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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王爺正在氣頭上,都是自家兄弟你這是做什么!”姜無訣對他要自刎之事視而不見,“說!你把她帶到哪兒了!”“死了?!标懢澳币暯獰o訣毫無懼色。下一刻,陸景墨的脖子被姜無訣狠狠掐住。陸景墨臉色逐漸被憋得發了白,不過他卻并未反抗,毫無懼色的看著姜無訣。“王爺!”許天笑聲音焦急。姜無訣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合上雙目,已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陸景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稍稍順了氣后一掀長衫前擺跪了下去,“景墨謝王爺不殺之恩?!?/br>姜無訣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陸景墨微有動容,這是這些年他第二次給自己跪下,也是第二次稱自己為王爺。十年前的他就是這般跪在自己面前立下誓言,“從今往后,我陸景墨為王爺之命是從!”想起年少之時二人的嬉笑作伴,又想起戰場上二人的并肩作戰,姜無訣擺了擺手?!澳阕甙??!?/br>聞言,陸景墨放聲大笑起來,“王爺可還記得十年之約?”陸景墨站起來,在跪在地上的一眾家仆暗暗揣測中獨自向外走去。天才剛剛亮起來,朝陽帶著普照的溫度一點點傾灑下來,落在陸景墨單薄的身影上,更添了幾分孤寂的味道。看著陸景墨逐漸遠去的背影,姜無訣垂在身側的手逐漸緊握。他當然記得十年前十五歲的自己正是意氣風發,那一日自己身穿漆黑鎧甲跨于馬上,望著同樣身穿鎧甲跪在自己腳下的陸景墨立下誓言——“十年后,本王定還你一個安貝貝!”姜無訣輕嘆一聲,呢喃著,“一眨眼,十年了……”“得知師妹許錯錯近日要來安城,如若遇到,萬望照拂一二。溪澤字?!卑倮锖軐⑿欧畔?,一個頭兩個大,“我說你個禾溪澤,早不來信晚不來信,偏偏這個時候?誰知道你那個笨蛋師妹現在還是否活著?!?/br>百里含榆思慮片刻還是追了出去,相比于姜無訣手中的東西,還是禾溪澤手中的東西對他的吸引力更大??!此時的許錯錯快要哭了。很累,很餓,很痛,還有很害怕。她連背帶拉拽著鬼弦一直走到天黑都沒有走出樹林。力氣都用盡了,許錯錯將鬼弦扶到一棵樹下斜倚著,自己跌坐在一旁大口喘著氣。聽著自己嘰里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許錯錯連聲嘆氣。她知道她應該去找吃的,捉山雞或者野兔,可是別說是捉了,她連看都沒看見一只。掏鳥蛋?她瞇著眼睛抬頭望了半天實在是沒在這些參天大樹上發現鳥窩。采野果?偏偏這些樹都是不結果子的!捉魚?那就更不可能了,連林子都沒走出去,根本沒看見有水!離開百里含榆那里,停了藥,她身上的傷竟又開始加重起來,已經結痂的地方又開始惡化,而那些本就沒好的膿瘡惡化的就更重了。本就有傷加上餓肚子,如今的她倒真是力氣用盡,四肢無力了。她知道安城在向南的方向,白天還好大致可以分清東南西北,可是天一黑她就不辨東西了,仰頭望天也沒找到傳說中的北斗七星。她知道鬼弦中的毒不能拖延,可是她不認識草藥,也出不了林子找大夫??粗硐夷樕夏堑纻谝呀浻勺限D黑,她焦急的不知道怎么辦好。“對了!里不都有吸毒的情節嘛!”許錯錯一拍腦門大罵自己反應遲鈍,于是爬到鬼弦身邊二話不說低下頭朝著他臉上那道傷口處吸去。許錯錯吸了兩口什么都吸不出來,連血都沒吸出來,不過她并不放棄,立刻上手!兩只小手掐住鬼弦的臉,兩排榴齒咬著傷口兩側的肌膚,更大力的去吸。昏迷中的鬼弦眉頭皺了皺,反手抓住許錯錯的肩膀,許錯錯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要被鬼弦捏碎了。許錯錯立刻松了口,“鬼弦!你快放手!快放手!我是錯錯??!好疼!”鬼弦抓住許錯錯的手逐漸垂了下去,皺著的眉也是舒展開來。發現鬼弦并沒有醒過來,許錯錯揉著自己青紫一片的肩膀小聲咕念著:“昏了還這么警惕,累不累!”不過看見鬼弦臉上傷口處留下自己兩排齒印,許錯錯又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么一張冷臉配上這樣可愛的牙印還真是滑稽可笑,要是鬼弦看見了,估計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寒冰臉都要抽搐一下。許錯錯實在不敢在不辨方向的夜里亂走,更何況她真沒力氣背著鬼弦繼續走了。想了片刻,她便窩在鬼弦身邊睡去,夜晚的樹林里很冷,她總是不自覺的往鬼弦身邊靠去,最后整個人都縮在鬼弦的懷里。半夜的時候,鬼弦醒了一次,他費力睜開雙眼看見許錯錯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側臉,睫毛很長投下彎月的陰影,嘴角微微上揚,樣子很乖。鬼弦無情的雙眸中劃過一抹復雜之色,來不及多想,又是沉沉睡去。許錯錯做了一個夢,夢里是安逸的現代,她窩在床上敲著鍵盤打著字,mama推門進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柚柚,該吃飯了,有你最喜歡的雞腿哦……”原本熟睡的許錯錯本是上揚的嘴角,微笑的臉,此時緩緩流下眼淚。映著月光,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百里含榆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許錯錯偎在半死的鬼弦身邊又哭又笑的模樣。百里含榆聳了聳肩,在不遠處的一棵古樹之上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睡去。禾溪澤所謂的“照拂一二”究竟要怎么理解那就是百里含榆的事了。還活著,就行。“喂!起來!”睡的正香的許錯錯只覺得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耳朵里充進蠻橫無理的聲音,她不耐煩的偏過頭去繼續睡。然后一個火辣辣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將她徹底打醒。睜開眼是刺眼的陽光,適應了一會兒,許錯錯才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滿臉橫rou的大漢。“呸!還以為哥兒幾個可以吃腥了,沒想到是個丑八怪,真是掃興!”其中一個大漢怪聲說道。此時的許錯錯臉上的傷惡化了一些,流出膿血,的確丑的很。聽他這么一說,許錯錯倒是嘿嘿一笑,立刻賠上笑臉?!皫孜淮髠b說的對!小女子不僅丑陋還身有可傳染的惡疾!你們看我這情郎正是被我傳染成這副半死的模樣,真是我的罪過??!”三人往鬼弦那里瞅了瞅,果見其只剩下一口氣。另一個大漢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