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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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邵瑾果然請了媒人上門提親,劉老爺繼室柳氏出面接待。雙方本就有了默契,自是一切順利,當場就換了庚帖,之后又按規矩依次走完了問名、納吉、納徽,這幾步都很順利,可是到了請期這一步雙方卻出現了分歧。此前一年邵瑾身上有妻孝,不方便出門,邵家在京城的生意一直沒去照看,邵家的意思是想邵瑾先處理了家事,下半年再回來迎親。劉老爺的意圖很簡單,他是在福娘身上花了大錢,可是福娘不堪大用,讓他之前的投入全打了水漂,但好歹能換聘金來挽回些損失,要是她沒出門子就死了,他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么?別看福娘如今看來康健,似是與常人無異,可是她之前重病一年,隨時都是快要斷氣的樣子,劉老爺總覺得如今的福娘是回光返照,擔心她說不準又病了,自是想越早抬出門去越好的,堅持要邵瑾出門前把福娘抬回去。福娘身邊連個丫頭都沒有,也沒人給她遞消息,不知道兩家在打言語官司,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罵一句丟臉,姑娘家上趕著進門可是會被人笑話的。自婚事訂下后,她每日都在屋里練繡技,倒頗有了幾分閨秀的樣子。時下女子出嫁,不論是出身農家,還是富貴勛貴,女子的嫁衣均是自己縫制,此外,還要準備新婚鋪床的被面、枕套,以及給夫家公婆、叔伯、妯娌、小姑以及小輩的見面禮,一般都是鞋襪荷包等繡品,要準備的東西又多又雜。成親乃是時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也是展示自己女紅技藝的機會,自然是越華麗越好了,要是穿著一件拙劣的嫁衣出嫁那是會被外人笑話的,給公婆等的禮物不好也是被嫌棄的,手拙的名聲甚至跟隨一生。好多姑娘一定親就什么都不做了,只專心做繡活,花上一年半載才能準備萬全。可是福娘定親定得晚,已過及笄之年的她都能勉強算作大齡剩女了,不可能一兩年后再出嫁,實在是時間有限。劉老爺又只想拿她換錢,覺得她活不久,哪兒會為她將來著想呢?福娘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也幸好邵家人口稀少,本家的父母具已仙逝,直系親屬就一位出嫁的大姑以及豆蔻年華的庶出小姑,旁支的人倒是不少,可是福娘嫁過去就是當家主婦,無需討好依靠本家的族人,只需要給幾位輩分高的老人家準備些貼心物件便好。原主的繡活出眾乃是公認,福娘屋里如今用的“富貴花開”的牡丹被面就是原主一針一線地做出來的,j致堪稱藝術品,可是福娘連十字繡都沒玩過。她只能沒日沒夜地練習,希望能喚醒身體的本能,不說做到如同原主水平,至少要做出一套被人說嘴的吉服來。因為吉期的問題,媒人在邵、劉兩家來回傳話,第三次上門時說起了嫁衣的事情,問柳氏:“若是婚期訂得這么近,府上的姑娘可趕得及縫制嫁衣?”柳氏早就得了劉老爺的囑咐,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早日訂下吉日,于是咬定了說:“九娘繡活出眾可是出了名的,自是無需擔心?!?/br>邵家得了她的回復也沒再說什么,便訂下了下月初八的吉日上門迎親。柳氏將大話說下了,但是實際情況是什么樣的她心里知道,況且福娘跟在她身邊將近十年,也算是有些母女情分,就跟劉老爺提了幾句。“這親事定下后才給了福娘布料,只剩一個月的時間,她一個人肯定是繡不完的,若是成親時穿的吉服太過寒酸,只怕邵家人不高興呢!”即使劉老爺不在乎福娘,也不敢不在乎邵家的臉面,當下就讓柳氏派人去幫福娘做繡活。嫁衣由新娘親手縫制是規矩,不好交給奴才。劉家的女主子里若說誰的繡活最出色,以前自然是福娘當仁不讓地排第一了,此外便是長子長媳劉長卿的正妻高氏。柳氏便將這事交給了高氏,讓她務必幫助福娘趕出一套看得過去的嫁衣來。高氏眼睛一轉,笑瞇瞇地接下了任務,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柳氏不禁生疑。劉長卿是劉老爺前妻所生,跟她這個繼母向來不對頭,高氏自然是站在自己丈夫那邊,對柳氏的話向來是陽奉y違的,這次卻如此爽快,她不由得擔心她背后使壞,壞了正事讓劉老爺生她的氣。柳氏想了想后又說:“我身邊的石榴繡活也不錯,就讓她給你們打打下手吧!”石榴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幾代人都靠著劉家,她自然是不敢把事情泄露出去的。高氏也不反對,只是說:“離吉日也沒多少日子,媳婦今兒就搬到九meimei院子里住著,做好了嫁衣再回來?!?/br>“你去福娘那兒住下,誰來照顧大少爺呢?”高氏笑著說:“屋里還有幾位姨娘呢,不會讓大少少了人照顧的,媳婦會安排好的?!?/br>一個時辰后,高氏帶著幾位挽著包袱的丫頭婆子到了福娘的院子,發客為主指揮著下人將西廂房布置好了,又讓石榴住到東廂,然后讓下人退出院子,只吩咐他們每日按時送來三餐,其它時候不要隨便來打攪。之后她才拉住了黑著臉的福娘的手,溫言解釋是怎么回事。“對外只說了你出嫁在即,母親要管著中饋分身無暇,讓嫂子來教導你為婦之道。你且寬心,嫂子準定幫你做出一身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吉服?!?/br>伸手不打笑臉人,福娘當下就道了謝,又受了石榴的禮。福娘擔心被高氏看出自己的技藝與以前相差太多,故作難過地向她解釋,說是病久了,手指不知怎么不聽使喚,繡活總是做不好,又表達了一番對于高于出手幫忙的感激。高氏也跟劉老爺一樣,都覺得福娘是回光返照活不久了,只是繡活做不好也沒什么好稀奇的,只是笑了笑,說了聲沒什么,姑嫂間幫點小忙不值得說,最后敷衍一般地安慰了兩句,說是福娘有福氣,以后去邵家做當家主婦的,邵家富貴哪兒需要福娘自己動手做衣物呢!福娘自己其實也是這么想的,想著只要能混過嫁衣這關應該就問題不大了。高氏見福娘不中用的樣子,更是擅自拿起了主意,也不問福娘的意見就定下了嫁衣做什么樣子,繡什么花樣。福娘見她選的也不錯,就歇了跟她爭論的心思,石榴只是奴才更是沒有說話的份,自然是高氏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之后三人也都沒再說別的,只是安安靜靜地量體、裁衣、趕制嫁衣,直到太陽落山,大廚房送晚膳來才放下針線。用了晚飯后,三人就分別回房休息了。福娘還是第一次跟別人同住一院,不知為何就是睡不著,睜著眼睛到了深夜,迷迷糊糊有了睡意時,卻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