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媽寶男
嘁,媽寶男
岑矜電話打來時,阮柳正云淡風輕地看著眼前說話的那人,她瞧了眼手機重新又端正了態度。 她今天過得不大好。 一清早就被老板遠程視頻訓斥了一頓,此刻正被某個前任的妻子暗語諷刺。 是圈子里極有背景的人,阮柳得罪不起,她抬手抿了口手中的白葡萄酒,甚至跟著點了點頭。 這座館本來不打算來,可人倒霉起來怕什么來什么。 田芮安一年都不來幾次好嗎! 田大小姐見她沒什么反應,又從頭到腳的打量起她:阿阮回去以后,這穿衣品味怎么降了不少?要不去我那逛逛,送你幾套衣服。 阮柳掛起標準笑容:好的呀,我最信安安你的審美啦。 寸土寸金的買手店有免費衣服拿,不去白不去。反正她現在臉皮厚,不怕她田芮安耍賴。 田芮安輕哂一聲,有些不耐煩她這模樣,以前仗著胡光彥那三兩分喜歡沒少在自己面前裝相,現在倒成了一塊木頭,扎刀子都不見她喊痛。 可能是以前那些情啊愛啊消散掉了,阮柳稍稍分神看著墻上的江景油畫,不由心生感慨,明明在這座城市生活了近十年,卻像第一次來一樣覺得格格不入。 寡淡無趣,田芮安撩了撩頭發,卻又舍不得放她走,可惜阿彥去鄰市開會了,不然她還要狠狠秀下恩愛。 好不容易等花店送來胡光彥安排的花束,田芮安才心滿意足地暫時放阮柳離開。 阮柳叉腰靠在洗手間的隔間里,剛吐出一口濁氣,岑矜的電話又蹦了進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 下周一吧,怎么了? 也沒什么,嘻嘻我想吃蝴蝶酥,你懂的。上次去旅游袁卓文也沒買到 我不一定有時間排隊哦 這樣啊誒你住哪間酒店?如果離那里很遠的話就算了。 也還好,就在那附近。 岑矜頓了一頓,又重復問了遍酒店。 阮柳覺得有些奇怪:你問我酒店干嘛?我抽空幫你去買就是了。 哎呀,你也知道那家酒店的蝴蝶酥限量,我在網上叫了個黃牛,我讓他買了就送你酒店去。 哼真是個吃貨,知道啦,我房間號是2106。你讓黃牛放前臺就行。 岑矜掛斷電話后長吁一口氣,差點露餡,她低頭把酒店和房間號發了過去,還補了一條,我真的有點想吃蝴蝶酥了,你記得買! 那邊回了條收到。 好不容易熬完晚上的聚餐,阮柳抓著包就想跑,被眼尖的田芮安一把拉?。耗阕∧陌??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跟同事們一起回去。 這不就見外了,我可以一起送的呀。田芮安喝了點酒,白皙的面龐泛著微微紅光,賴在阮柳身上。 知道些許內情的老員工把阮柳的同事拉到一旁,任由田大小姐作妖,他朝阮柳擺擺手示意她們快走。 車剛停穩,田芮安就嘁了一聲,眼里滿是不屑:什么嘛你就住這呀? 我一個普通打工的,也就這水平。 這話很是耳熟,田芮安紅唇微挑,側頭瞟了一眼阮柳:怎么就忍不住了?你不是挺能忍的嘛。 阮柳看回來,一張臉漸漸發冷。 Lorance不該這么小氣的呀,都這么久了還沒爬上他的床?田芮安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很是得意:真沒用。 田小姐話說完了嗎?說完我就下車了。阮柳抬手去開車門。 司機識趣地反鎖車門,等待老板指示。 田芮安沒說話,舉起手翻了翻:急什么?我們這么久沒見了,我有很多話想說呢。 我不想聽。 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不過反正自己回去也沒事,田芮安呵呵一笑:這里的lounge bar還算勉強,你聽我把話說完,Lorance的合作我可以考慮一下。 上午才挨了罵,如果晚上能將功補過,或許她的年終獎還能有點著落。阮柳咬著牙和田芮安下車。 