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婚紗照

    定格在小巷的婚紗照配合上復古的婚紗和禮服裝束具有別樣的煙火氣，僅是樣片就達到祁明川和沈瑜理想的標準，沈瑜注意到其中有張是兩人坐在小店前祁明川為她喂食畫面，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當時的兩人有多黏膩羞赧臉紅，又喜歡得緊，頂著紅透的臉向攝影師要來原片設置為手機鎖屏，每每打開都會看著照片笑得燦爛，引得祁明川敲她腦袋說她傻樣又忍不住地覺得可愛。

    時間實在緊迫，沈瑜本想在京都拍完婚紗照后回到林城就立即開始商討婚禮細節，祁明川堅持要在林城也拍一套婚紗照，他希望在兩個人成長的地方都烙下幸福時刻的印記。

    林城的婚紗照攝制聯系的是在林城當地的口碑知名攝影機構，具有自己獨特的拍攝風格和理念，但為了契合新人的需求，也需要提前和新人進行溝通，恰巧團隊的主理正是祁明川高中時玩得要好的好友之一，雖然和他們并不是同班同學，但沈瑜在那時也偶有聽祁明川提過兩人的關系不錯，因此溝通的過程愉快流暢，時而夾雜幾句歡聲笑語，很快就敲定了拍攝的主題。

    回林城拍婚紗照的首個目的地選在祁明川和沈瑜的高中，這是他們初識，亦是相知相戀的地方，具有非凡的意義，因而是最先定下來的。在學校拍婚紗照是同攝影師交流后臨時產生的想法，拍攝用的校服便成為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問題。

    祁明川的校服雖然還留著，卻沒有帶回林城，而沈瑜的高中校服也因為數年來換季收拾幾經輾轉不知所蹤，兩人頓時犯了難，雖說不穿校服也一樣可以回校園拍，可拍出來的效果定是大打折扣，他們之間有且僅有一次的婚紗照，還是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沈瑜糾結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向剛畢業的那批學生借用校服，自己亦師亦友陪伴他們走過三年的軌跡，想來溝通起來也不會太過尷尬，也正好作為之前學生對他們感情關切的回應。

    沈瑜手指在手機屏幕劃了又劃，編輯消息更是反復刪改，折騰半天才擬定好措辭發在她與學生們的專屬小群。消息一經發出，班群霎時炸開了鍋般熱鬧起來，無數的祝福和八卦訊息蜂擁而來，沈瑜瀏覽著近乎刷屏的消息看得眼花，還是耐心認真地回答了一個個問題，并在班群發出紅包作為對大家祝福的感謝。

    好不容易把群里的消息都回完，才算看見了幾個保存著校服且還在林城本地的學生發過來的私聊。彼時的沈瑜還未開始著手準備伴手禮，還是挑選購買精美禮盒包裝糖果作為喜糖在與學生見面時送給學生，喜糖與裝著校服手提袋經手交錯，是奇妙的碰撞。

    沈瑜回到家拿出折疊校服準備熨燙，意外發現藏在校服中清秀字跡寫成的祝福語小紙條，言語造句仍顯稚嫩，卻帶著滿得快要溢出紙面的誠意，混合撲鼻而來陽光曝曬混合洗滌劑的味道，來自少年特有的祝福讓祁明川和沈瑜不由同時發出感嘆。

    校園風格的婚紗照并不適宜濃妝，因此沈瑜只是簡單地打上底妝和畫了眉毛，梳齒沿濃密烏黑長發漸進打理整齊，沈瑜三下五除二扎好久違的高馬尾，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竟是莫名生出重回高中的錯覺，祁明川在沈瑜這段時間的照顧和陪伴下長了不少rou，狀態精神許多，送來的男款校服不合祁明川的身寸，索性還是換上了西服。

    開學時間將近，部分離校遠的學生已經提前回到學校，即使是周末校園也并不顯得冷清。沈瑜牽著祁明川的手漫步在校園中取景，走著走著就到了cao場，校服與西服的碰撞格外惹眼，又存在著難以言喻的交融。

    夏日蟬鳴叫不熄籃球場少年們的熱情，毒辣陽光無法勸退散步cao場邊緣看書的少女，置身在此情此景中，沈瑜和祁明川很快融入這種氛圍，甚至祁明川還在籃球朝他們飛過來的一刻穩穩接住轉身完成了投籃，引來周圍少年的陣陣叫好。

    兩人四目相對，綻出燦爛笑意，一如年少模樣。攝影師反應敏銳，迅速按下快門記錄下這個場景。

    沈瑜和祁明川都不畏懼鏡頭，兩人都在對應的場景展現出適當的感覺，就連攝影團隊也連連夸贊。

    他們在走廊的兩側向著彼此靠近，穿著青澀校服的沈瑜撲進西裝革履的祁明川懷抱，大理石瓷磚倒映著陽光在鏡頭下折射出宛如彩虹的光斑，終于實現了校服走到婚紗的幻想，而這幕也成為這套婚紗照中兩人最滿意的那張。

