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他了
又遇到他了
南中今天在舉行校運會。幾乎整個南中的人都在cao場聚集起來舉辦開幕式,為到來的比賽做準備,教學樓幾乎不見人影。 程橙是回來拿錢包的,她報了一場下午長跑的比賽,把檢錄地址比賽時間抄到了紙上放進了錢包里。 就在她剛打開錢包時,不知道哪里竄出來一只狼狗,直接把程橙嚇一大跳,連連后退幾步,手上的錢包沒拿穩掉在地上。 一身烏黑油亮毛發的小狼狗看了一眼直接釣著她的錢包跑了。 ?學校里還有這種貪財的小狗。 程橙回過神來拔腿就追。 比賽還沒開始她倒是先跑起來了。 程橙兩條腿沒四條腿跑得快,一路跟在它后面,被它帶到了一片更荒涼的地方,一溜煙直接跑進了一個大倉庫里。 程橙停下了腳步,她認得這里。 這里好像是教學樓后面廢棄的倉庫,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它是住在這里嗎? 這附近一片死氣沉沉的,已經許久沒人來打掃過了。倉庫連門都沒有,里面昏沉沉一片,能見度極低。 程橙站在外面躊躇。 她并不是很想進去,但是想起錢包還在小狼狗嘴里。 還是進去看看吧。 她小心翼翼抬起腳,里面的地上堆了不少雜物,還有碎石木材,她低著頭看腳上,怕自己沒注意就被絆倒了。 只是才剛走兩步,身子突然被一雙手拉扯,她被人扣著手直接用力摁在墻上,結實的臂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本能睜大了杏眼,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誰?她顫著聲問。 是你? 將她扣在墻上的人開口說話,壓在她脖子上的手臂也稍微松開了些。 他們貼的近,這里又寂靜,連她微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肌膚的直接接觸還能感受到她的胸腔的起伏,呼出來的熱氣直接灑在他的手臂上。 沈知言看清了她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這對水靈杏眼的主人,是那天救了她的女人,此刻她被他抵在墻上,正無辜地看著他。 原來他們還是一個學校的。 沈知言猶豫了一下將壓著她的桎梏松開。 方才被他用力抵著喉嚨,壓迫著她呼吸的空氣,喉嚨癢的難受,現在獲得自由之后她開始咳嗽起來。 程橙也認出了那是沈知言來,只是他的戒心未免太強了,她還什么都沒干就被他強行壓在墻上,他還真是粗魯,虧她還救了他一命。 幸好今天校運會人流密集,還有校外人員進出學校,學校要求帶好口罩。她和那天救他時一樣戴了口罩,沈知言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呢。 她平復下來后開聲詢問:你怎么在這? 與你無關。他的態度并不友善。 好吧,本來也沒期待他能跟她正常交流。她還沒忘了她來的目的: 那你有看見一只狗嗎,剛剛跑進來了。 沈知言盯著她的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他當然知道她在說的是什么,那只小狼狗是他養在這里的寵物。學校里不讓養寵物,它的存在不能被人知道。 他別過臉。 沒見過。 然而就在他剛說完,一聲小狗的嗚咽突然響起,小狼狗從他身后竄出來咬著他的褲腿,在他的腿上又蹭又舔,一副與沈知言十分親昵的模樣。 真的沒見過嗎。 這不是跟你挺熟的。程橙指了指它。 猜到了沈知言應該是想保護它,她也沒繼續深究,程橙雙手合十露出了誠懇的表情,它把我錢包叼走了,你能讓它還給我嗎。 看著她故作可憐的模樣,沈知言陷入緘默。 他是會狗語嗎,誰拿的問誰去。 沈知言并沒有好心到會幫她在這里找錢包,他還有事情要去做,不想繼續待在這里浪費時間,他轉身想走。 程橙見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他怎么可以這么冷酷無情,一點都不顧念舊情,程橙有些急了,她的證件都還在里邊呢。見他不肯妥協,她想了想,抬高了聲量,我叫保安把它帶去加餐。 程橙當然不會這么做,只是想小小的威脅一下沈知言,希望他能考慮一下,幫幫她的忙。 沈知言停住腳步,覺得這種趾高氣揚的命令語氣和聲音莫名熟悉。他想起了那個盛氣凌人的女人,不好的回憶一股腦涌上來,他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見他臉色變得鐵青,程橙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精準踩到他的雷點了,她開始變得心虛,聲音還越說越小。 