笑笑,把簾子合起,轉了身立馬發出暗號著人去阻止。……“快、快——”去往縣衙的街道上,三少爺一勁催促著馬夫。后面馬蹄聲漸漸逼近,玉娥害怕得不停哆嗦:“不要…!少奶奶救我…被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了!”這會兒早忘了之前對鸞枝的各種逼迫,只是拽著她的袖子淚眼婆娑。那力道掐得鸞枝手腕酸痛,皺眉拂開:“你此刻知道害怕了……放心,你但且記著你之前答應過的,記著那紅街上數百個姐妹同胞的性命,還有硯青救你的恩情,你便不會被抓回去!”心中也是急,撩開后簾一看,見拐角處忽然煞出來兩匹高頭大馬,那馬上之人一個黑衣黑臉,一個青衣冷眉,竟然是祈裕,他的反應竟是這樣快……一個恍惚,已然在前頭將將一堵:“呵呵,祈某好像有東西落在了車上,表弟妹可否送她下來?”陰涼涼帶笑的嗓音,地獄一般,聽得玉娥腿兒癱軟,裙下一片濕卻。“呸!畜生,你禍害良家少女,早晚要遭天譴!”鸞枝忿忿啐他……千般算計,沒想到最后還是敗了,不由心間頓然一沉。只話音未落,卻忽一聲溫潤嗓音在身側響起:“呵呵,這位可是祈公子?…有一樁案子似乎和你有關系,冒昧請你跟我走上一趟~”是四殿下元承宇,一樣的高頭大馬身后帶一隊錦衣精衛,見鸞枝發愣,不由暖聲一笑:“快去吧,都在等你?!?/br>一個‘都’字,便知道他還在。鸞枝緊繃了數日的弦兒頓然繃散:“民婦謝過殿下?!?/br>精兵迅速圍攏。祈裕便知道自己完了。卻不肯把身段伏低,只勾唇冷涼一笑:“好,盡聽四爺安排~”眸色黯淡,恨看鸞枝馬車遠去。這一別,天上地下……哼,謝鸞枝!他日若是落到我祈裕手里,看不把你弄個生不如死!(3)縣衙門前早有人在等候,鸞枝揩著裙裾下車。幾名衙役把癱軟的玉娥從車上抬下,以為滑胎,再一看,沒有見紅,原來不是。三少爺驚魂未定,唏噓驚嘆:“二嫂,今日卻是我人生最正經的一件事了!”他已把‘二嫂’叫得順口,又想要得人表揚??上[枝的心思卻渾然不在。一步一步,舉步遲疑,卻又恨不能走得更快;怕見到那人被剜心穿骨、狼狽憔悴,又忍不住想要立刻見到他。“…哦?!丙[枝揪著帕子,安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反正頂多就是個殘疾。反正他也已經殘了這么多年。抬頭一看,那公堂已至,正中高座上一名五十上下男子肅穆而坐,著墨黑色刺金寬袍,一身不可逾越的王宇氣質,眼中卻好似藏滿智慧,見鸞枝進來,便頷首輕笑。孟安國穿著正七品朝服與師爺恭敬陪在他身邊,拼命沖鸞枝眨著眼睛。鸞枝滯滯的,卻一眼看見右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