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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力氣弄來的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價值連城。只是十分桀驁不馴,入府這麼久,還沒有哪個馴馬人能馴服它,就交給你了?!?/br>江燁頓時覺得身上的少年熱血豪氣全數被激發出來,俊臉微微發紅,感激的再次對慕容尚河拱手,十分真心實意,“下官得此神駿,一定不負慕容老期望,盡快馴服!”慕容尚河含笑撫須。“不久後,就是皇上夏日大獵,你到時候一定要騎上它,讓老夫一睹汗血寶馬的風采!”“是!”相對於江燁的激動,葉兆侖只是在旁邊冷笑。%%%%聚會散去後,江燁帶著寶馬回府,而葉兆侖卻留了下來,一臉委屈的對慕容尚河傾訴。“慕容老……”看他一臉委屈,慕容尚河嘆氣著撇過頭去,“你又怎麼了?”葉兆侖忍氣吞聲,上前一步提高聲音,“慕容老!您未免太優待江燁了,下官懷疑他已經投靠了皇上!你看他,最近又是升尚書又是得意洋洋的,都快將咱們不放在眼里了!……你還在眾人面前贊揚他!”慕容尚河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桌子,“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是葉家家主,又是吏部侍郎,得天獨厚的條件卻硬生生被江燁壓下一頭去,爭不過他,卻來和我埋怨!”葉兆侖死死陰沈著臉,讓慕容尚河怒火更盛,恨不得兩巴掌打醒他!“當初你是吏部侍郎,江燁是戶部侍郎,都是四品,起點完全一樣!可是這才短短幾個月過去,江燁就已經升任戶部尚書,掌握了戶部的實權!而你呢?還蹲在吏部侍郎的位子上不動彈!”“慕容老……”“住嘴!你還有臉告狀?老夫問問你,最近邊關重鎮一連換了好幾個太守,你卻事先連半點消息都不知道,你在吏部是不是已經被架空了?”葉兆侖不服氣,“江燁當得上尚書,還不是靠他那個女兒江采衣────”“混賬!”慕容尚河實在是失望,用力狠狠拍向桌面,震得茶杯不斷晃蕩,“靠女兒,靠女兒怎麼了?你有本事也靠你女兒??!明明就是能力欠缺,還在老夫面前不停找借口!吏部雖然壓著一個尚書閆子航,可你無論如何也是侍郎!手中就沒有一點權利?被人架空了,只能說明你使用權利的能力有問題!”葉兆侖被罵的臉色煞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慕容尚河看著他鐵青的臉,長嘆一口氣,究竟還是緩緩放柔了語調,語重心長的換了勸慰安撫的口吻。“兆侖”,慕容尚河改口叫他的名字,“你是葉家家主,葉家和慕容家百年的交情,同氣連枝,你在老夫心里絕對比江燁重得多。老夫對你的期待……遠遠高於晉侯啊?!?/br>葉兆侖聞言眼睛一亮,這才放松了緊繃的臉色。“老夫為什麼會送江燁汗血寶馬?你想想,如果老夫真的把他當做心腹和自己人,還需要如此拉攏安撫麼?江燁怎麼說也不是真正的江家人,不是我北周世族的兒孫,老夫心里,對他也是有戒備的。江燁眼皮子淺,究竟是小家子氣,一匹馬就安撫了??墒悄悴煌?,你是正經的葉家家主,何苦非要和江燁過不去?這不是白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慕容尚河老眼帶著慈和的光芒,將葉兆侖的手握在掌心,很是輕柔的拍了拍,“兆侖,你現在要做的,是動動腦子想想如何在吏部站穩腳跟!吏部十分重要,你要牢牢把持這個至關重要的部門才行,多多立功,才能擺脫閆子航的壓制,才能讓皇上提拔你。若你能一步登天,葉子衿日後謀個貴妃還不容易?慕容家和葉家百年交好,日後等慕容家女兒進宮,這北周後宮不就是她倆的天下了?現在和一個小小的江采衣計較什麼?”葉兆侖面上閃過喜色和堅定,“謝謝慕容老指點!下官一定盡快在吏部立功,讓皇上刮目相看!”慕容尚河贊許的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相府。梨花樹下開著一季錯落繁華,大大小小的碧色湖水上吹來涼風,帶來片刻舒緩的清涼,軟日烘煙,乾風吹霧,芍藥荼弄顏色。樹下,竹席一襲,青玉案棋盤一座,甜白釉蓮花茶壺一盞,梅子青釉蓮瓣紋蓋缽一只。梅子青和粉青瓷盞隨意散落在柔軟的花瓣上,青瓷因為足底等露胎處呈朱紅色,也喚作朱砂底清瓷,燒制極其費工夫,在陽光下恍然似淺淺流淌的綠水凝聚而成。棋盤上黑子、白子錯落有致,卻隱隱能看出戰局激烈,仿佛兩支軍隊在漆盤上緊身絞殺,撕咬出血隱隱的死局。蘇傾容垂著長長睫毛,拈起黑子,緩緩壓在棋盤中間一點,瞬間,白子節節敗退,被黑壓壓的黑子逼退,丟盔棄甲。棋盤對面米色華貴衣衫的男子看著輕笑一聲,放棄重振棋局的心思,拱手笑道,“丞相,學生敗服?!?/br>男子便是現今的吏部尚書閆子航,長眉入鬢,是個年輕的俊朗男子,他哈哈一笑,丟開棋盤,“丞相,你今日召學生前來,不只為了下棋罷?是有事要吩咐麼?”蘇傾容淡淡的嗯了一句,“最近吏部一定會有異動,你注意著葉兆侖?!?/br>閆子航慎重點頭,“學生一定不讓葉兆侖搗亂?!?/br>蘇傾容聞言突然就笑了,他本就生的美若女子,笑起來的時候幽幽春水從眸底一點一點波折,頃刻間就有種如畫般的山明水凈和雅致。他背後的湖水中浮著數朵碧蓮花,七月杏花隨水轉,他微微低頭,漆黑的長發搭在玉白的頸子邊,絳唇珠袖,雪白皓腕露出衣袖,壓住了被風吹的有些擺動的發梢。“不,你錯了?!泵烂驳呢┫嗾Z調閑雅柔美,卻在尾部略略拖長,那種感覺就像春風絲絳在心底勾抓般。閆子航在這位美人丞相身邊呆了少說十年,卻還是略略苦笑一聲,轉過頭去,嘖嘖兩句。蘇傾容接下來的話卻抓回了他的神智。“恰恰相反,你要給他機會搗亂?!?/br>“哦?”閆子航訝然,卻見蘇傾容輕輕微笑。“皇上北伐的銀子,還指望著這位葉兆侖呢?!碧K傾容勾著嘴角,微微一咬下唇,留下一個艷麗的痕跡。閆子航微微吃驚。“指望葉兆侖?一個吏部侍郎有什麼本事能拿出兩千萬兩白銀?”閆子航思忖了半響,就看到蘇傾容搖了搖頭。“兩千萬兩不夠,”蘇傾容淡淡說,“這一次大仗,除了修棧道、運軍糧、采買兵器軍馬,還要修戰堡,如果可以的話,皇上準備在胭脂山外建一個南疆大營,長期駐軍,這筆花費無論如何至少要五千萬兩才保險?!?/br>“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