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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笑一閃而逝,立刻起了話頭。“夏日天燥,在屋子里悶著難免上火——”小杏舒然笑開,對對方的挑釁不怎么感冒地道,“看星月的樣子,怕也是在里頭悶燥了,才出來松快松快的吧?!?/br>這話里帶著拐彎兒,但不很顯眼,別人倒沒察覺出來。只有星月自己一貫有這樣的小心思,一聽就聽了出來,她惱地皺了皺眉,卻很快又笑起來,雖然在小杏看來,表情實在不夠自然。“jiejie呢?聽說你近來總往太醫院跑,那里不比咱們宮殿空曠,還少不了煮藥、煎藥的熱氣,jiejie倒忍得不難受?”這話說的也隱晦。要是直問,就是:你到底是為了誰,難受也忍著呢?“說來也怪?!泵髟潞翢o預警的□話來,卻把星月的話點的更明白了,“原先一向是裴太醫給我看診,最近總不見他,傾城jiejie既然常去太醫院,可知道是個什么緣故?”小杏微微一笑:“我一向身子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币驗殚L得丑而哭暈無數次,傾城公主的豐功偉績托兩個meimei的福,傳的宮里沒一人不知道的。“常去太醫院聞聞藥香也能舒服些。至于裴太醫,近來確實常見他待在藥室里,但究其原因,我也不甚明了。明月如果覺得裴太醫醫術高明,想定下他看診,不如自己去問個明白?!?/br>裴藏最近不愛搭理人,就是她們去查,查出來的也只能是她在太醫院到處瞎晃。雖然她覺得喜歡一個人讓別人知道了有什么不對,但是畢竟是和親時期,她喜歡裴藏的事傳出去,不說對他是一個打擊,就是父皇、母后那里都不好交代,更何談和完顏王子交代。所以她一直很謹慎。完顏王子的眼睛里有笑意飄過,星月看的疑惑,也不知對方在笑什么。不過傾城說的合情合理,想讓他聽見點什么不好的心生疑竇,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咦,完顏王子來了?!毙窃孪袷遣趴匆?,訝然喊了一句,先行問了禮。小杏這才有些恍然對方剛剛不止是嘲諷,且還下了個套想讓她鉆??磥碓谶@相對單純的時空,還是有星月這等讓她防不勝防的人。“宗翰?!?/br>她亦起身相迎,笑瞇瞇喚他喚的親昵。這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很自然就更改過來的,雖然親昵些,倒也不算逾矩。完顏宗翰對她笑了笑,看向星月和明月時斂了幾分,只是外人看過去,仍是如早晨的太陽一般閃耀炫目,連一向以“容貌為尊”的明月都癡了一會兒。人們對于熱情大方的人,總是會更快的報以好感。星月有點后悔,就憑對方的身家,就算容貌普通了點,她原先也應該爭取爭取才對。“怎么來的這么早?”小杏抬眼瞧瞧時辰,一輪紅日東起,不由問他。“聽說‘灞橋風雪’也是皇城一景,景區人雜,就想早點讓你帶我去看?!彼p瞥旁邊的兩個人,眼里的笑意很明顯的一頓,讓對方霎時產生“不要再做打擾”的想法。是不怎么友好的眼神。星月覺得待不下去了,僵著笑:“那我和三meimei先走了,jiejie和王子好生去玩吧?!?/br>“jiejie今天的妝容好看多了?!泵髟滦Φ暮苤卑?,“嗯,祝你們玩的開心?!?/br>“謝謝?!?/br>離開的時候,星月有意無意的撞了一下小杏的肩,在對方看過來是驚訝的笑笑,仿佛并不是故意的,但連一句抱歉都不曾有,帶著明月離開了。顯然是在表達不滿。小杏一個踉蹌當即被完顏宗翰扶穩,無奈地承受這小孩子氣一樣的把戲。完顏宗翰低頭詢問:“怎么樣?”“……唔,沒什么?!毙⌒涌聪蛩臅r候,唇角的笑已經從無奈變成了好笑,“說起來,‘灞橋風雪’是春天才能看到的,又是哪個侍從告訴你的錯誤消息?”對方無所謂的笑笑。心想,反正只是隨便撿了一個說的,目的達到,能不能看到就不重要了。男子低頭時噙在嘴邊的笑,女子不加吝嗇回以笑容,在和風徐徐的背景下,構成一幅美好的畫卷。而不遠處將這畫面盡收眼底的裴藏,卻是心臟一緊,實在感覺不到那份美好。☆、53第五關·公主雖然任務要緊,但是外時空一游也不是日日都能碰見的事。再想到裴藏裴大人整日鉆在藥室里不抬臉,小杏還是應了完顏總翰陪伴游玩的要求,看不了灞橋風雪,還有別的風啊花啊雪啊月的可以看不是?裴藏后退三步,隱于斑駁的樹影之后,靜靜看著兩人從眼前說笑著走過。粗糙的樹皮微刺掌心,他慢慢收攏手掌,仿佛那股尖銳的刺疼是對著心房去的一般。心里驟疼。后幾日,因擔心星月二人當真去查她到太醫院的情況,小杏不敢頂風作案,不是待在自己的宮里以求不被人注視,就是應完顏宗翰的邀約去賞花賞景賞月亮——在成群宮人的陪同下,不然就成了幽會了。一直估摸著對方就算想追蹤也應該失了耐性,方再次動身來到太醫院,悄無聲息地進入了藥室。當她以為會再次看到專心致志的研究藥物的男人時,卻發現對方正坐在窗邊啜著茶,似有若無的眼神飄來,讓她渾身一凜。相信任誰被目光中的灼灼火光燒到時,都不會無動于衷。不過——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星月下黑手,逮不住她就和裴藏打小報告,說她壞話?不過他一向拒人千里,是絕不會輕信的。而且,他眼里的意味十分奇特,倒不像是惱怒。小杏菱唇一彎,不知怎么就笑將起來:“裴大人一聲不響的坐在那兒,是等我給你問安不成?”他聽罷眼里亦是染上一分笑,只片刻便泯入黑眸深處,再不可見。“聽說,傾城公主這幾日與女真族的王子相伴游玩,極得趣味?”她反是笑的更開心了:“不過幾日不見,竟不知裴大人染上了姑娘家的毛病,不知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只滿口的聽說,真真讓人哭笑不得?!?/br>說話間他已是起身,長腿一邁走到她身邊,手指在她面頰上虛拭了一回,嗓音低悠:“笑已聞了,哭,倒真沒看見。既是眼見為實,如今看來確實是玩的十分開心?!?/br>小杏微微一愕,他荒謬的言論乍聽之下,還真讓人有點“確實如此”的感受?“裴大人口舌之功又見漲了?!彼龤J佩般地道,且還真真切切地一拱手,如文人之間的相處。卻也將兩人的距離隔遠了一些。裴藏身姿修長挺拔,陰影一罩,壓迫感源源不斷的向她涌來,讓她覺得頗為怪異。今天的情形尤為奇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