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刀
贈刀
一路向北,林木愈密,地面變得更為崎嶇,馬兒幾乎無處落腳。 周琮看了看太陽方位,勒緊韁繩,停在一處狹窄間隙前,那前邊藤蔓羅織,密密麻麻。 棄馬于此,十九看守;十一、十五、十六開路;十二鳴鏑細聽有無應和。 護衛們聽令下馬,各行其事。 周琮讓阿厘兩只手抱在馬兒脖頸上保持平穩:壓低身形。 說罷利落翻身下馬,在馬側向她伸出手接她。 阿厘握住那只冰涼如玉的手,自己的手心沁出許多熱汗來,心亂如麻,有些懊悔沒事先在衣服上擦一擦。 周琮另一只手鉗住她大臂,微一扭身便將她從馬上接了下來,穩穩落地。 有一瞬他們離得極近,她的鬢角幾乎擦著他的鼻尖掠過,能清楚的看到那白皙的耳垂上泛出的淡淡血色。 馬兒甩了甩尾巴,周琮松開了手,上面沾了她手心的濕意。 他將馬兒拴在臨近的樹旁,轉過身便看見阿厘咬著唇蹙著眉,想來她是極牽掛周克饉了。 他忽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之感,走到她面前,將腰間的匕首遞給她。 前面不能騎馬入內,你和十九在此等我們,這匕首你留著非常之時防身用,不過十九功夫精妙,不必太過擔心。 見緊張的睜大眼睛看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下又開口道:秀山不大,北崖之下范圍更小,必能找到他們,你不必憂心。 阿厘知道自己再跟著便是礙手礙腳了,聞言只能點頭,握緊了匕首的刀鞘,看著他臨近的面容,忍不住開口:世子...一定要注意安危。 周琮那雙桃花眼便好像活了過來,眼尾上鉤眼皮微彎,深褐色的瞳仁里映著她的影子。 嗯。 阿厘垂下頭,等他們都走了,臉頰的溫度還沒降下來。 十九年齡跟她相仿,擺弄好大家的馬匹,喂了些干草,實在憋不住,到她身側搭話。 jiejie怎不讓世子帶您到宮里?行馬時他離他們最近,聽了個大概曉得阿厘現在是在安昌侯府夫人身邊伺候的。 ???帶我?阿厘被他咋一提問滿頭霧水,世子為什么要帶她進宮? 十九是個聰敏的,見她如此反應便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只說:世子身邊都沒個服侍的人,我見jiejie性格溫柔,想著能替世子知冷知熱也是好的。 阿厘奇道:他不是被公主撫養嗎?為什么身邊沒人服侍? 這話便涉及到了貴人隱私,十九猶豫了一下,認出阿厘手中握著周琮的貼身匕首,便干脆告訴她了:公主覺得奴才和主子親厚了會影響主子,世子身邊伺候的都是半年一換的,沒得磨合,時間長了世子也就不愛用他們了。 這樣。阿厘咬了咬唇,又問他:世子也住在梧桐宮嗎? 十三歲之前是,之后陛下便賜了都梁閣予世子居住。 那世子身體怎么樣? 自之前那次大病過后,已慢慢調養過來了。 可我見他面色蒼白. 阿厘打聽了許多不好意思直接問琮世子的事,不知怎么的十九這個護衛居然是個大嘴巴知無不言。 但她不諳世事,不知道有些敏感之處都被十九略了過去,只告訴她一些無關緊要的邊角料。 兩個人各覺彼此單純,一問一答之下相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