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說道。

時小念不解地看向時笛，“我不明白你想做什么?！?/br>
慕千初不知道她到了這家咖啡館？

時笛垂下頭，目光黯了黯，“姐，其實他現在更不想讓你見到他是什么樣子，他覺得他已經沒有一點資格站在你面前?！?/br>
“……”

時小念沉默地垂眸。

“但我知道，千初這四年里都在想你，所以我想請你見見他，一眼也好?！睍r笛看著她道，“好不好，姐，你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夠了?！?/br>
“有意義么？”

時小念反問，她和他們之間牽扯了太多。

“有?！睍r笛用力地點了點頭，“對我來說有，我幫助了千初，不是嗎？我很想幫他，姐?！?/br>
時小念看著時笛，沉默地站在那里，沒有出聲。

“來，姐，你跟我過來?！?/br>
時笛見時小念沒有強烈拒絕，拉著她往里走去。

時小念低眸看向時笛的腳，當年那一槍讓時笛到現在走路都不利索，有輕微的一瘸一拐。

一進入咖啡館，時小念就被時笛一路拉著往里，走到一個包廂門口。

時笛沖她示意了一眼，然后就走進包廂，將門開在那里。

時小念站在原地，眸眼微垂，幾秒后，她雙手插在口袋里一點點往前走去，腳步無聲，她抬起眼望去。

像是隔了一個世紀的重逢。

干凈整潔的包廂里，慕千初坐在桌旁的單人沙發上，衣著打理得很好，沒有一點灰塵，他坐在那里，一雙狹長的眼睛半闔，輪廓陰柔，鼻梁挺直，嘴唇抿著，一只手慢慢摸到桌上的咖啡杯，手在空氣里晃了幾下，抓住杯柄，差點將杯子甩下去。

“……”

時小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唇，眼圈緋紅。

他又失明了。

她想起他年少的時候，他總是郁郁寡歡，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可以半天都不動。

“我來，千初?！睍r笛沖過去，將咖啡杯遞給他，放進他的手里。

慕千初坐在那里，臉上一片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落寞，修長的手指捧住咖啡杯，低聲問道，“你去哪了？現在外面很亂，別到處跑?！?/br>
“咖啡館這邊還是安全的，警局就在隔壁呢?！睍r笛在他身旁坐下來，歪著頭看向他，“謝謝你關心我，千初?！?/br>
慕千初喝了一口咖啡，這個動作都被演繹得小心翼翼，他捧著杯子慢慢抬起來，一直到自己的唇邊。

“我說過，你離開我能過得更好?！焙韧暌豢诳Х?，慕千初壓低聲音道，聲音沒有什么起伏，卻也一樣透著一股落寞。

時笛坐在他身旁，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時小念，苦澀地笑了一聲，“我不想離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讓我做你的朋友也好，女傭也好，我都愿意的?！?/br>
“……”

時小念站在那里靜靜地望著他們兩個，仿佛看著他們的四年。

“你知道嗎，這四年其實我活得特別充實，特別滿足?！睍r笛話是對慕千初說的，眼睛卻望著時小念的方向，“以前我總是嫉妒jiejie，總是想著占有，所有只要能占有你，我不在乎使些手段?！?/br>
“……”

慕千初沉默地坐著，沒有搭話。

“現在想想我那時候還真挺討厭的，差點害得你重病纏身?！睍r笛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但她還是笑著，“我現在能陪著你，像以前jiejie一樣照顧著你，我覺得心里特別踏實?！?/br>
慕千初依然默不作聲。

就像時小念一樣，給不出的答案永遠不知道該怎么給，給，怕傷害；不給，也怕傷害。

愛得深的那個人總是注定被傷。

時小念安靜地望著他們，慕千初也瘦了，她還記得四年前，慕千初要什么有什么，那么意氣風發。

其實拿著席家的財產和勢力，他并不好受吧。

當年的那一場局完全為她而設，卻讓他們都輸得一敗涂地。

“對了?！睍r笛語氣故作輕松地道，“jiejie已經來這邊辦手續了，好像就在附近的一個律師事務所，要去看看嗎？萬一有手續要你本人出面呢？”

“那律師會聯系我?！?/br>
慕千初握著咖啡杯，將杯子小心翼翼摸索著放回桌子上。

“你不想見jiejie嗎？我們馬上要離開這里了?！?/br>
“你今天怎么這么多話?！蹦角С跻庾R到不對勁，眉頭微微蹙起，“你不會是背著我做了什么事吧？”

“沒有?！睍r笛連忙否認，“我沒有做什么?！?/br>
“去點餐吧?！?/br>
慕千初說道。

“好的?！睍r笛順從地點點頭，站起來離開，從時小念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時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時小念很想就這么離開，但腳卻移不動步子。

她望著包廂里的慕千初，四年不見的慕千初。

慕千初一個人坐在那里，半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指摸著沙發的邊緣往前走去，一雙眼睛半闔，睫毛很長，眼睛里一點光彩都沒有。

有幾次，他都差點被拌倒。

“……”

時小念站在那里看著他，沒有動作。

慕千初摸著墻壁走著，摸著柜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摸到洗手間的門，他推開走進去。

一段時間后。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時小念望著慕千初從里邊走出來，他的手還是摸著墻一點點走著。

連走路對他來說都是困難的事。

忽然，慕千初站定在那里，陰柔的臉面向門口的方向，疑惑地開口，“時笛，你回來了？”

“……”

時小念愣住，頓時連呼吸都摒住。

“……”

慕千初站著，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是自己的誤聽便繼續沿墻走回沙發上，他一點點走著，一雙腿眼看就要拌到一旁的飾物上。

時小念來不及多想，連忙走上前攙扶住他，令他不至于摔倒。

慕千初往前栽了栽，雙眼面向她的方向，淺淺地呼吸了下，似乎認出她不是時笛，慕千初低頭，客氣地道，“謝謝?！?/br>
儒雅，翩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