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出神

    祁明川的印象里沈瑜永遠是安靜乖巧的好學生，私奔這個詞從她的嘴里說出口有另外一番感受。沈瑜的臉頰因為微醺還紅撲撲，祁明川只當她是玩笑沒有當真。

    沈瑜見祁明川沒有反應索性拉著他跑到大路上攔車，夜晚車輛稀少，等了很久才坐上出租車，祁明川聽見沈瑜報的目的地才知道她是當真的。

    林城距離湖山說遠不遠，但絕對不近，司機給家里人打電話說明了情況才愿意載他們，沈瑜一上車就困哈哈，止不住的哈欠一會就靠著祁明川睡著了。

    祁明川怕她睡得不舒服，調整了好幾個姿勢才合適，手機在褲兜里，他不想吵醒沈瑜，只好放棄看手機消磨時間的打算，廣播電臺播放著深夜頻道，主持人富有感情的腔調講述著投稿人的故事，陪伴著寂靜的夜晚。

    司機本來想找他們搭話聊天，注意到后視鏡中沈瑜的睡顏只能打消了這個想法，還將電臺音量調低，音樂聲很輕卻在安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莫文蔚獨有的嗓音搭配著細膩的旋律，祁明川凝視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若有所思，青春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

    晚風中閃過   幾幀從前啊

    飛馳中旋轉   已不見了嗎

    遠光中走來   你一身晴朗

    身旁那么多人   可世界不聲   不響

    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運   我有個我們

    祁明川不禁跟著輕唱，這首歌曾經被他單曲循環過很久，只是那時只能體會出里面想表達的遺憾，現在卻能感受到結尾的欣喜。

    暖光中醒來，好多話要講...

    沈瑜和祁明川靠得很近，祁明川再小聲也會被她聽見，車頂的小燈勉強照亮著他們彼此，祁明川的歌聲就悄悄淌進她的心底。沈瑜動了動，祁明川以為她睡不舒服陪著她調整，沈瑜靠在他的耳垂悄聲耳語。

    講什么呀，講我愛你嗎？

    祁明川聞言霎時頓住一動不動，要是燈光明顯的話沈瑜肯定能看見他從耳根紅到脖頸的場面。沈瑜被他的舉動可愛到，忍不住輕笑讓他越來越害羞。

    我們小祁唱歌好好聽啊，結婚的時候你也給我唱歌好不好。

    司機師傅看著倆人在后座膩歪忍不住感慨恩愛，卻聽不清他們的交流，祁明川聽見結婚二字忽然就聯想到以后的生活。

    旺仔奶糖會慢慢長大，工作進入正軌后也不會再和現在一樣廢寢忘食，還會有可愛的小寶寶，可能是和縮小版沈瑜的小女孩，也可能是像祁明川一樣頑皮勇敢的男孩子。

    沈瑜當mama會是什么樣呢，祁明川在想，會不會把精力都分給他們忽略自己啊。

    沈瑜見祁明川出神指尖忍不住戳了戳他腦袋，祁明川后知后覺，忘記放低音量。

    好，結婚的時候我給你唱歌。

    師傅仿佛想起了自己的婚禮一樣在前方笑談，沈瑜只在親密的人面前放肆，被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密語還是會羞。

    我結婚時也給我太太唱過歌，那時候太年輕了，又是第一次經歷，拿著那麥克風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現在看錄像覺得又尷尬又值得回憶。

    祁明川感受到沈瑜的無所適從只能自己和師傅攀談，音樂逐漸淪為背景為這和諧的畫面伴奏，沈瑜津津有味聽著他們的談話，偶爾插上一兩句自己的看法，湖山漸漸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出于   莫文蔚   這世界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