剛走進酒店大堂,阮柳好似看到個有點熟悉的背影,她眉頭一皺,那人怎么可能穿得起這么好的衣服。 穿著西裝的男人仿佛感知到她的視線,回過頭來。 阮柳慌忙轉過身子,站到田芮安的左邊,假裝沒看見的樣子。 你干嘛?田芮安被她的動作嚇得一退,差點崴腳。 阮柳微蜷著身子,捂住肚子:好像大姨媽突然來了,我不能陪你喝酒了,再見再見! 說完瘋狂按電梯,田芮安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一個男人的手從阮柳身側探出來,握住她的胳膊,讓她被迫直起身。 這個動作略微輕浮,田芮安先是看向阮柳,再抬頭瞪陶南山一眼:你誰??? 真是前有虎后有狼,阮柳情愿被田芮安欺負也不想搭理陶南山,她趕在陶南山開口前打斷:不知道,認錯人了,快快快!我們去喝酒。 說完就想扯著田芮安跑。 我從六點等你到現在,我有點餓了阮柳。 這人又賣慘! 阮柳氣不打一處來,握著田芮安胳膊的手開始用力,田芮安痛得啊了一聲:你干嘛?他認識你! 田芮安轉過身去:跟著來唄,不差你這頓飯吃。 阮柳不想理他,她偏要帶著那人送到她眼前。 三人坐定,田芮安接過酒單放到陶南山面前:隨便點,她請客。 阮柳搶過菜單本:憑什么?你自己說你請客! 他跟著你來的,我為什么請客?田芮安嫌棄地看她一眼。 那你別吃了!阮柳瞪向陶南山。 陶南山笑著嘆了口氣:好吧,我請客。 田芮安正要點頭,誰知阮柳更是搖頭:請什么請?你很有錢嗎? 他怎么會沒錢!田芮安叫起來,指著陶南山身上的西裝。 英國老牌西裝定制的水準,還說沒錢,誰信??! 他衣柜里就兩套西裝,全是之前他mama置辦的,他穿得不多,這次來開學術會議有著裝要求,他思來想去還是選了這套西裝。 他覺得阮柳或許會喜歡看。 我確實沒錢。陶南山點頭:這是我媽買的。 嘁,媽寶男。 田芮安嫌棄極了,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愈發嫌棄阮柳:你現在選男人的風格跟穿衣服倒是差不多。 是嗎?我覺得以前更差一點。阮柳懟回去。 眼看其中一位女士要發火,一直站在旁邊的侍者忍不住開口:要不我等會再來為您點單? 不用,給我來杯opolitan。田芮安才不管他們喝不喝,她就要耗到胡光彥來接自己。 阮柳和田芮安死死對視:Sea Breeze。 那先生您呢? 白水就好,謝謝。 兩位女士一齊轉頭瞪了他一眼。 再上個小食拼盤吧。陶南山默默把信用卡遞了過去。 等胡光彥匆匆趕來時,田芮安已經微醺過頭,她哼哼唧唧地埋進老公懷里:Woon,她欺負我~ 胡光彥看向阮柳剛要開口,阮柳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放屁,我忍你很久了田芮安!今天的單你們去買! 她雖然有點醉,但還是記得結賬的事情,她抬手捶了陶南山胸口一拳:去把你卡拿回來,你敢掏錢我揍死你!她今天一直罵我! 然后她開始說一些臟話。 陶南山咳了一聲,捂著她的嘴,扶上她的腰:抱歉,她喝得有點醉。 胡光彥來的路上腦補了一些場景,現在看來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他笑著搖搖頭說沒事。 陶南山果然招手喊來剛才那位服務員:這位先生買單。 好的,稍等下我給您拿卡。 不用了,我先送她上去,你放前臺就行,我們明早去拿。說完他把阮柳攔腰抱進懷里,朝胡光彥略微點頭朝電梯走去。 有些說不清的情緒涌上來,胡光彥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田芮安輕嘆了口氣,扶著她往外走。 yeah 有三個美女子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