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

    看著梁璐斑駁的頭頂，離寒倏然撤了眸子。像是冒犯，即便她看起來毫不在意。暗自平復著，離寒而后蹙著眉問：抱歉，但是她，Hannah，是怎么來的？

    溫離寒并不好奇梁璐如何知道自己本科碩士經歷的，作為公眾人物，這些信息也很難瞞得住，也無心無瞞。自然，他并不在意她口中所謂留給Hannah的遺產，畢竟那是她的事情。且即便沒有這些，養育女兒溫離寒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甚至要他好好照顧Hannah到成年，離寒也并不抗拒。

    本身倉促飛過來，就是為了小女兒而來。雖然家人都在紐約，完全可以替他處理這件事。但是離寒就是想來親自見一見，那個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姑娘。以及，她到底是怎么誕生的，問題的答案不能以轉述的方式。

    這并非離寒追究太多，也無心責怪眼前已經命懸一線的陌生女人，只是單純地想知道，那個看著就乖巧安靜的小姑娘，到底是通過怎樣的方式，來到這世界的。

    所以，梁璐說了這么多，卻始終未曾提及的這一點，離寒就這么問了出口。

    別問，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梁璐聞聲微微一怔，見離寒雙眸逼視著自己，并無退讓之意，明白答案于他而言意義非凡。良久才低聲說道：那一年你才十五歲，三年級的中學生，美好又誘人。

    你和Ja是好友吧，那年你們一起到波爾多過暑假。梁璐似是在緬懷著過去的青蔥少年，目光有些出神地看著溫離寒，格外溫柔：那一年我剛剛大學畢業，不著急工作，先去了叔叔的莊園度假，然后看到了十五歲采摘葡萄的你。

    中文里有個詞語叫什么，劍眉星目顧盼飛揚，你就是。思及當時，梁璐眼眸之中依舊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語氣倒也平靜：我抑制不住心動，但是當時我并不清楚那種情感。畢竟誰會對中學生動心??！所以就拜托他灌醉了你，原本我只是想單獨看看的。

    后來，沒抵住誘惑。

    對于波爾多的那一個夏天，離寒是有印象的。但是聽著梁璐的講述，又覺陌生得緊。既然她也在，怎么會一次也沒有見過。而且那個酩酊大醉的夜里，居然還發生了那么多事，即便此去經年，離寒也忍不住心悸。

    那為什么做親子鑒定？我之后再沒有去過波爾多。

    或許是我強行和你發生了關系的報應吧！當天晚上我就飛回了加州，因為一些變故。我搬離家里，開始工作。一周之后，我被房東強暴了。而后發現自己懷了孕，時間間隔太短，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所以做了鑒定。

    至于鑒定用的毛發，是Hannah出生之后。我去過你學校，跟蹤你從你頭上偷偷拔下來的。幸好，Hannah的爸爸不是那個惡心的白人老頭。

    梁璐就那么云淡風輕地說著那些經歷，溫離寒卻是怎么都遮掩不去面上的錯愕。

    抱歉，我不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