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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映入眼簾時,女人頓覺五雷轟頂。女人后知后覺的看了看四周,大家手頭都有事。她強忍住淚水,拿著紙袋上了二樓,找了間靠窗的房間,強自鎮定,但卻怎么也不敢去碰那張紙。末了,白思思終于崩潰。她翻出小鏡子,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清理干凈,而后帶上墨鏡,跟美容院的經理吩咐了幾句后,匆匆出門。這一次,白思思雇了輛出租車守在薛進的大門口。司機也沒有好奇,因為這種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有貓膩,他們拿的是錢,何必多嘴呢?但在等待中,白思思受不住煎熬,開始跟人家大吐口水。有很多事,你不能跟熟人說,但陌生人往往能讓人敞開心扉:她在編排薛進泡小女孩,不顧家,卻只字不提自己的私生活。眼看到下班時間,里面的車子陸續往外撤。白思思這才住嘴,注意觀察停車場附近的動靜,很快丈夫挺拔身影出現在視線內,此時女人已經無暇欣賞。薛進根本沒想到背后有只眼睛在看他。本想按著平時的習慣,先去飯店給連羽買點好吃的,可中途車卻壞了,沒辦法他只能打了故障電話。而后等著救援,白思思在出租車內等了好幾個小時,還要等?她有些不耐煩,于是付錢了車前,踩著中跟鞋走下出租。薛進悠閑的抽著煙,回過頭來,看到白思思時,先是一愣,但馬上恢復平靜。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誰也不肯讓步,最后薛進提議到周末西餐廳坐坐:他可不想白思思破壞自己的行程。女人知道大街上不是處理家務事的地兒,隨即點頭。薛進選的西餐廳在拐角處,裝修的不錯,白思思十分熟悉,她到這里吃過幾天飯,都是小情人作陪。男人要了個包間,幾樣小吃外加一桶咖啡。揀了靠里面的位置,兩人分別落座,白思思沒見到薛進時,十分氣憤,當人在眼前,倒也平靜不少。“你介意我抽煙嗎?”薛進拿出煙盒放在桌面上。他簡直是多此一舉,男人在家也偶有吸煙,她何時拒絕過,白思思搖搖頭。“你要不要來一根?”薛進給自己點上后,很客氣的問著女人。白思思有些受不了,他這種疏遠的態度,明明是禮讓,卻不是夫妻間該有的,反而更像是朋友。“薛進,你少來這一套?!卑姿妓祭渲?。恰在此時,門外響起鈴聲,服務員拿著咖啡機走了進來,現場為他們煮了藍山咖啡,而后轉身離開。還沒等他們說話,幾樣小吃也端上桌面。當所有餐點都布置妥當,包間變得十分安靜──薛進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又給白思思填滿。男人舉止優雅,倒咖啡喝吸煙的動作看起來高貴大方。但這些在白思思看來卻十分刺眼,她平靜的西湖,再次被打亂:難道只有自己在惴惴不安嗎?薛進巴不得早點離開自己。顯然這個疑問句不是疑問。“薛進,你拿我當什么?想娶就娶,想離就離?”白思思盡量壓低聲音。薛進嘬了口咖啡,目光平和的望著她。“思思,你有什么理由質問我?你自己的自白書和相片還在我手中,我給你的離婚條件,不滿意嗎?”白思思愣了一下,離婚協議她根本沒看。“怎么?你沒讀嗎?”白思思別過頭去,算是默認。煙卷斜斜的叼在嘴里,薛進從公事包里拿出一張紙,端正的舉到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所有財產全部歸你,我只要兒子?!?/br>白思思吃驚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考慮離婚的后果,對于財產分割,存在很大疑慮:她自己有美容院,一年收入不菲,而薛進雖然官職不小,但工資有限。當然這不排除他有灰色收入,但誰又能說的清呢?他又不拿回家里。所以明面上,這個家的大部分資產都是白思思掙的,其間包括住宅,門面,股票以及銀行固定存款。原來離婚,白思思怕薛進分割這些東西,但沒想到丈夫如此大方。白思思一把都過協議,找到了薛進所述內容的詳情,抿了抿嘴角,心中略微踏實:既然男人要走,起碼錢要留下。“孩子為什么要歸你?”白思思對這點不贊同。薛進咧開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你行為不端,沒資格撫養孩子,他跟著你,只會影響他的前途?!毖M句句帶刺,扎得白思思渾身都疼。“你……”她氣的臉色發青。“你難道就做了什么好事嗎?禍害幼女,不知廉恥?!卑姿妓伎诔鰫貉?。原本‘恩愛’夫妻要翻臉時,往往十分可怕而丑陋。薛進嘴角的笑意僵住,眉頭深鎖,他不緊不慢的彈了煙灰,白思思見對方不答,認為理虧,不禁有些得意。“怎么被我說中了丑事?”薛進冷冷的看著她,目光森然,他低低道:“你的罪證確鑿,我不介意到法院起訴你,分得大部分家產?!?/br>白思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的竄起。“薛進,你敢!”他惱羞成怒,但又不敢發作,只是虛張聲勢。薛進抿嘴一笑,目光如刀。“你知道我敢不敢,另外我還要告你誹謗,要知道法院判了我無罪,我就是無罪的?!毖M句句鏗鏘。白思思渾身一震,軟倒在椅子上。薛進說的沒錯,這是個’法制國家’,一切律條說了算,在平常道義上講,男人的話站得住嘴。“薛進你真卑鄙?!卑姿妓家а狼旋X道。薛進頗為不耐。“好了,白思思,你要不要簽字?”男人下了最后通牒,見對方沒有發言,便從衣兜里拿出碳素筆,遞了過去。女人遲疑了好久,才接了過來。她只覺得手臂像灌鉛似的,千金重,在空白處,怎么也落不下去,耳邊傳來薛進噠噠的敲桌聲。白思思把心一橫,筆落下去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壓力都消失:原來辦一件勉強自己的事,沒有那么難。PS:還沒改錯,。。☆、(16鮮幣)165談判白思思和薛進到民政部門領了離婚證,相約吃了最后一頓散伙飯,席間兩人都很沈默,只有刀叉在盤子上切割牛rou的聲音。飯后兩人握了手,相繼咧開嘴角,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但女人在感情中,大都是弱勢一方,受到的傷害更重,白思思看著薛進開車離去,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她沒有叫出租,而是一個人沿著馬路前行。她一直低垂著頭,神情沮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