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秋獵2:以為這里有山豬,看岔了
250 秋獵2:以為這里有山豬,看岔了
就算他們知道穆冰瑤箭術不俗,但那畢竟是場上定點比試;現在完全是林間實戰,想不到穆冰瑤的騎射,竟這般神??! 絳紫窈窕的身影,騎在雪白無雜毛的霜白上,穆冰瑤英姿昂揚,眉眼如畫;就在他們震驚之際,她又射下一只赤腹鷹,還有被翼龍趕出來的野豬。 赤腹鷹一只,三點;中型野豬,四點。 拓拔珩簡直瞠目結舌。 穆冰瑤像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哪里有獵物似的。 突然之間,他們又看到穆冰瑤拉住韁繩,站在馬背上,直接雙手高舉,蕩上了一棵樹。 穆冰瑤雖然不會武功,但身子敏捷腰身柔軟,她趴在一枝橫出的樹干上,樹枝緩緩下壓,小心抽箭,眼神專注凝視前方。 段釗等人看不到她的獵物是什么,但都被樹上這一道絳紫身影給迷住了;此刻的穆冰瑤不是清麗慧黠的名家千金,像一頭美麗撓人的小花豹,能奪人眼目卻又讓人害怕她的爪子,不敢輕易接近 段鈐喉結滾動,他不止一次告訴自己放下執念,但每一次見到穆冰瑤,他都會后悔給霜白下黃麻的事,就因為那一次,穆冰瑤與他連朋友都做不成。 段釗就更嘔了,今日見她為了捍衛淮王妃位置如此拚命,段釗的拳頭攥得死緊,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李旭看著段釗掙扎的表情不動聲色,他將目光放回穆冰瑤身上;他不管拓拔珍嫁給誰,但今天穆冰瑤一定要死。 他看了太子一眼,悄悄離開。 拓拔珩看著這幾個人,呈現的內心戲非常豐富;看來這穆冰瑤在大秦,也是把這幾個政敵惹得頭痛異常、愛恨交織;他被迫寫契約的不平之氣終于有點平衡,不是只有他著這女人的道。 難怪段錦保護得跟什么一樣。 這樣一個有貌、有智、有才,還有能的人 重點是她還扼住了他的喉嚨,手上有他一紙致命的契約。 突然,拓拔珩從自己背后抽出箭,引弓,將箭鏃對準幾十尺外的穆冰瑤。 段釗等人一臉詫異,但都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只有陪在段釗身邊的王曜,也立即引弓,將弓箭對準拓拔珩。 拓拔珩:本皇子給幾位殿下射個獵物回來? 段鈐臉色一變。三皇子!快將弓箭放下。 拓拔珩嘴角仍勾著微笑:幾位殿下心里,難道不期待這支箭射出去,了結你們難以言說的糾結? 段釗和段鈐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王曜緊張喊了聲:太子殿下! 拓拔珩側著頭,直盯著目標:本王這份大禮真沒人愿意收? 拓拔珩的箭鏃在林子里閃著陰森冷芒;王曜額頭都沁出冷汗,深怕太子真叫他不管,任拓拔珩射殺穆冰瑤。 太子殿下,青城郡主若出了事,皇上一定會怪罪下來 拓拔珩語氣輕挑:王小將軍,本皇子狩獵不小心手滑,太子和趙王都可以為本皇子作證。 王曜目眥欲裂,手心都是汗,但仍一瞬不瞬盯著拓拔珩。 段釗突然道:王曜,把箭放下。 太子!王曜驚叫。 段釗雖不舍穆冰瑤,但李旭損傷太重,對他大業影響太大,他不得不取舍;而且讓穆冰瑤死在拓拔珩手上,比等一下死在林子里對自己更好。 拓拔珩嘴角微揚,看著王曜,只要王曜將箭放下,他就會讓穆冰瑤一箭穿心。 王曜喉嚨滾動,牙齒緊咬,要他看著穆冰瑤在他眼前被殺,他做不到! 太子、趙王,瑤兒表妹她、她是殿下們的救命恩人!王曜咬牙出聲。 在貓蠱事件里,若沒有穆冰瑤,別說爭儲,他們連命都沒有。 拓拔珩笑出聲:救敵人這種蠢事,想不到也有人做。 就在拓拔珩滿弓準備放箭,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如果三皇子不怕本公子即刻起封鎖北周獸皮、牛羊與鐵器生意,你盡管放箭。 拓拔珩一驚,立刻放下弓箭,看向來人:袁清硯! 拓拔珩咬牙,這個袁清硯,慕君山莊的主人,他一直想拉攏卻油鹽不進,想不到竟還出面阻撓他? 袁清硯一身月白長袍,在陰幽的林子里更加醒目;他緩緩來到幾人面前。 