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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鋪著暖色調的壁紙,淡橙色的地毯,純白色的公主床,周圍被白色的輕紗籠著,床的對面就是梳妝臺,穿過落地窗式的推拉門,就來到一個大約十五六平米的露天平臺,平臺上有躺椅,有小桌,桌上放著一些似乎還很新鮮的小吃和飲料。她看著這里的一切,根本就不像個大男人住的,反而,更像是個女人的房間。也許,那黑狼是被柳鶴冥給叫走了,總之,它現在是消失了,剛才,謝騰被綁在刑架上的那一幕又出現她的腦海里,那個時候,她覺得那場面很真切,仿佛就在眼前,可現在,她又覺得那好像是一場夢,模模糊糊。她不安的望著窗外,看著太陽漸漸升起,終於,她還是決定,要離開這里。可是離開這里她該怎麼辦呢?就算謝騰真的是被關在了某個地方,她又該如何找到那個地方?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他要確定謝騰究竟在什麼地方,還有就是,她的孩子,現在在哪里?這一想,又是一個上午過去了。柳鶴冥進來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坐在墻角,將整個腦袋籠在雙臂中,靜靜的,他以為她睡著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走過去,伸手準備將她抱到床上,可是指尖剛一觸到她的肩膀,就見她猛地揚起了腦袋,像是被困在陷阱的小獸般,可憐兮兮卻又充滿了敵意的瞪著他。看著她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柳鶴冥馬上就明白了一切,這丫頭,一定是哭過了。“一個人坐在這里干什麼,如果困了,就到床上去睡,那邊的壁櫥里有睡衣,都是剛叫傭人洗過的,很干凈,你先將就的穿一下,等明天我叫人去給你再買些新的來?!?/br>他的聲音,又恢復了當初見他時的溫柔,這一點,真的讓夕亞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男人,還真是有腹黑魔鬼,表面上溫柔儒雅,其實根本就是一肚子的壞水。不過,他既然能住在這麼大的房子,應該是很有錢才對,那麼他周圍的朋友也應該很有本事,說不定,可以通過他打聽到謝騰的一些狀況。可是,她要怎麼開口呢?她剛說了自己不認識謝騰,現在又說要他幫她找人,他那麼聰明,一定將那個人和謝騰聯系起來,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嗎?不行不行,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去找人。“你以後,就在我這里住下吧,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叫傭人去買,沒有什麼特殊的狀況,最好不要踏出這里半步,如果真要有什麼事的話,比如說──找人,就告訴黑狼,他會盡力的?!?/br>“我、我才不找人?!毕喭蝗环瘩g,可剛一說完,他就覺得有點底虛,偷偷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并沒有看到他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才暗自的松了口氣。“對了,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叫傭人去做?!?/br>“我不餓?!毕営行┎活I情的說了一句,抬頭用質問的口氣問,“為什麼?”柳鶴冥眸中閃爍出一道疑問,這丫頭,究竟在說什麼?“為什麼不讓我離開這里,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為什麼要被你束縛在這麼間破屋子里,柳鶴,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做你的舞伴,你就放我自由,這句話你該還記得吧,現在,舞會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到此為止了,現在,我要走了?!?/br>她說著就往出走,心里沒來由的騰起了一股怒氣,當中,也摻雜著幾分委屈。“等等!”柳鶴冥沒有轉身,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現在外面很亂,你一個女孩子家,出去很危險?!?/br>“就算危險我也要去,你管不著,柳鶴冥,你放開我──”“外面真的很危險?!?/br>“危不危險跟你沒關系,我的事情你以後別管,放開我,我再也不想再這種地方那個呆半秒,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你聽清楚了嗎?”夕亞固執的大喊,柳鶴冥只怔怔的看著她,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緩緩的松了手,看著她絕然而去的背影,心底的某處就好像是被突然挖空了一般,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緩過來。夕亞離開了別墅後,一個人走在盤山公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總之,離開那個地方,去哪里都好。天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冷,她身上還是穿著那件參加舞會時穿的白色抹胸小禮服,一股涼風吹來,冷的她直打哆嗦。由於盤山公路是下坡,夕亞走的時候那麼著急,沒穿鞋就匆匆跑了出來,踩在地毯上時沒什麼感覺,現在踩在又冷又硬的瀝青路上,感覺才強烈起來。今晚,天空中沒有月亮,潑墨一般的黑,夕亞每走幾步,就會回過頭去看看身後,她總覺得後面有什麼人跟著她,可是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路顯得那麼漫長,仿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又過了一會,她才有些自暴自棄的狠狠一跺腳,停在原地不動了,只是靜靜的望著遠處,盡管那里黑黑的什麼都看不到。(11鮮幣)星空良久,她才頹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累極了般,閉上了雙眼,將頭埋在膝蓋中,片刻後,就聽到了有隱隱的哭泣聲傳了出來。“跟我回去吧!”頭頂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夕亞反應了很長時間,連眼淚都忘記抹了,就那麼抬起頭來,茫然的望著柳鶴冥那張帶著笑容的俊臉。“……”夕亞沒有說話,更準確的來說,是說不出話來,喉嚨里堵堵的,就好像塞了團棉花。“起來吧,坐在地上會著涼的?!毕喚秃孟裰说浪频?,也沒有反抗,他的身後,突然閃出了兩道明黃色的光束,柳鶴冥的手扶上她的後腦勺,讓她的臉緊緊的貼上他的胸口,他能夠感覺到,她臉上濕潤的淚珠透過襯衫沾濕他的皮膚。“冥大人──”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從推開駕駛座的門走了出來,繞到車後座的位置,打開車門。柳鶴冥扶著夕亞進了車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和司機說了幾個字,汽車就繼續沿著盤山公路向下行駛。“冷嗎?”柳鶴冥看著夕亞凍得紅撲撲的臉蛋,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疼。夕亞搖搖頭,將視線瞥向了窗外,接著前燈的光芒,她看到灰灰的石壁快速的從眼前晃過,心里又酸楚的想要哭,只是礙於車里的兩個大男人,她硬是咬著唇忍著。柳鶴冥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將自己的西裝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西裝上,還殘留著那個人的體溫,很溫暖,看她還是覺得冷,冷的要命。如果,現在給為她披衣服的人是謝騰,該有多好,她又開始不切實際的幻想起來。車窗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霜,她伸出手指,在上面畫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