除非你帶我去它回去的地方找找 有一瞬間他想去摘下她的口罩看看那張臉到底是不是那個又蠢又壞的女人,但是見她逐漸弱下來的氣勢,一看就知道剛剛只是在虛張聲勢。 膽子這么小,怎么可能是那個惡女。 晾她也不敢。 沈知言輕嗤一聲,放手。 程橙幾乎是瞬間遂了他的意,松開了抓緊他衣服的手,而后想到自己的錢包,手又伸回去攢緊了他的衣角。 她怕他就將她丟在這里一個人找了。 再不放手就自己找。 哦,原來他答應了。 好好跟她說不就行了,害她緊張兮兮怕他當老賴跑掉。 程橙乖乖的松開了他衣服。 沈知言把她領到了倉庫的一個角落里,程橙蹲在地上仔細看,那里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物件,還有不少女生的錢包和發圈手鏈。 還真是又貪財又好色的一只小狼狗啊。 程橙看了一眼在搖尾巴吐舌頭的小狗,看到那些物件還眼睛亮晶晶的。 聽說狗隨主人她悄悄瞥了一眼一臉不耐煩的沈知言。 雖然表面冷漠無情,其實他該不會也是這種人吧。 程橙只敢偷偷想。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錢包,伸手去拿回。 她蹲在地上。小狼狗興奮地繞著她打轉跳躍。 還蠻可愛的。程橙伸手去順它的毛發,毛茸茸的觸感極好摸。小狼狗還一個勁往她身上蹭,逗得她笑意盈盈。 你這狗養的還挺好。毛發柔順,朝氣又活力。想必沈知言平時對它是極好的,她想起了他腹部的傷,忍不住詢問:你的傷應該還沒好吧。 距離上次救他還不到一個星期,那傷肯定是痊愈不了的。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多養會兒,這么早就回來學校了。 不用你cao心。 問問也不可以,真是冷漠死了,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么與人相處的。程橙皺了皺眉。 這里是她發現小狼狗身上有一處缺少了一塊毛發,露出了下面丑陋的傷疤,好像是被燒傷的。她動作柔了幾分,在那傷附近輕輕撫摸。 是出過什么意外了嗎。 沈知言去看那道傷痕。 那是那個惡女的杰作。 程橙以前也被這只小狗橫竄出來嚇一跳,她對狗毛過敏,不容許學校里有狗的存在,她派人去找沒找到,便下令學校里的人看到它必須把它抓起來弄死。 這狗是他在學校倉庫找到的,他找到的時候這只狗才剛出生沒幾天,它的母親和兩個兄弟姐妹就死在這個倉庫里。它的母親是無意闖進學校里生下孩子的。 沈知言看著它覺得同病相憐,帶它回家里養了沒幾個月,小狗會跑了就會回到這個倉庫里,沈知言覺得它是想念母親了,對這個倉庫有執念。只好在這里把它繼續養著。 它白天很少出這個倉庫,沈知言會在傍晚學校人少的時候帶它去散步遛彎,它惹怒程橙后有一次他不在,它偷偷溜出去被程橙叫的人找到了。 他們綁了它要放火把它燒死。 他及時從這些人手上把它救了下來,可惜還是被燒傷了一塊地方,那里長不出新毛了。每次看到它身上這塊傷,都會想起程橙。 他討厭這個女人。 又跋扈又惡毒。 現在的程橙根本不記得這回事了,她想起的部分記憶里只有沈知言和她針鋒相對的場景,還沒回憶起他們到底是怎么結下梁子的。 她摸著摸著小狗,突然覺得鼻子發癢,眼睛也開始發疼。 程橙打了個噴嚏,眼睛里不知道怎么就蓄了些眼淚,又癢又腫,她伸手去揉。 自己怎么了。 覺察到她的不對勁,沈知言仔細看她的脖子,白皙的肌膚上泛了些紅色的小疹子。她這是過敏了。 程橙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總覺得身體開始發癢,很想伸手去撓。沈知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狗毛過敏你不知道? 啊原來她過敏了,程橙眨了眨眼睛。 蓄了淚的眼水汪汪的。 沈知言看著那雙杏眼,可憐兮兮的。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跟她說話了。 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他一把松開她的手,去醫院,別死在這里了。 連這個時候說話都這么沒有人性的溫度,程橙強忍著想撓的欲望站起身。 錢包也拿回來了,自己確實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 謝謝你了。她收好錢包,對沈知言說。 小狗還是可愛的,只是自己跟它好像確實沒有什么緣分吧。她不舍地看它最后一眼,從倉庫里走出去了。 她走后沈知言蹲下身子,伸手捋順小狼狗的毛發,語氣淡淡。 以后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