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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道,“別動,就這么陪我說會兒話吧?!?/br>“嗯”瑞雪應了一聲,再側靠回靠枕間,知道她肯定才從靈洛那里過來,于是問道,“靈洛睡了嗎?”“嗯?!毕氲侥切∪藘菏焖臉幼?,福雅笑了,“睡的死死的,怕是打雷也驚不醒?!?/br>“這些日子靈洛的確很辛苦?!比鹧┥焓纸舆^福雅在手中翻來翻去的詩集,合起來,放在一邊,“你這一走,他總是惦著你,怕你凍著,怕你餓著,總是擔心著你,一聽見你要回來,又張羅著替你收拾房間,準備衣食,生怕虧了你?!?/br>瑞雪聲音輕緩地說著,神色間一片溫柔,他的性子本就沉靜,有了身孕后,整個人的氣息越發的柔和了,讓人更想親近。福雅索性側身躺上了軟榻,將瑞雪擁進了懷間,雖說那日已經溫存了一個下午,還是覺得很想他,只是這么擁著他,心情就沉靜了下來。“雪,會不會很辛苦?”福雅伸手在瑞雪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撫摸著,她記得以前見過的孕婦,看上去很辛苦的樣子,而她所接觸過的孕婦中,大都嚷著辛苦,不要再生第二個。“不會,是你辛苦,總是擔心我?!边@是她的孩子,他怎會覺得辛苦,每次感覺到胎動,想著里面或許就睡著一個小小的福雅,他就心頭發軟。“為了你們,再辛苦也值得?!备Q盘謸犴樦鹧┖诹寥犴樀暮诎l。瑞雪不語,單手抱住福雅,頭靠在她的肩頭,他已經不會再總是妄自菲薄了,他嫁了她,能得到她的愛,是緣分,是福氣,是恩賜,他會珍惜。就這么靜靜依偎著的兩人,早已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便已能感覺到彼此的愛意;直到瑞雪終于支撐不住,在福雅懷中沉沉睡去。******東方天際微明,靈王府主院,正君瑞雪的臥房內。平躺在床榻上的福雅緩緩睜開眼,眨了眨,轉頭看著身側瑞雪沉沉的睡顏,輕手輕腳地側過身。她只是這么默默地凝視著她的男人,手緩緩地隔著被子,在他的肚子上撫蹭,眼中愛戀、疼惜、不舍,交織成溫柔的網,緊緊地網住眼前的他,卻網不住她心中流瀉的溫暖情意。因為愛著他,因為愛著靈洛,她才會因為這愛,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溫度。在沒有硝煙的戰場廝殺的太久,她都忘記了要如何愛人,又如何被愛,可這兩個男人卻不求回報地用全部的生命愛著她,捂暖了她的人,搓柔了她的心。這一次的分別更是讓她意識到自己心中流動的那份思念叫相思,心中無盡宣泄的柔軟感覺叫做,愛。她,此生不求功名利祿,她只愿能與他們攜手到老,永不分離。更鼓聲響起,福雅悄然無聲地起身,替瑞雪掖好被角,靜悄悄地走出房門。一出房門,眼中印入的就是那青衣飄拂的身影,蘇夢寒。福雅看著眼前平靜而肅穆的秀氣臉龐,驀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蘇夢寒只是一怔愣,猶豫是否要閃躲,卻在這猶豫間讓她抓住了手臂。福雅手中觸及的清冷讓她悄然嘆息,明明昨晚已經吩咐他早早休息,今晨隨她出門,可是這透著清晨深寒露重氣息的他,明明就早已等候在此了。蘇夢寒怔愣后,手上一暖,這才發覺福雅竟已握住了他的手,對面巧風眼中的玩味,一旁青煙眼中的了然,讓他頗覺尷尬,勉強地掙出了自己的手,將自己帶著她溫度的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緊緊地包裹住。福雅任他掙開了手,看了看他,就轉身向自己房中走去,洗漱更衣完畢后,一行四人離開了王府。馬蹄聲在黎明冷寂的街道間清晰可辨,伴著福雅四人消失的身影,隨著一陣風漸漸消逝在街道的盡頭。宏偉肅穆的皇家墓室前,福雅迎風而立,她的母皇,她曾經在這世間最親的人就躺在里面沉睡。“娘,這是她的第二次機會,”福雅的眼中迷霧重疊,眺望著墓室上空染著紅暈的朝霞,晨光照亮了她俊秀的容顏,“這是對你的承諾,卻不會是永久的縱容?!?/br>之后的她一言不發,就只是這么佇立在晨風之中,沉默著……蘇夢寒與巧風青煙遠遠地站在階梯之下,他終究忍不住,轉頭仰望階梯之上那修長俊挺的身姿,腦中浮現的是那瘋狂的一夜,手背處,她曾留下溫度的地方有著些微的灼燒感,如同蔓延的火焰一般,一同灼燒著他的心。為什么會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若是可以,他寧愿永遠這樣,站在她的身后,跟著她,陪著她。初升的朝陽,一如千古般恒久不變,可人的心思,卻可在分秒片刻間,百轉千回。福雅直到近晌午才回到府中,才至府門口,就看見了等候著的苗總管。“王爺,阮二小姐在廳中等候?!?/br>福雅揚揚眉,二姐?有什么事?該不會是為了……當福雅步入主廳中,看見坐在廳中的阮青衣,這位二姐的招呼雖然一如往日,可是眼中的一絲猶豫讓福雅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二姐有話直說吧,小妹絕無隱瞞?!?/br>阮青衣抬眼望去,對上的是福雅了然的目光,心中一松,輕笑道,“什么都瞞不過你,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給個回答吧?!边@個meimei七巧般的玲瓏心思,她還真是比不上。“二姐是為了你家jiejie來的吧?”“是啊,”阮青衣抿了口茶,索性放松了,靠近椅子中,緩緩說道,“我那jiejie為人耿直,滿心想著要為災民討個公道,要追溯這次的罪魁禍首?!?/br>她雖然這么說著,可心中卻在想,這meimei真是會享受,自家的椅子上都墊著軟墊,本來她做的這個椅子就已經比跪坐在地上舒服了許多,加上軟墊,讓她舒服的不想起身了。“哦,那何謂罪魁禍首?”福雅見阮青衣輕松了下來,也輕松地靠進寬大的如同軟榻般的主座中,慵懶地問道。“當然是那貪污修建河堤款銀之人?!边@么簡單的問題,為何還要問她?阮青衣閉目沉思,瞬間睜開眼,看向福雅,在看到她肯定的目光時,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已經想到,也早已經知道,可是為何她會無動于衷,為何她會聽之任之,難道只是為了同根生么?“二姐,我有我的苦衷,也有我的堅持,不過還不是時候罷了,她,還有最后的一次機會?!备Q胖廊钋嘁乱呀浵胪?,那貪慕了修建河堤款項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姐,軒轅福樂。她曾經答應過母皇的,可是卻不代表沒有限度的放縱,因為她危害的不僅僅只是家人,還有整個天下,她雖不在意整個天下,也不會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是,因為皇jiejie在意,她會竭盡所能,替她籌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