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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顏感謝大家的心意,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依顏資助慈安堂也只是為了幫助大家,盡盡我的本分。這些萬民吉祥簽是大家的心意,依顏不敢拒絕,就厚顏收下了,大家今後若有什麼難處,記得來慈安堂,只要依顏力所能及,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助大家?!?/br>這番話說得含情帶淚,無數百姓都紅了眼眶,只覺得這位江家大夫人實在是太過善良了,就連江燁擁著宋依顏回身關門,還有不少人依依不舍的張望著宋依顏的身影。******“鶯兒夫人,這宋依顏將自己的聲望經營的如此好,一旦出了事,侯爺絕對完全站在大夫人一邊??!”白竹極為不安,這宋依顏,連萬民請愿都搞出來了。在侯爺心里,這位大夫人只怕高華純潔如同山巔的云,一塵不染如冰上白雪般神圣了罷?果然,剛剛關上門,就聽到江燁沈聲下令,“來人,去請個法師來,無論如何,要讓顏兒好起來!”還有舍人想要開口,就被江燁冷冷一記眼刀殺滅回去,“連那些無知百姓都滿付心意,去替顏兒請吉祥簽,侯府請個法師來看看又算什麼!莫非我江燁連這些百姓的膽識和情義都沒有麼!”說罷,江燁命人在家里搭個簡略的道場,為了顧忌影響,就只是異常簡略的搭了一個小臺子。同時,百姓們送來的吉祥簽也被掛起來,掛在臺子上,侯府的人來來往往都能觀賞膜拜。江燁浸yin官場數年,心中沒有些虛榮是不可能的,這一出官民情深的戲碼也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因此對於宋依顏更加愛惜珍重。當晚,侯府里就請來了皇覺寺的靈通大法師,替宋依顏作法消災。******清露夜流,新桐初引。這樣濕粘膩人的夏夜,連蟬鳴都消散了,月色微微搭上枝頭,流著蒼白。香梨館的白墻似乎龜裂的蛛網,每一根墻縫都被夕顏吸盤緊緊鉆入,如同上了年紀半老徐娘的女子的顏,用厚厚脂粉遮掩著頹敗的繁華,卻擋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一種元氣已逝的滄桑。“鶯兒夫人,夜深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奴婢替你卸了妝睡吧?!卑字穹鲋L兒在鏡子前坐下,突然探頭往外一望,“咦,今日倒巧,怎麼那些花匠不蹲在那看著蘭花了,倒是都散去了?”鶯兒微微垂下睫毛,似乎很是著迷的對鏡梳著烏鴉鴉的漆黑長發,反手拆落了發飾,“是麼?他們不在這里監視了?那麼大概……宋大夫人今晚就要出手了罷?!?/br>鶯兒翻開妝匣,“今晚怕是不能睡了,白竹,替我重新梳頭,梳個最嫵媚的墮馬髻,我要重新上妝?!?/br>*****妝臺上點著粗紅的蠟燭,一點烈焰,一色攤開的紅粉胭脂。天色黑而涼,月色淡淡勾在天頂,周圍幽幽的一抹深瑪瑙藍,粉黛掃上峨眉。鶯兒端坐椅上,脊背挺得極直,對面銅鏡里隨著白竹的妙手描畫。銅鏡里現出一個妖嬈嫵媚,明艷如花,有著灼眼的容貌的美人兒,最豐盛的年紀,最豐潤的美貌,最嬌艷的色澤。白竹替鶯兒梳著發。鶯兒的發濃密而烏黑,團做一個微微下垂的斜髻,似乎是無意的垂下幾絡不甚規則的發絲,更添十分柔美婉轉。一只花鸞鳥銀簪,一朵巨大艷麗的芍藥花開的正冶艷,豐潤而艷麗的厚重花瓣層層疊疊,拱著中央嫩黃的花蕊,一瓣一瓣仿佛細膩綢緞,在鴉黑的發鬢旁幽幽泛著絲綢光彩。妝臺上的胭脂盒靜靜開敞,殷紅的粉末順著上妝的動作微微散落,隨著鉛華慢慢上了女子年輕美麗的肌膚,艷霞如醉。櫻桃紅的口脂在紅紙上,唇角輕抿,就將將唇瓣染成深深的顏色,像血。有風輕送一抹寒峭,滑軟的衣料輕輕刮粘在肌膚上,觸感細微而幽涼。鶯兒還沒完全妝點好,就看到雪芍帶了幾個膀大腰圓的mama和婆子,皮笑rou不笑的進了香梨館院子,表情十分囂張。白竹最煩雪芍,立刻打簾子出了房門冷哼,“雪芍,敢情你嫌上次板子打的不夠重是不是?居然還敢再帶人擅闖香梨館!”雪芍挺直了腰板,“呵呵,白竹姑娘,擱到平時我自然不敢。只是今晚是侯爺有令,鶯兒夫人、江家所有宗族都起來,齊聚議事大堂。今晚要大家要一同討論大夫人的病情!鶯兒夫人,您也請吧?!?/br>鶯兒不理她,描好了唇,理好了發,這才便施施然站起,撣落膝上灰塵,帶了白竹,跟著雪芍前往議事堂。******議事堂的正廳里,大半夜里燭火也燒的明晃晃的,幾房江家親族呵欠連連,臉色十分勉強的坐在椅子上。江燁臉色凝重,宋依顏依舊蒼白憔悴,由江采茗扶著,歪倒在一處軟榻上,低頭喝著溫溫的紅參湯。宋依顏為了造成數日驚悸難眠的模樣,私下里吃了不少提神醒腦的藥,才能熬過無數困倦夜晚,做出無法成眠的模樣。這會兒,宋依顏眼里血絲遍布,手都在發抖,因為一連幾日都不睡覺,所以她這會兒抖抖顫顫、風中燭火的模樣倒還真不是裝出來的,再不喝老參湯補補,恐怕就真的撐不下去了。那紅參是江燁府里最頂級的私藏,紅的發黑,有種黑炭的顏色,藥效十分強勁,煮出來的參湯卻是清澈透明的淡黃,整個大廳里彌漫著紅參好聞的香味。******鶯兒微微一笑,緩緩走向座位。眼睛一瞟,那位皇覺寺的靈通法師也在廳里。這法師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胡須直直拖到胸口,發須皆白。大廳門口就是江燁命人搭建的簡易道場臺子,臺子上掛著一張張迎風招展的萬人吉祥簽,還有一個香鼎,顯然是等會兒作法要用的。鶯兒還未走到座位跟前,突然閃過一個奉茶的小丫鬟,一不小心踩著了自己的裙角,竟然當著鶯兒的面摔倒在地。那小丫頭手上燙熱的茶壺沒有端穩,整個灑在了鶯兒的紅裙上。鶯兒揮揮手,不甚在意,正想繼續舉步走去自己的座位,就見那丫鬟仿佛是嚇壞了一般,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連忙跪下不斷道歉,“鶯兒夫人恕罪!”鶯兒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