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10gt;
<10>
周末,簡霓應了小模特的約拍。 今天拍什么風格? 她調試相機,問。 小模特朱羽今天穿了件露肚臍短襯,搭了黑色領帶。下身咖色高腰百褶裙,腳穿馬丁靴。 頭發燙了蛋卷,眼影也用的咖色打底,眼周貼了各式各樣的小閃片,在光線折射下閃閃發亮。 看你,這不都看攝影師想法嗎? 顧客至上。 簡霓把鏡頭對準她,隨便按了幾下快門,先找找感覺。 哪能啊,你的眼光更合我心意。 朱羽年齡稍長,今年20,大三學生,業余模特。 她之前找簡霓約拍過一次,屬實難排,一是邀約多,二是這meimei人懶,全憑眼緣來的。 第一回約上了,見到人了才知道她還在讀初三。拍過那次之后,朱羽不停感慨,真是,老天賞飯吃。 在酒吧偶遇的那晚朱羽便立馬約她了,誰知她應了。 所以兩人也算半個熟人。 簡霓從上至下打量她幾回。 走,去老城區。 她有靈感了。 兩人各拿著一杯冰飲,一同到老城區外。 簡霓脖子上還掛了個相機,垂在身前,她今天沒化妝,臉上別著副無鏡片黑框眼鏡。 馬尾高扎,用了抓夾捏住根部,里頭穿一件無袖抹胸,外邊深藍色的牛仔背帶褲,腳踩雙球鞋,左小臂戴了層冰袖。 很酷,也很高中生。 你今天挺女高。 朱羽看她幾眼,實際上一路過來就沒停止過打量她。 假如技能是老天追著喂飯,那么容貌就是女媧親自捏的。 顯年輕,不好嗎? 我以為你這個年齡的,會希望快點成年,也希望別人把自己當大人看待。 以前是這想法。 現在呢? 靜默,低頭看手機導航的簡霓抬起頭,面無表情:朱羽,問太多了。 OKOK,我的錯。 還是蠻有脾氣嘛。 ······ 地方不難找,簡霓很快尋到一棟廢舊居民樓。 現在你能告訴我主題了? 你看一眼你手中的那杯咖啡。 朱羽瞄一眼,冰咖里的冰塊開始融化,透明塑料杯子外冒著淅瀝水珠。 冰美式。她念出來,隨后恍然大悟:要拍美式風格? 美式學院風,緋聞女孩看過嗎?曼哈頓上東區女孩。 簡霓補充。 可以,我還沒試過。 朱羽眼睛一亮。 簡霓站上二樓與三樓間的平臺,朱羽則站在二樓階梯,單手叉著腰,歪頭,進入狀態后表情變得特冷酷。 她按下快門。 樓下,盧靖封運拍著球,池遠灝指節上掛著一透明袋子,里頭是水。兩人要往球場那走,居民樓前是必經之路。 就快要走到居民樓樓下,砰咚聲越來越近。在空曠四周襯托的下,聲音就顯得愈發響。 簡霓后腰靠在欄桿,回頭往下看:附近有球場?她問的是朱羽。 有,好像就離這樓挺近的。 走。 去哪? 球場。 朱羽一頭霧水,不明白她怎么改主意了,但還是跟著去了。 九月份的太陽依舊毒辣。 朱羽給自己的腿和胳膊補了防曬霜,想側頭問簡霓需不需要,發現她在發呆。 簡霓站在球場圍網前,手搭上網格,你覺得,23號怎么樣? 身穿23號球衣的池遠灝背對二人,一下又一下拍著球,盧靖封脖頸搭塊毛巾,抻著腿熱身。 兩人背后的看臺臺階上還坐著一女孩兒,幫他們照看東西。 簡霓遙望一眼,洗手間偶遇的。 似乎是有池遠灝的地方就一定有她在。 挺高的啊。朱羽點評一句,看這身高挺不錯的,但是臉······ 話到這兒戛然而止,池遠灝回頭,拿了水,擰開蓋子。 帥。 朱羽下結論了。 我找他做模特的話,幾成把握? 先不說他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要當模特。你看他那鞋,炒出天價了,有這錢的會想要去當模特嗎?朱羽理性分析了一波。 簡霓點點頭,嘖,我知道,但我就是想。 聞言,朱羽瞥了眼邊上人未施粉黛也出眾的臉。 你色誘的話,八成可能。 你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她瞪眼了,自己就隨口一說。 男的,臉皮挺厚一人。有機會再介紹你倆認識,目前他人不在國內。 