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H）

    程深轉身去把換氣扇打開，又走到客廳將窗戶打開通風。

    你不知道?煙味越開窗散得越大?

    程深動作頓了一下，又想把窗合上。

    開都開了，別關了，這樣散得快些！

    他笑了笑，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從茶幾上抽了幾張濕紙巾在我手上擦試。

    干嘛？

    他始終低著頭，聲音有些嘶啞曦曦，我是不是不夠好?

    嗯?

    隨后我們都選擇了沉默。

    我提出分床睡。

    你見過哪個男女朋友分開睡的?他說。

    多得是，你沒見過是你目光短淺！

    用不著，你又不是天仙，我肯定把持得??！

    最后還是分床睡的。

    我特意把門鎖到最死。

    自從那晚，我就搬出來和程深住了。

    你給我記好了，要是敢逼我做那些事，老娘閹了你！

    他笑著在我側臉上親了親，我趕緊嫌棄地擦臉。

    哪些事?他又在我另一側臉上親了親。

    關于啪啪那些事兒啊～

    程深的身上突然很熱。

    我經常會去找林幼為，一個月雷打不動四次。

    他從最開始的抗拒到認命。

    甚至在我超過兩個星期不去時會給我發信息。

    內容也是萬年不變「你怎么那么討厭！」

    然后，下個星期，我就會去見他兩次。

    林幼為?我和他躲在他宿舍里。

    他是尖子生，考第一名進來的一個人住一間房。

    你想不想要我??？我和他都在他的床上，他在床的上面，我在他的上面。

    凌晨曦，你他媽就是一只妖！他翻身狠狠堵住我的唇。

    是好妖還是壞妖呢？我氣息紊亂。

    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我，眼睛充血，修長的手撫摸著我的脖子，然后一點點下移。

    等他找到我心口處的東西時，狠狠一捏，手上的青筋似乎要爆裂。

    嘶～其實不痛，我故意的。

    壞妖！他俯身貼著我的耳窩，呼吸guntang，很壞很壞的妖

    那你喜歡壞妖嗎？

    他眼神迷離脫口而出我喜歡然后又像是被點了xue一般茅塞頓開，眼里的恨意洶涌，他嘴角一勾繼續補充cao壞妖～

    記得只能蹭蹭哦～我笑著摸摸他的狗頭。

    林幼為是天之驕子，自然說到做到。

    晚上回公寓的時候，打開房門很黑，煙味卻濃。

    程深?我喊了幾句。

    黑暗里他輕輕嘆息后回我嗯?；貋砹?？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感受到了他的疲憊。

    為什么不開燈?我走過去從后面抱著他，他站在落地窗前直視前方。

    家里太空了。

    嗯?

    曦曦，太空了，你知道嗎，空得我害怕。他握住我放在他腰前的手，我很討厭，那種一回來卻看不見你的感覺。

    我的心口突然像被插了一根很細很細的針。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總是讓我找不到你?他的聲音略微哽阻，又很快恢復清明，我會很想你。

    好。我點點頭，走到他面前，鉆進他的懷里，乖乖地任由他撫摸我的頭。

    曦曦，你是我的對嗎？他低下頭在我的頸間呼吸，手卻越捏越緊。

    我沒有回答。

    他亦不再問。

    成年人的默契就是如此，我不答便是不想說，如果還想好好地生活下去，有些事，就只能任由它爛在骨子里。

    程深大三那年和同學一起創業，他們租了一間沒有窗戶的地下室，忙得晝夜顛倒。

    有時候連我都得一個星期才能見他一面，但一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這是他給我的承諾。

    而我，雖然不想承認，可卻那樣相信他的話。

    那天我去找了林幼為回來，回公寓見到了將近一個星期沒有見面的程深。

    他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或許是太累了吧，我走近的時候還能聽見他細微的鼾聲。

    他從前是不打鼾的吧?

    我去房間找了一床毯子，爬上沙發同他一起裹起來。

    這兩年的光陰，我已經習慣了在他心口處躺著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愛，但我知道，至少有那么一瞬間，我十分地需要他，這種滿足感，也只有程深可以給我。

    等我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們還維持著昨天的姿勢。

    我脖子和背有點酸，撐起來的時候還能聽見自己哪根筋原神歸位的聲音。

    曦曦。程深也醒了，聲音還有些沙啞，想來也是沒有睡好。

    他坐正的時候捂住心口嘶了一下。

    我輕輕地笑他。

    他臉上的痛苦還沒消散，看見我的時候卻笑了出來，抬手刮了刮我的鼻梁小壞蛋～

    你才小，你全家都??！我沖他吐了吐舌頭，便站起來跑廁所里躲著了。

    你他盯著我的背影，眉眼甚是溫柔。

    等我洗完澡出來，他也拿著浴袍進來，路過我的時候還說早飯在桌上。等說完，浴室門剛好重新關上。

    我從來沒有等他一起吃早飯的習慣，所以他出來的時候桌上的東西都被我吃得亂七八糟的。

    他沒有任何反應，走過去坐下，就著我那沒有喝完的半碗豆漿滿足地吃起來。

    程深，我覺得你這個名字不好。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就知道我沒安什么好屁切！

    我覺得狗剩這個名字挺適合你的！畢竟誰也不像你，吃剩下的東西都那么香～

    說完我還自己回味一番，恍然覺得我聰明極了，忍不住偷笑起來。

    他翻了一個白眼也就只有你敢說這句話了。

    他真的很忙，所以陪我吃完早飯就得回那個地下室了。

    他說那個地方雖然又潮又破，卻包含著他和同學的汗水和期待，他們將所有青春都賭進去了。

    他還說總有一天，他們會擁有一整棟市中心的大樓，到時候公司就用我的名字命名。

    曦曦，我給你一個未來。

    有一天我在學校吃午飯，程瑩哭哭啼啼地給我打電話，說林幼為跟她分手了。

    我一邊用手給食堂阿姨指我想吃的菜，一邊聽她跟我訴苦。

    無非就是一些兒女情長的話，什么愛他愛得要死要活愛，不想失去他啊，他怎么能這么狠心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