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開始就不打算開口……

那麼根本不應該覺得悲傷。

撩撥

「凌，不要生氣嘛……」戴楚宜抹干手上的碗碟，看了凌一眼，輕輕地說。她很確定凌是在生氣。凌一整天薄唇緊抿，一聲不響的，只在她提問的時候才簡短的回應，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凌。凌總是對她笑著，這樣還是第一次。

「我沒有生氣?！沽钀灺曊f道，繼續洗擦著碟上的污跡。

還說沒有！明明就是在生氣。

戴楚宜垂下眼，扁扁嘴，「你在生什么氣你說出來……就只說沒有，我又怎么可能會懂？這樣……我會很難受的?！?/br>
她無法猜測他的心思，看著這樣的他，讓她覺得他離她很遠。

她討厭這樣。

凌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放緩臉色?！肝也皇窍胱屢汶y受?！?/br>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覺得難受?！顾J真地看著他，「就是因為凌總是顧慮我的感受，不想讓我擔心，什么都不說，我才更難過。凌，你記得嗎？有次下大雨，我忘了帶傘，你特地來車站接我，你撐著傘，有大半是遮著我的，回到家后，我完全沒濕，你卻濕了一大片肩膀，還要知道原來你正在生病。你知道那次我有多難過嗎？」

凌靜默。他記得，那次她的眼紅紅的，嘴角向下彎，問他為什么不對她說他正在生病。

他知道，她在難過。

他最不想看到那樣的她。

現在她的表情卻和當時一樣的。

她從來沒有掩飾對他的關心，是他，害怕她的接近、害怕他自己的接近。怕是一越界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因為凌對我很好很好，但是……」她不知道凌的心思，只想告訴他，她的想法，揚起眼眸?！鸽m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是我不想只有凌保護我，如果可以，我也想保護凌?！?/br>
黑眸注視著她，良久，才扯出無奈的笑，淺嘆了聲?！改氵@樣……我該拿你怎么辦？」

她困惱，他何嘗不是？

說過不逾越半點，但是，她卻一再向他靠近。

毫無自覺的誘惑他、撩撥他。

這樣的她，可愛得讓他想把她擁在懷里，想親吻她，想告訴她他喜歡她……還有更多更多的，包括——

想要她。

想要她的聲音一再在他的腦海浮現。不是第一次。不只一次。

那是，無時無刻的。

像呼吸一樣，無法停止。

他喜愛她。他愛她。

一直都是。

她知道嗎？與她同住一間屋，每天都看見她。他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壓抑住那些邪惡的念頭?，F在，他連擁抱她、親吻她也不敢，怕是像在藍月一樣隨便對她做那些事，就會勾起他的獸欲，他知道，那是獸欲?；孟脒^多少次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幻想過她為他綻放的美麗樣子?？墒?，不能碰……他不斷告誡自己——他配不上她，才能稍微控制自己不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但是，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切敲碎。

真可惡……可愛的可惡。

「怎么了？」他的話，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他，眼瞳里澄明清澈的。

他回避她的視線，「別露出這樣的臉?！?/br>
「為什么？」

他不說話。

要怎么跟她說？跟她說因為這樣的臉、這樣的眼眸會讓他按捺不住，所以他不想看見嗎？

她會嚇著的吧？

「為什么？」她皺起了眉。心思一空，只顧與他說話，手上一個不穩，碟子咚的一聲掉到地上，「哇——」她驚叫一聲，看著碟子跌得粉身碎骨。

她愣了幾秒，著急地低下身想要收拾殘局?！肝艺娌恍⌒摹?/br>
凌也嚇了一跳，視線自然地朝她看去，她今天穿了一件Ｔ恤，很正常的穿著，只是衣領有點大，讓她俯身的時候讓他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

他別過臉，「我來！」

「對不起……我總是笨手笨腳的?！顾襾砹瞬灰吹膱蠹?，想把碎片安全地包起來。

「你洗完澡就別亂動，會弄臟的?！?/br>
「不要緊的?！剐⌒囊硪淼厥捌鸬厣系乃槠?，她一彎身，衣領又向下垂，他又很不小心地瞄到了兩顆半包裹在胸罩下若隱若現的乳球。

她今天是存心要挑逗他是不是！

「你回去坐著就好?！褂X得有些熱，不再看她，他的動作加快，手腳靈活的把碎片收拾起來，從后頭拿出了掃帚，清理現場。

戴楚宜并沒有回去，在一旁站著?！噶?，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種只懂得受人保護，笨手笨腳的女孩嗎？」咬著唇，水靈靈的圓眸緊瞅著他。

「不是?！?/br>
「那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當作小女孩般看待？不能把握視作一個女人嗎？」能處理家務、精打細算的女人。

他的心砸一縮，這女人，知不知道這句話是多么的挑逗。

他所指的女人肯定是那種賢良淑德的女人，而他所想的女人，卻是——

她一定不知道。因為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單純而無辜！

小女孩！他要是把她當成是小女孩而不是一個女人就好了！那么他肯定他的遐想就不會那么多！

那么他一定不會好像現在一樣，只想狠狠地吻住她，不再讓她以如此委屈的聲音，說出像是不滿他不把她看作女人的話來！

如果是你

看凌的動作停了下來，她蹲下身，想要幫忙。

淡淡的馨香滲進鼻間，似在撩撥他的心思?？粗@個女孩，跳動的心又怎么可能平靜？這是他喜歡的女孩呀。

凌兩手一撐，忽然把她困在他的胸膛與雪柜之間。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她有些嚇到，屁股跌坐在地上。

「凌？」驚訝地抬起頭。

「沒事吧？」看到這樣的她，他忍不住想要笑。

「沒、沒事?！顾幻魉?，只是不解他的舉動。凌怎么了？

凌與她，此刻，靠得如此的接近。他幾乎可以數算她的眼睫的數目，細小而軟軟的她，就在他懷里。

他的心頭一顫，「楚宜，我從沒有把你當是什么不會的小女孩?！沽璧穆曇舾氯?，「所以，別再說了?！?/br>
炙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她覺得臉很熱?！噶?，你怎么了？」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她的心怦然直跳，不知所措。

凌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奇怪？

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其中的情感，深刻復雜得她無法完全看懂，垂眼，不自覺地想要回避。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太過灼熱。

羞澀的她像甜美的毒藥。

低下頭，在她的臉上烙下細碎的吻，她愣了一愣，「凌？」沒有回應，他伸出舌頭，輕舔她的眼簾，只好緊緊的合上眼睛，她顫抖著，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扣住她的后腦瓜子，舌尖描繪她唇的線條，唇舌探索她的唇瓣，輕咬舔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探進她的軟熱，輕勾嬉戲，她生澀的不懂回應。

還是一年前一樣甜美生澀。

這女孩……

占據了他的所有。

心臟躁動，想要得到她。

即使不是一切，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