你 本公子卜了流年,大秦明年恐有蝗害,糧食說不定歉收。袁清硯平靜看著拓拔珩:三皇子狩獵可要小心,免得一箭把北周的糧也給射沒了。 拓拔珩心一提,袁清硯這是在威脅他!就在他準備解釋,一道強勢犀利的箭矢聲,快如閃電朝拓拔珩射來! 拓拔珩一驚,他閃避不及,只能硬著頭皮運內力徒手去抓;這一抓,自己都被箭矢的力道,往前帶了好幾步。 拓拔珩握著箭矢,箭身好像裹著一團綠色軟泥,讓他整個拳頭指縫都滲了綠泥。 幾個男人回頭,就看見穆冰瑤好整以暇,像個樹精靈一般坐在樹枝上;同時虞部侍衛報:狐貍一只,四點。 突然,一股異味彌漫,而且來源就在拓拔珩手上;拓拔珩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表情都不好了!一堆惡心蠕動的毛蟲就附著在箭身上,而拓拔珩剛剛一個不查,直接抓爆蟲子,那詭異臭味就是這些蟲子流出的不明汁液。 惡 拓拔珩第一個忍不住,甩開羽箭的同時,自己先嘔了出來! 很不湊巧的,與他站在附近的段釗、段鈐,身上也被他甩來幾只毛蟲,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袁清硯的玉骨扇刷一聲打開,斯文遮住口鼻。 穆冰瑤! 拓拔珩怒喊了一聲,只見穆冰瑤一蕩,利落的落在霜白身上,騎著霜白踱過來。 以為這里有山豬,看岔了,抱歉。 拓拔珩怒道:妳竟敢射殺本皇子,妳不想活了? 我射殺三皇子?本郡主狩獵不小心手滑,袁公子可以為本郡主作證。 袁清硯笑如醇酒:是,本公子方才看到一頭山豬跑過去,青城郡主一定是手滑。他收起笑容:狩獵嘛,手滑誤射也是有可能的。 拓拔珩怒極,讓屬下忙舀水給他凈手,但也不知那是什么蟲,味道揮之不去;連同段釗和段鈐身上,也都有一股怪味。 穆冰瑤皺著眉:三皇子怎么回事?本郡主知道北周氣候干寒,但該沐浴還是要沐浴,否則讓人家覺得三皇子習慣不好,我大秦姑娘就不想與三皇子和親了。 穆冰瑤! 三皇子不用感謝本郡主的提醒,但你耽誤本郡主狩獵就不對了,畢竟本郡主現在正與五公主比試中。她看向段釗和段鈐身上的污漬,一臉嫌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們幾位倒是臭味相投。 說完一個利落上馬,那姿勢,王曜心里道一聲好! 幾個男人怒的怒、嘔的嘔、惱的惱,三個大男人竟說不過一個女人。 段釗和段鈐拂袖回去更衣,段釗臨走前看了林子深處,心想李旭應該部屬的差不多了 拓拔珩一身狼狽看向袁清硯:袁公子,別告訴本皇子,你也心儀那位青城郡主? 袁清硯清冷轉過身來,右手長袖一揮,帶起遍地落葉,其中有幾片竟然朝拓拔珩頸項掃去! 拓拔珩猛然一凜,退了好幾步,閃過疾射向他的飛葉!好幾片葉子直接嵌進他身后的樹干。 拓拔珩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三皇子,你知道的太多了。袁清硯說話的聲音仍醇如美酒、輕若棉絮。 拓拔珩喉結滾動,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本皇子不信,你會在這殺我。 對,本公子不會在這里殺你,因為你太臭了;但要提醒你,本公子方才說的,沒有一句虛言。 你拓拔珩不服:穆冰瑤的心又不在你身上! 一陣風吹來,讓袁清硯如瀑黑發與白袍一同飛舞,更添他出塵的化外仙氣。 護不了她的人,如何等到她的心。 說完,又是刮起一道勁風,一轉眼,白衣人已在數十尺之外。 ***** 龍吟宮。 皇帝看著文宗,眸光深深。 上次就在這里,段錦臉不紅氣不喘的告訴他:只要他肯給,他就敢拿。 他果然有底氣說這句話,因為他有穆冰瑤。 李家百年基業,已經開始土崩瓦解 皇上,國師求見。 袁清硯一身白袍進來,恭敬對皇帝行禮。 國師免禮,賜坐?;实坌娜缑麋R:國師是來責怪朕的? 袁清硯看向皇帝:皇上,瑤兒今日沒有兇相,一切都能化險為夷。 皇帝扔了卷宗:和你這個人說話真無趣,難怪你贏不了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