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困難戶
起床困難戶
沒想到加丘看起來只是個被欺負的眼鏡仔,身體還挺結實的嘛。他說他身上都是運動受的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為被人揍了而挽尊。 他的手臂橫在我的胸前,我一挪開,他立刻半睡不醒地動了。 別亂動。他閉著眼睛,含糊地說。 加丘皺著眉毛掀開我的手,更加用力地攬過我的肩,然后又倒頭呼呼大睡。 看樣子他還睡意朦朧,身體卻下意識地不肯松手。 直接上手揪他的臉,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卻依然睜不開眼睛。 加丘我拖長了音,在他耳邊大喊,松手,我要起床了。 聲音不小,故意吵吵。他轉過身就把毯子蒙到頭上,我終于得以脫身。 等我打理好自己,加丘還在床上縮成一團,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大夏天的,他這樣不熱嗎。 加丘,趕緊起來,我踹了踹他的屁股,我的房東還有兩分鐘就要到了。 悶悶的聲音立刻從毯子底下傳來,隔著一層也聽到他高昂的語氣:你怎么不早說?。?? 床也要幫我鋪好。 我坐在椅子上,一邊看他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來穿,一邊看著表給他倒計時。 對了,我想起來他和梅洛尼是室友,你比梅洛尼強了一倍不止你回去可以告訴他這件事哦。 其實都還好,不過加丘比較乖,說什么就干什么,不折騰人,希望這么說順便讓梅洛尼過剩的精力收斂一點。 我允許你說出去。我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加丘邊穿衣服邊抱怨:誰會跟人討論這個??! 兩分多鐘,門鈴響了。加丘勉強穿戴整齊,一頭淺色卷發卻亂得跟參加過二戰似的,我上手胡亂抓了一把,摸著跟看上去一樣又軟又毛茸茸的雖然不是玩具熊。 去幫我應付一下,我要煮咖啡。 我加丘剛要拒絕,門鈴又響一聲,啊啊好吧! 我到廚房準備手·沖·咖·啡,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咖啡都過濾完了,他還沒動靜。我正感覺奇怪,一轉身才發現加丘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干活。 就這樣看我忙前忙后,不來幫我一下?我指了指桌上的水壺,剛剛的外賣你放哪兒了? 外賣放客廳桌子上了,加丘似乎這才回過神,不爽地說,那人根本不是房東,再說你的房東關我什么事??! 我可是花錢定了早餐的人,要吃我的軟飯就不許有意見。 他頓時沒話說,接過咖啡壺灰溜溜地走掉了。 喏,上餐桌前,我遞給他一片藥,先把補鈣的吃了。 加丘二話沒說吞了藥,看樣子是餓急了。 喂,你以后就做我一個人的私人醫生吧? 我正高高興興地吃著呢,他沒頭沒腦地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反正也是我最照顧你的生意。 這家伙想什么呢,跟個小孩子似的。 估計不行吧,我決定把這件事輕輕帶過,你越來越強了,以后就是你把別人隨便按在地上錘,沒有我治你的份兒了。 加丘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包,嚼了嚼。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也是。 然后又問:你經常跟別人說那種話嗎? 哪種話??? 他瞟了我一眼,低聲嘟噥了句什么,又說:就是昨天晚上,像詩一樣的話。 啊,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他就是想讓自己在我心里顯得稍微獨特點嘛。 那倒是沒有,放心吧。 畢竟我也不是每天都處在那個心境,憂傷和文藝往往只在靜悄悄的半夜發生。 加丘評價那些話還挺能唬人的,我問他怎么唬人了,我可是有感而發,他又不愿意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