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夢話
33 夢話
云霧繚繞的逆光中,司沉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燃燒殆盡,長長一截煙蒂還掛在煙尾。 半晌,司沉長舒一聲,丟下煙尾,重新扶著方向盤。 你和蔣思慕,有沒有關系?盛夏伸手去按住方向盤,堅持追問他。 你想知道什么?司沉反問她,同時撥開盛夏擋在方向盤上的手,你應該不是嫉妒吧!擔心我送頂綠帽子給向南? 你們有沒有......盛夏鍥而不舍的刨根問底。 司沉笑而不語,她越是緊張,他越是要欲蓋彌彰,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得一清二楚,他偏要她猜。 而司沉越是避而不答,盛夏越是胡思亂想。此刻,她百感交集。蔣思慕怎么也算是情敵,蔣思慕和向南恩恩愛愛她會刺痛,可她又害怕蔣思慕與司沉有什么糾纏會傷害到向南。 這一晚,盛夏睡得很不踏實。幾次墜入夢魘,又在黑暗得幻境中被窒息感驚醒。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盛夏從半夢半醒中開眼,隱約看到遠處窗口佇立的人影。 遠處黑暗中傳來司沉沙啞的聲音:醒了? 你,你怎么不睡?盛夏坐起身。 被你胡言亂語說夢話吵醒了。 我......我說什么了? 你一直在叫向南。 ......盛夏一楞,咽了咽嗓子輕聲說: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這樣寧靜的夜晚,兩個人沒了劍拔弩張,都心平氣和下來。 好。司沉聲音低沉沙啞,但很輕。 有一瞬,司沉失了神,眼前閃過那年送向南母子去美國時的場景。還是在那海棠樹下,盛夏依舊一襲白裙,梨花帶雨的拉著向南的手...... 自從向南母子出現,司家都被攪亂了。司沉看著母親日漸變得敏感多疑,甚至瘋狂。 向南母子覬覦司家的家業,母親和司寧便把他推進兩房的戰爭中,他與向南自然勢不兩立。父親有心將家業交給向南,奈何過不了奶奶那一關,他才保住原屬于他的一切。 慢慢的,只要向南想要的,他都要爭到底。 良久,司沉才嘆口氣。似乎,爭來爭去,他最想要的那個人,始終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從未真正屬于他。 掀開被子,盛夏走下床。來到司沉身邊,她遲疑了一下,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我們......能不能彼此坦誠一點? 感受到身后柔軟的身體帶著溫度環抱著他,他暗暗握了握拳,心中無奈,她拐彎抹角,果然還是為了蔣思慕的事情。 我對蔣思慕沒興趣一句話已經到了嘴邊,司沉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認為需要對盛夏解釋。兩個人的關系本就不平等,從她依附他開始,他就自詡有了對她信手拿捏的底氣。更重要的是,他寧愿盛夏害怕忌憚他。讓她一直小心翼翼做小伏低,也不愿意把她慣成母親和司寧那般強勢。 別自以為是!司沉松開她的手,冷聲道:把你一身的刺收起來,知道了嗎? 盛夏倔強的緊抿嘴,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睡覺。司沉丟下一句就走回了床邊。 再躺回床上,床榻已經冰涼。兩個人背對背,各自躺在一邊。 盛夏睜著眼睛,已經沒了困意。而司沉,呼吸或深或淺,也沒有入睡。 過來。司沉去攬盛夏的腰。 盛夏聽話的轉了個身,靠進他懷里。 溫熱的呵氣噴在盛夏的額頭,司沉的下頜壓在她頭頂。兩個人緊貼在一起,許久司沉才喃喃道:睡吧。 清晨,盛夏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司沉。她走出臥室,就聽到碗碟碰撞的聲音。 來到廚房,看到司沉正在將紙袋子的三明治擺進盤子里。 早。盛夏走上去幫忙。 早。司沉放下盤子,回身拿起咖啡壺,邊倒咖啡邊問盛夏:喝咖啡? 不了,我喝牛奶吧。 餐桌上,司沉問:今晚怎么過? 我,我想去陪盛晞。晚上,想在出租屋那邊住。 司沉嗯了一聲,繼續喝咖啡。 喝了口牛奶,盛夏舔了舔嘴角,忐忑的望著司沉,問:我,我有個一起長大的jiejie,她從國外回來,我想,想和她見面...... 聞言,司沉挑眉,面露不解。 她和我們在一個四合院長大,所以,那個,向南可能也會去......說完,盛夏垂下眼,目光落在司沉敲著咖啡杯的指尖。 隨你。司沉答得干脆,說完便起身進了書房。 一大清早收到安亦歡在群里的留言,盛夏隨口問了句你們夫婦倆一起回來探親? 不料,安亦歡直截了當回了句:我們離婚了。 之后,群里就安靜了。 盛夏給苑晚發消息,詢問安亦歡離婚是怎么一回事,苑晚只回復:見面說。 到了下午,苑晚在群里發了條消息:過幾日,我會和霽堯同去上海,到時相聚。 盛夏以為到時就他們四人小聚,不成想會是一場世紀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