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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上的傷口還剩了幾針都拆了嗎？”楊綿綿問。

趙端點頭：“拆了，我拆的?！奔就ソo他的信上寫了歷峰手上的事情，當他看到歷峰時便想看看他的傷口，還未拆的那幾針自然也被他好好研究了一番。他身份貴重，就算歷峰也要耐著星子給他面子。

“綿綿，這縫合之法是你家傳的嗎？”因為以前從示聽說過所以趙端有了如此推測。

楊綿綿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和別人學的?！?/br>
“不知尊師是……”趙端眼睛一亮，很是感興趣。

楊綿綿歉意地道：“不記得了?！?/br>
“無妨?！壁w端也不在意：“我看了從歷峰身上拆下來的線頭，這線結似乎頗有講究？”

楊綿綿點頭道：“是外科結?！?/br>
“外科結？何謂外科結？”

“因為這是外科最常打的結……”

趙端拿出一根絲線來，問道：“可否示范一下？”

楊綿綿接過絲線，站了起來，將絲線繞過靠背交椅的圓柱，動作迅速地打了幾個結，然后又放慢了動作示范了幾次，說道：“就是這樣?！?/br>
趙端白九等都圍了過來觀看，趙端沉吟道：“你這樣交叉一下這結就不容易滑脫了?！?/br>
楊綿綿點頭，心想這位王爺眼力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了關鍵點所在。

“如果我想將這縫合之法在軍醫中推廣，你有什么建議？”趙端問。

“沒有專門的手術工具?！睏罹d綿想了想說道：“比如說縫針，現在只能用普通的針燒彎了，用起來也不趁手，縫皮膚和縫體內的針應是不一樣的，還有持針器、止血鉗……”說起這些楊綿綿便有此收不住話了她侃侃而談。忽然間她腦袋里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雪白的墻壁，明亮但又柔和的燈光照著，奇怪的燈具下幾位穿著奇怪衣服帶著帽子口罩只露出眼睛的人正手拿她所說的工具忙碌著，而自己是其中的一員。這幅畫面轉瞬爆炸開來，腦中是無法忍受的尖銳疼痛，耳畔是什么人在焦急地喊著“綿綿，別想了，綿綿……”楊綿綿的身體軟軟倒下。

“醒了？”

楊綿綿醒來就看見白九和余樂英關切的眼神。

“沒事?！睏罹d綿摸了摸頭，說道：“不用擔心?！?/br>
趙端得了信過來，說道：“小九，你們先出去，師父有話和綿綿講?！?/br>
白九心里知道師父要和綿綿說什么，他有些猶豫，見師父已經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終于還是和余樂英出去了。

楊綿綿心里有些惴惴的，趙王爺要和自己講什么，莫不是不同意白九嫁給自己？

“頭還痛嗎？”趙端和顏悅色地問。

楊綿綿忙搖頭，雖然還有一些痛，但可以忍受。

“是不是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會頭痛得厲害？”

楊綿綿點頭。

趙端手指在大腿上輕敲了兩下，說道：“綿綿，你說的那些對華國很有用。這些方法能夠推廣出去，每年能夠救下的性命數以千記，能夠減少的傷殘更是數不勝數。你說的那些專業的器械我會讓工商尋能工巧匠來做，只是這些都需要你的幫助。你愿意嗎？”

“我愿意?！睏罹d綿連連點頭。

“你不怕到時又會頭痛得厲害？”楊綿綿答應得這樣爽快倒出乎趙端的意料。

“頭痛也不過是一會功夫的事情，沒多大關系。這些東西有用能夠幫到別人，我覺得挺好的?！睏罹d綿笑著道。

趙端看向楊綿綿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暖色：“你放心，我會盡力醫好你的頭痛?！壁w端雖然是王爺，但一直不在京里，在與自己人相處時也少稱本王。

“謝謝王爺?！?/br>
趙端出去就見到白九與余樂英站在外頭，兩人均面有憂色。

“小九，你跟我來?！?/br>
白九楞了一下還是跟著趙端去了，余樂英回房去陪著楊綿綿。

“趙師叔是不是讓你繼續幫忙？”余樂英問。

“是啊?！?/br>
“你答應了？”

余樂英輕輕嘆息：“萬一你又頭痛怎么辦？”

“沒事的，頭痛的時候我總可以回憶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也不全是壞事?！睏罹d綿想得很樂觀，想要恢復記憶就不可避免要頭痛啊。

“我卻不愿意你這樣辛苦?！?/br>
聽余樂英這樣說，楊綿綿臉上有些發熱，心里卻是甜絲絲的。

“坐吧?！壁w端指了指書房的椅子，喝了一口小廝送上來得茶水，看著自家徒弟沉吟了一陣，問道：“歷峰這人，你怎么看？”

“師父怎么提起他？”白九皺了皺眉。

“那日他和歷老將軍一道來王府見我?！?/br>
“是因為綿綿的事情？”

趙端點了點頭。

白九遲疑了一下，問道：“歷家是什么意思？”

“歷老將軍就歷峰這樣一個獨子，他年紀如今這樣大了，自然想讓他早早出嫁?！?/br>
“不是入贅嗎？”白九冷笑著。

“如果沒有你，說不定他們會去向圣上求一道旨意?！?/br>
白九自然知道歷家并不是給自己面子，這面子是給師父的。威武鏢局雖然在江湖中有些地位但那只是江湖，韓家雖富有畢意是商戶，都無法與歷家相提并論。

“師父你怎么想？”眼下師父的意見最重要。

“歷家的意思是歷峰做正君，讓你做平君?！?/br>
“師父，我不同意?！卑拙艛蒯斀罔F地道。

趙端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十分有主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是沖動之語，于是問道：“為何？”

“師父你知道之前綿綿失蹤的事情？”

趙端點頭。原本他們接了信正想在全國各地衙門都傳令尋找楊綿綿，后來又收到白九的飛鴿傳書說找到人了這才罷了。

“其實綿綿失蹤的當天就被歷峰救了?！卑拙艖崙嵉氐?。

“那不好事嗎？”

“歷峰救了綿綿，我們都十分感激?？伤麉s……”白九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綿綿出來后不久歷峰來了寧水汪趟，還遇上了樂英，他看見了城門上得告示，樂英也問了他有沒有綿綿的消息，可他卻隱瞞了下來?！?/br>
“后來因為季先生的信師父你讓我上島去，而找得那個人正巧就是綿綿。歷峰知道我們要去，還想著提前帶走綿綿?！卑拙爬湫χ骸耙皇撬芰藗覀內サ糜挚?，只怕給他得逞了?！?/br>
“師父，讓歷峰做正君，我們三個都不會同意的?！?/br>
“你們三個？”趙端見白九眼神堅定，有些苦惱地想了一陣，說道：“我明白了?！?/br>
“師父?！卑拙庞行╈乜聪蜈w端。

趙端笑了笑：“你放心，我就你這么一個弟子，總不能委屈了你?！?/br>
“謝謝師父?！卑拙判α似饋?，燦爛若花。

趙端也少見到自家徒弟這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