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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在想,也許,當初她不該跳下奈何橋,不該再來走進他們的人生,若是那樣,也許,他們會生活得很好,而她,縱然是留在地府受盡極刑,也比現在來得好過。“轟隆——”“劈——”轟雷帶著閃電,在空中肆虐,冷雨越下越猖狂,讓她的心也隨之狠狠一顫,那閃電劈裂的不是夜空,而是她的心。她慢悠悠地下床,緩緩走到窗前,打開一條細縫,冷風乍地侵入,肌膚上吹起一層粟米粒。窗外的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花草被雨水澆得搖搖晃晃,暗影斑駁陸離,而在那空蕩蕩的青石院中,卻有一個頎秀的淡藍色身影如磐石般佇立著,渾身盡濕,一雙眼睛在雨水中異常清亮,透著堅毅的光芒,如此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卻只癡癡地望著一處,那燈影搖曳的房間。雨水劈頭蓋臉地澆下,朦朧了視線,渾身被雨水浸得冰冷,他卻不肯挪動半分,甚至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吱呀……”門扉被打開,賞傾心一身單衣走了出來。浪兒眼睛一亮,仿佛一個人偶頓時有了生命,他驚喜地喚道:“煙兒!”他神情間毫不掩飾的喜色狠狠刺痛著賞傾心的心,她踏著雨水,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頭望著他狼狽卻依舊俊秀的臉龐。“煙兒……”他小心翼翼地輕聲喚著她。雨中,她與他彼此凝視,誰都不曾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周遭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良久,賞傾心伸出手,貼上他微涼的俊顏,擰著眉嘆息:“浪兒,你這又是何苦?”何苦傷害自己?浪兒緊緊抓住她的手,近乎哀求地說:“煙兒,我錯了,我不該責怪你,是我傷了你,對不起,對不起……”賞傾心搖著頭,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對,不對,你還是不明白,我并非氣你責怪我,我知你的心思,我知道,我氣的是……氣的是你對我太好!”“煙兒?”浪兒困惑地看著她,喜歡她,對她好,難道錯了嗎?賞傾心深深地注視著他,心中默語:弦濟,你可知,這是你第二次因我淋雨?那一次,你為保下我腹中孩兒夜跪太后,我一直在暗中看著。而這一次,該受懲罰的是我,不,其實,老天爺該罰的一直都是我,也許,是我前世的殺戮太重了!“浪兒,你的愛,我無法回報,所以,你不要對我好,你對我的好,只會讓我背負的罪孽更深,浪兒,我所背負的債已經太多了,舊賬尚未還清,何苦再添新?”浪兒驀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箍著,不讓她有絲毫反抗的余地,“煙兒,你的話我不懂,我不知你從哪里來,更不知你所謂的債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好有什么不對?你為何要將我推得遠遠的?難道說,你真的那么喜歡大哥嗎?”“浪兒,無論是你,還是你大哥,都一樣,我們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他氣急,抓著她的肩膀吼道:“為什么?你就算是要我的命,總該給我個理由??!”“因為……”賞傾心頓了頓,說道:“因為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有夫君,有孩子,更有數不清的情債,而我卻只有一個,我無法選擇你懂嗎?”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注定如此,無可奈何。“家室?”他低低地呢喃,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說她有家室,那么這長久以來的相處又算什么?露水情緣?直到最后,院子里只留下了賞傾心一個人,她看著浪兒失神離去的背影,仰頭,迎著傾斜下來的雨水,凄然一笑:弦濟,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也許從此以后,你我便形同陌路了……可是,縱然如此,我卻不得不走下去,哪怕,只是一個人……☆、第二百六十四章就是如此PS:看文的親們記得留意,今天有三更哦!*****************************************************三少莊主與一同回來的水姑娘鬧翻了臉,底下的人都看得出來,卻沒有一個人敢嚼舌頭,一來,有大少莊主訓話,二來,有三少莊主的毒藥伺候。而這幾天的時間,賞傾心幾乎一直都在屋子里,沒再出門一步,日子過得平靜,卻煎熬難耐。展茗菊也沒再來找過她,賞傾心明白,他是想給她時間平復心情,對此,她心中很是感激。直到這日夜里,展茗菊派人捎信來說讓她去徐清容住的“拂清苑”。快到拂清苑時,一個銀色的身影忽地從旁冒了出來,一把透著寒光的長劍橫在賞傾心身邊,來人面色有些不善。賞傾心冷淡地抬頭,望向來人,“二少莊主這是何意?”展御邵收回寶劍,卻是整個人高高大大地擋到了賞傾心面前,陰影將賞傾心包了個嚴實,他盯著賞傾心的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妖女,你到底想怎樣?你別以為大哥百般包庇你,三弟縱容你,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我警告你,你最好趁早離開,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他的意思賞傾心都明白,可是面對昔日的戀人如今刀劍相對,對面不相識,賞傾心心中就對他心存怨念。她抬頭,無所謂地輕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讓二少莊主如此見不得我?難不成……”她進前一步,“是小女子偷了公子的心?”展御邵被她逼得后退一步,厭惡地斥道:“妖女,不知廉恥!”“廉恥?”她揚眉一笑,可若是細細看去,便知那笑容并未到達心底,她步步緊逼,“何為廉恥?這世間知廉恥者能有幾個?你心中有情嗎?有愛嗎?你劍雪公子滿心只有那冰冷的廢鐵,你可知道,劍是冷的,人心是熱的?”她一步步緊逼,滿口話語帶著質問和怨懟,讓展御邵滿腦子困惑,腳下退無可退,他煩躁地抽出劍,劍光一閃,“噌”的一聲,幾縷青絲滑落……“不知所謂!我只是要你離開大哥和三弟!”賞傾心側臉,慢悠悠地挑起被割斷的發絲,暗影中,嘴角輕揚,勾出一抹凄楚的笑容。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她仰頭,嫣然一笑,眼眸深處泛著淚花,“就是如此,你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