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縱連橫VS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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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兩年后,陳逸鑫做過很多事。一開始是投簡歷找工作,可這幾年國內高校擴招,本科生、研究生跟韭菜似的一茬茬地往外冒,品學兼優、勤學善問的年輕人多了去了。像他這樣延期畢業,成績單上還盡是尷尬分數的,往往連面試都進不了。化學這種純理科專業,如果一門心思走學術倒好。最怕半路出家,高不成低不就——科研院校進不去,實用化工憑關系。大學四年過得閑散自在,畢業時才發現兩門專業課沒過,連畢業證都拿不到。無奈之下,陳逸鑫只好借口考研,在學校多呆了一年。再出來的時候,又趕上金融危機,就業形勢愈發嚴峻。去年畢業的同學要么和他一樣還在找工作,要么剛剛被炒魷魚,原本因為遲畢一年而感覺焦慮的心也不那么著急了。幾場招聘會跑下來,陳逸鑫就明白“術業有專攻”的想法有多么不現實:q市的化工企業原本就不多,兩三家國字號的老廠生存都成問題,招人更是不可能。于是只能選擇那些專業不限的崗位:銷售、保險、客服……統統是靠壓榨人際關系和體力、尊嚴獲得利潤的工種。接受完洗腦式的培訓后,陳逸鑫也曾硬著頭皮找過親朋好友,嘗試著去完成那些遙不可及的業務量,卻最終一無所獲。他太靦腆、太害羞,大學四年的碌碌無為擊垮了男孩最后的自信心。無論多么激動人心的傳銷理論、比例多高的提成工資,都無法改變本x,讓他說出自己都不相信的廣告詞和分紅承諾。每項工作都是還沒到試用期滿便自動離職。換了四個崗位后,連底薪都沒拿到,成了徹徹底底的無業游民。曾經的不出更實在的理由——總不能告訴老人家:你兒子別的都干過,干不成,還不如早點認命。跑了一年快遞,他的膚色不再蒼白,而是帶上了古銅色的光澤。因為常在路上奔波,體力消耗大,身材倒是更顯單薄,沒有贅r卻也不顯羸弱。只有那雙略帶憂郁的眼眸,依稀能夠辨出當時青蔥少年的模樣。差不多時間入職的,要么吃不了苦撂挑子,要么干一段時間后順利轉崗,像他這樣堅持做下來的真沒幾個。分公司的領導見他工作踏實,又是重點大學畢業,也曾流露過提拔的意思,卻被陳逸鑫推得干干凈凈。他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收入支付父親的藥費綽綽有余,偶爾還能帶家人出去吃頓好的,足矣。q市這幾年發展很快,舊城區一片片地拆,新大樓一幢幢地建,眼見著就要拆到家門口了。父母合計著添點錢,拆遷時弄兩套小房子,一套自住,一套留給兒子結婚。陳逸鑫只能笑著說工作太忙,沒有時間考慮個人問題,便推著電動車去上班了,g本不接話茬。他負責的派送點在開發區,盡管從家里出發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卻位于q市最南邊的新城,離外國語學校和國立大學都很遠。大部分時候,陳逸鑫不會摘下機車頭盔,只消把快遞單和筆交給客戶,對方就能明白過來,多余的話完全不需要講。開發區的中心位置有一幢寫字樓,毗鄰q市前年新建的政務中心。很多高科技企業都在此設點,方便辦理各類行政審批手續。負責這幢樓收派件業務的快遞公司很多,即便順通的快遞員也不止陳逸鑫一個。他通常在底層跑上跑下,今天如果不是同事請假,g本沒機會來頂樓。名叫“聯高科技”的公司似乎還在創業期,因此租用的也只是頂樓加蓋的幾間板房。陳逸鑫敲門進去時,為數不多的幾位員工正開著會,站在中間的那名男子看著竟有幾分眼熟。陳逸鑫將頭盔的卡扣扣緊,而后沖屋里喊了一聲:“快遞!”原本慷慨激昂的講話被打斷,主持人卻沒有任何不悅,而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并且很快從那豐富的大腦數據庫中找到了對應的名字:“……陳逸鑫?”快遞員深埋著腦袋,仿佛沒有聽見召喚。自顧自地扯開快遞單,連簽字確認都不需要,轉身就要離開這間所謂的“會議室”。“陳逸鑫,學弟,是我??!”男子大步走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滿臉故知重逢的興奮:“數學系的鄭宇軒,你不認識啦?”北方人特有的高大體格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再加上對方已經用雙手掌住他的肩膀,陳逸鑫只好無奈地脫下頭盔,勉強擠出客套的微笑:“學長?!?/br>“果然是你!”鄭宇軒博士畢業,又開始獨立創業,滿臉擋都擋不住的春風得意,和陳逸鑫的干瘦形成鮮明對比,“我一聽就認出你的聲音了,咱有好幾年沒見吧?怎么樣,學長是不是真心把你當兄弟?”有人身上具備某種特殊的氣質,無論初次見面,還是久別重逢,總能保持一副自來熟的狀態,永遠沒有冷場和尷尬。鄭宇軒就是這種人。手心緊握,脊背緊繃,陳逸鑫控制住奪門而逃的沖動,故作隨意道:“謝謝學長抬舉。你們是在開會吧?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還有幾個包裹……”“不許走!”還沒當上總裁,鄭宇軒便已經有了些領導派頭,毋庸置疑地打消了對方的圖謀,“咱哥倆好久沒見了,今天必須好好嘮嘮?!?/br>只見他回頭沖員工們招呼一聲:“散會!”轉身便推著陳逸鑫走到了天臺上。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鄭宇軒自己叼了一g,又遞過來一g。見對方擺手拒絕,他不死心,又往前送了送。陳逸鑫嘆口氣,終于還是接了過來。幾間板房屬于違章建筑,想必是大樓業主充分利用資源、亂搭亂蓋的產物。冬冷夏熱、風吹日曬,沒暖氣沒空調,也就只有剛起步、因陋就簡的創業公司會圖便宜租下。好在板房外的天臺上風景獨好,就連耳邊呼嘯的風聲也有了些許情懷。兩人就著一只打火機點燃了煙,迎風抽起來。“老弟,你當年畢業之后就音訊全無,半點線索都沒留下,有點不厚道啊?!编嵱钴幇胄Σ恍Φ乜聪蛩?,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陳逸鑫猛吸口煙,含在嘴里半天沒舍得吐——一包上百塊錢的高檔貨,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得了吧!”高個男人用肩膀撞了撞他,大咧咧地笑出聲來:“跟我還玩深沉,咱不知道誰是誰???”在q市待了這么多年,鄭宇軒始終有一點口音,特別是話說快了,一股東北大猹子味兒就會撲面而來。陳逸鑫聽起來感覺親切,連帶著神經也放松不少:“沒有,學長誤會了?!?/br>“嘖嘖,”鄭宇軒一邊咂嘴一邊調侃道:“你小子不會還在‘為情所困’吧?”(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