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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輕描淡寫的一刺,也讓對面的人忍不住想要躲避。琴聲越發緊湊,余樂英動作更加迅猛,飛騰跳躍,凌厲如長風出谷,輕盈似燕子抄水,讓人目不暇接。待到琴聲漸歇,余樂英輕喝一聲,手中桂花枝飛了出去,撞上一顆頗有年頭的桂花樹,登時黃色嫩蕊簌簌落下如雨,那樹下坐著的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余樂英已飛身接了樹枝在手,在那人面前拱手道:“嚇著小姐了,是余某的不是,還請小姐恕罪?!?/br>那人是位女子,適才桂花落下一時沒了準備才驚叫起來,此刻見余樂英站在自己面前,長身玉立,不由得紅了臉,起身回了個禮:“是我的不是,見這桂花落下,太過驚訝。此等美景,畢生難見,怎會怪罪公子?”余樂英笑了笑,正欲回座,那女子叫著他:“余公子,可否將你手中這枝桂花贈于我?”余樂英微微一愣,適才他將桂花當劍來舞,有不少花朵已經掉了下來,枝上并未剩多少花朵,但這女子想要……余樂英將桂花遞了過去:“難得小姐不嫌棄,是這花枝的幸事?!?/br>山長捻須笑道:“古人曾有詩云: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今日余公子雖不是舞劍,但也是劍意盎然,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為,果然是英雄少年??!”“先生贊譽了,小子不過是匹夫之勇。先生桃李滿天下,教育英才,才是利國利民的大英雄?!庇鄻酚⑦@話讓山長老懷大樂。李成仁笑道:“宋公子的琴好,詩也好,這般才學,實在是后生可畏??!”山長也連連點頭,嘆道:“后生可畏!”何溪還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的祝明月拉住?!叭缃裆介L和學政大人都在興頭上,咱們不可太過打眼?!焙蜗仫嬈鸩鑱?。第三十六章商定詩會之后是自由活動時間,眾人可以隨意觀賞菊花。宋懷玉問:“我現下回去,余兄可要與我一道?”余樂英點頭。他今日去衛家拜訪順便送上藥材,衛如蘭也在,當著她父親的面說邀他一道來賞菊,衛父樂得見二人親近,自然贊成,余樂英也不好反對,只是沒想到這賞菊只是其次,詩會才是目的,其實,衛如蘭何須如此?余樂英心中嘆息。苗溫儒突然走了過來:“聽說劍術高手可以將劍舞得水泄不通,不知是真是假?”“卻有此事?!?/br>“不知余公子可能做到?”余樂英沉吟了一番,答道:“未曾試過?!?/br>苗溫儒拍手道:“不如今日一試?”余樂英淡淡一笑,并不接話。苗溫儒挑眉道:“怎么,莫非余大英雄只是浪得虛名嗎?”“公子不是武林中人,也就有所不知了。武林中最忌諱的就是偷師,輕則挖去雙眼,重則……”余樂英話未說完便被苗溫儒打斷:“我只是要見識厲害的劍舞,怎就是偷師了?”“師門絕學,怎能在外人面前輕易展示?家師曾道這劍法是本派不傳之秘,若不是本派核心弟子是不能知曉的,若是在外人面前展示……”余樂英看了苗溫儒一眼:“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什么情況?”“必死之人?!?/br>“你!”苗溫儒臉上一白,倒退了一步,隨即怒道:“你竟敢咒我?”“不敢。余某怎會詛咒公子,只是道出實情罷了。若不是厲害的仇人,怎需使出我師門絕學?既然要出絕學,自然是你死我活?!庇鄻酚⑤p描淡寫地道。“你……你……”苗溫儒氣得紅了臉,怒道:“無禮!放肆!”余樂英拱拱手:“告辭!”上了馬車,宋懷玉見余樂英神情平靜忍不住問:“你不生氣?”“宋兄指什么?”“今日衛如蘭誑你來詩會,借機羞辱你之事?!?/br>余樂英苦笑了一下:“宋兄還真是直接?!币娝螒延裾戎鸢?,他嘆道:“自然生氣,可又能如何?”“你喜歡衛如蘭?”余樂英搖頭。“那正好,她一心想娶苗溫儒為正君,你不如退親算了?!?/br>“退親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br>“那又如何?你若是打死不從,難道你爹娘真能逼你至死?當初我與如珠,”宋懷玉提到白如珠語氣溫柔起來:“我爹娘本也是不同意,我以命相搏,她們還不是同意了?!?/br>宋懷玉與白如珠的婚事,這其中真相余樂英是知情的,趙師叔那封信還是他送到宋家的。白九雖然很少回家,但對白如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疼愛,白如珠與宋懷玉婚事他聽聞后,在自家師父面前說了,央得師父提筆給宋家去了一封信,這才玉成了二人的好事。余樂英自然不會多嘴,只是道:“我與衛如蘭的婚事是當年兩家父母親口許下的,我爹娘不會同意退親的?!闭f到這他忍不住嘆氣。宋懷玉想你家不退親衛如蘭自然也不會退親,她只不過要你讓出正君之位罷了,若是衛如蘭真娶了苗溫儒做正君,那余樂英身為側君難道會有好日子過?宋懷玉不由得搖頭,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已言盡于此,也就不再說了。宋懷玉再次對白九提及詩會的事情仍是忍不住氣憤。“我真不明白余兄弟何必這樣忍氣吞聲,衛如蘭這般羞辱他,他還要九哥你去替她父親看??!他也太好人了!”白九半天沒有出聲。當初若不是余樂英熱心地護住了楊綿綿,他與她只怕錯過了,不過余樂英雖然是好人,但絕不是爛好人。而且余樂英即便喜歡助人,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江湖經驗也較自己豐富,白九相信余樂英這樣做應該有自己的理由。“九哥,依我說明日你別去算了?!?/br>白九搖了搖頭。“九哥,你真要去?”宋懷玉不解。“既然答應了,自然要去。這是醫者的本份?!卑拙烹m然惱怒,但衛父是衛父,并不能一概而論。這日楊綿綿上午去了余慶堂,下午則是和白九還有余樂英一道上了馬車,說是去衛家,駕車的是白英。“衛家?”楊綿綿想了想,看向余樂英:“是你……那一家嗎?”“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