簡霓直視前方,只是眼神并不聚焦,沒人長久停留在內過。 她回想起一些事兒,低下頭,笑了聲。 簡霓和朱羽兩人剛踏進球場內時,看臺上的曲漓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下意識皺了眉,自己都沒注意。 曲漓沒出聲,靜靜的看著二人挑了一處空地,拍照。 盧靖封停下擦汗時才發現的。 他拍拍邊上喝水的池遠灝,簡霓,在那。示意他看。 嗯,看見了,然后呢? 沒有然后啊,漂亮啊。她邊上那個也漂亮。 你有想法? 池遠灝仰頭,又喝了口水。 沒有。太辣了。這一形容詞出來,盧靖封覺得不對勁,又補充:我說的是性格。 一看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主意太強,也不好糊弄。 你不吃這套? 池遠灝斜乜他一眼。 不吃。我吃不消。 盧靖封很肯定的回答自己哥們,他心里有理想型,不是簡霓這樣兒的。 那有的是人吃。 他答。 曲漓聽著兩人打啞謎一般的對話,特別是池遠灝的最后一句。 她聽在耳內,心里頭屬實有點不是滋味兒。 誰吃?他嗎? 她默默遞了毛巾給池遠灝,他一如既往的擋了回來,從斜挎包那拿了自己的。 按照往常,曲漓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 只是今天簡霓就在不遠處,說不定都看到了,她咬咬唇。 盧靖封先回場內,投籃去了。 池遠灝在要走之際,曲漓喚了他一聲。 遠灝,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對嗎? 我和你說過不必,我給不了你回應。 那她呢,你是什么感覺? 曲漓轉頭,看向簡霓的方向,恰好與停下休息的她打了個照面。 誰。池遠灝正拉上背包拉鏈,聞言,停下了。 簡霓。 你未免管太多了,曲漓。同學之間,該有的界限要有。 你對她沒有界限?她還是忍不住問。 池遠灝沒有解釋,站起身。 在公交車上,你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那兒。我不瞎。 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介意所在。 曲漓的介意也只是單方面的,她明白這一點,但就非要求一個答案。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的視線從來沒有如此長久的停留在誰身上過。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清楚。 探究欲擺在那,抗拒不了。 我只解釋這么一次。這是我的事兒,以后別過問。 他說。 大抵一小時內,他和她都在各做各的事兒。 直到一身穿黃色服裝的外賣小哥,拎著杯飲品在圍網邊,探頭尋著目標人物,鎖定,往里走。 走到池遠灝面前,將飲品遞給他。先生您好,您的跑腿訂單。 我沒下過單。毛巾甩肩頭,應。 是一位女士下的單,說要將這杯飲品送到老城區籃球場上一位身穿23號球衣的男生這。 池遠灝目光隨即越過跑腿小哥的肩,望向簡霓,她似乎知道他在看,右手晃了晃自己握著的飲品。 行吧。 他接了,坐到場邊,拿出里頭的飲品,看一眼訂單,燕麥拿鐵。 袋子里還躺著張小卡片,兩指夾出,應該是下單人委托店家寫的內容。 上邊寫著 謝禮。 盧靖封湊著腦袋在邊上想看內容,池遠灝不讓,伸手推開他腦袋,隨手將卡片往包里一放。 掌根撐臉,拎出拿鐵,紙質杯套套上,吸管戳入,慢悠悠吸一口,炎熱被這口冰涼驅趕不少。 算是承了她謝自己在公車上扶她一把的情。 啊,想上個新書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