    拍攝的第二個目的地定在湖山，這是沈瑜和祁明川在決定回林城拍婚紗照后就商量好的，若是要論存有兩人回憶的重要地點，湖山作為重要一環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同樣，兩個小家伙也是。

    起初沈瑜希望的是能夠在日出時分拍攝婚紗照，可又考慮到即將換季的林城清晨過于寒冷不愿麻煩攝影團隊，只說挑個天氣好的時間去拍攝外景。出乎沈瑜意料的是，攝影團隊也有拍攝日出婚紗照作為展示客照的想法，雙方不謀而合，確定天氣晴好的日期后迅速啟程。

    因為人數較多，祁明川在和攝影團隊商議后決定包車前去湖山。雖說除了祁明川的好友外其他人與沈瑜和祁明川并不相熟，但攝影團隊的成員卻都很擅長和人打交道，時而調侃他們，時而玩些活躍氣氛的小游戲，很快就把原本沉默的氛圍炒熱起來，連帶平日話少的祁明川也開始主動與他們交流，每個人都帶著愉悅輕松的情緒到達湖山。

    祁明川為了能把旺仔奶糖帶回林城，花了大價錢租車托人全程高速把它們帶回自己身邊，奶糖和旺仔都胖了圈，擠不下單個外帶包了，只能他和沈瑜一人一個背上山頂。

    湖山夜里霧氣濃重，偏山上又沒有更衣處，沈瑜只得在山下就換好婚紗，好在這次的婚紗是比較俏皮的短款，并不過分影響爬山行走。沈瑜對應付山上寒冷天氣早有準備，提前備好厚外套便于披著御寒，但仍抵御不住寒風順拉鏈縫隙侵蝕在半路便有些發顫。

    沈瑜的不適自然沒有逃過祁明川的眼底，盡管自己也只是穿著單薄西服，祁明川還是毫不猶豫將旺仔托付給旁人，自己將沈瑜打橫抱起憑借身軀替她擋住寒風。

    當著攝影團隊一眾人的面，沈瑜不太好意思，又羞又急敲著祁明川的肩要他放下自己，祁明川不為所動，只是堅持抱著沈瑜繼續上山。

    繁星點綴下的夜空祁明川緊抱沈瑜堅定前行的身影過于浪漫，周圍人不便在此刻支起攝影設備，卻也紛紛拿起手機拍下這個瞬間，誰都沒有出聲破壞這個場景，一切都溫柔且靜謐。

    時間掐得正好，待一行人到達湖山山頂時，已是晨光熹微，熾熱陽光在層疊云層中若隱若現，似乎下一秒就要突破阻礙展露全貌。

    不容他們遲疑，攝影團隊很快支好攝影設備，順帶指導沈瑜和祁明川到時的拍攝姿勢，時刻準備記錄下日出瞬間。

    沈瑜今天著了身潔白露肩婚紗，陣陣微風拂過微卷長發有些散亂，祁明川伸手拂去她鬢邊碎發，攝影師挑選好角度，搭配上身后破曉景象，拍攝出來的效果是獨特的清新風格。

    眼見日出將至，沈瑜朝身旁的攝影師眨眨眼，祁明川還在疑惑，沈瑜掌心已經接住顆奶糖隨即剝開糖紙銜入口中朝祁明川吻去。此時身后太陽恰巧沖破云層散發耀眼光芒，陣陣日光如有感應般照在他們身上，濃烈的奶糖味填滿了兩人的口腔，卻遠遠比不上照片拍攝出來的甜蜜。

    日出的主基調與朦朧美最是相宜，攝影師又選用了膠片風格的相機進行拍攝，定格下沈瑜拉著祁明川在日光在奔跑，兩人迎著日出牽手逐漸靠近的一個個畫面，不需要過多的指導，一舉一動間透露的笑意和真情實感即是最好的修飾。

    婚紗與鮮花向來最是搭配，他們默契按照攝影師指導拍攝，助手將鮮花給祁明川卻被沈瑜半路截胡，只是對視一眼祁明川就明白了沈瑜的想法。

    毫不猶豫單膝跪地重現沈瑜求婚時的送花場景，旺仔奶糖不明白他們在干什么，只是覺得出來玩很新鮮，旺仔看見祁明川下跪以為是在逗它，忙不迭沖過去趴趴要抱抱，奶糖像怕自己的指甲劃到沈瑜的婚紗，只是一個勁在她腳邊一圈又一圈的蹭蹭。

    畫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