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
阿琛
也不是質疑,但這不足以證明。 像是察覺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單奕琛勾住她的小指,認真坦率,拉勾,絕不反悔。 最后兩人的大拇指緊緊挨在一起,牢牢刻下了誓約的勛章。 從今以后,請你活成帶刺的玫瑰吧。 我做你的光。 只屬于你的光。 單奕霆最近在外地出差,他已經連著飛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處理好一切事務讓司機送自己回家。 公司給他配備的司機,是個不怎么愛說話但是手腳利索的口吃青年。大長句不會說,但是兩個字的詞語,他念得比誰都順溜。 當他看見單奕霆走下樓,嚴肅認真地彎了腰,替他打開車后座的門。車里放著他最喜歡的電臺,正在放一首聲線慵懶的抒情歌。 淺淺呼出一口氣,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關上車門,周邊一片寂靜。 單總,到了。 他睜開眼,眼里布著血絲。 下了車,他揮揮手讓司機趕緊回家休息。 小區的房子是他五年前就購置的,當時看上了小區的綠化以及物業管制的規章制度。 前陣子小區樓下新添設了一個大泳池,那些茂盛得幾乎遮住路燈的樹枝被人修剪了大半,有別于原來的樣子。 他走了大概50米,遠遠就看到自家陽臺微微散著的燈光。 那盞為他而留的燈,依舊亮堂地照亮在夜色里,也映在他心底那從不曾被觸動的一角。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他走出電梯,按著門鎖上的電子屏輸入密碼。 客廳里亮堂又溫馨,玄關正對處擺放著一個白瓷的精致花瓶,里面插著夏日星白天買回來的拉絲菊。 顏色艷麗,多彩繽紛。 單奕霆站在玄關,脫掉西裝外套,突然聽到客廳不起眼的角落,有人坐在那喊他。 哥,你回來了。 他挑起眉,脫掉鞋子,從鞋柜里拿了一雙拖鞋出來,你怎么還在。 公文包擱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單奕霆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窩在沙發里一臉癡笑的單奕琛。 笑得這么惡心,怎么,終于被趕出來了? 他舔著臉笑,緩緩搖頭,你再猜。 拎著西裝朝臥室走去,你別說你上個大學就戀愛了。 哥!你怎么這么神。單奕琛跳起來,感覺到自己分貝過高,識相地捂住嘴,跟在他身后,倚靠在房門口。 我就是戀愛了,指著夏日星緊閉的房門,舌尖頂著上頜,止不住地笑,跟小星星。 單奕霆擰開房門把手的動作頓了頓,只掃了他一眼,抬手打開臥室的燈,沒什么表情地走進衣帽間拿衣架。 拿著睡衣出來,他見單奕琛還靠在門欄那傻笑,抬眸看向對面的房間。 什么時候的事? 就今天。單奕琛狗腿地從他手里接過要洗的衣服,興高采烈道,我問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她點頭了。 單奕霆低頭看他,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阿琛,那不叫戀愛,那叫敷衍。 單奕琛啊了聲,剛要說些什么,就被單奕霆揮手打斷,有事明天說,我很累了。 第二天。 單奕霆照常在六點前就起床了,可明明他今天休息。他想看看,夏日星是不是真的像單奕琛說的那樣,兩人已經戀愛了。 他坐在陽臺的躺椅上,兩腿交疊,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仔細揣摩著昨晚他們的對話。 戀愛了? 女朋友? 他瞇起眼,莫名有些惱火。 很快,客廳窸窸窣窣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聲音并不大,可他還是起身走出房門,皺著眉頭。 下次動靜小一點。 夏日星系著圍裙,手里整端著烤好的面包,看到單奕霆微怒的臉,抿唇認錯,不好意思單總,我一定注意。 叫那小子吃飯。 夏日星過去輕叩客房的門,喊了半天,單奕琛才懶洋洋地穿著平角內褲走出房間。絲毫不顧及屋子里還有他大哥,反正夏日星是女朋友,別說平角內褲,以后連內褲下 想到這兒,他掩飾不住地笑出聲??蛷d里的兩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傻笑愣住,單奕霆見他衣服都沒穿,眉頭一蹙,呵聲,回去穿衣服。 不多時,單奕琛套了件簡潔的白T,屁顛著過去幫夏日星一起端東西。 不用,你快去吃。 那你先叫我一聲。單奕琛擋在她面前,印象里,她除了叫自己全名就再沒有別的稱呼。 阿阿琛。 聲音細細軟軟,帶著往日從未有過的羞澀和忸怩。 某人咀嚼面包的力度一點點大起來,單奕霆指著就擺在自己面前的味碟,出聲命令,小星,我要醬油。 好。夏日星從廚房端了醬油過來,接過單奕霆遞過來的味碟,添好后又遞還給他。 單總,您的醬油。 嘶,他第一次這么厭煩自己這個單總的稱呼。 切了塊培根rou叼進嘴里,他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單奕琛肆無忌憚湊近夏日星,給她倒果汁殷勤的樣子,隨即放下餐具,抽了張紙巾擦嘴。 我吃飽了。阿琛,跟我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