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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皓腕上略略一搭,心里已然有數,“是金環蛇。這個死女人,中了毒也不老實,亂動亂動的,害的毒性散得這么快!不過好在后來有人給她吸出了大部分毒液,雖然不夠及時,也能稍微彌補一下了?!?/br>此時,抱著藥箱的小福子也感到了,將藥箱放在一邊的桌上,滿頭大汗,俯身劇烈地喘息,估計是半條小命都跑丟在路上了。“不行哦你,才跑幾步就成這樣了,”那迦朝小福子飛了個鄙視的白眼,一邊打開藥箱在里面翻找著,一邊嘴里喃喃自語,“蛇藥,蛇藥,蛇藥在哪兒呢?……啊,找到了?!痹谒幭涞慕锹淅锓鲆粋€小小的瓷瓶,倒出三粒在手心里,抬眼看著屋里的眾人,“誰來把她扶起來吃藥?”屋里只有一個兩個……兩個半男人,小福子只能算半個吧?那些丫鬟哭的哭昏的昏早被胤禛趕到了外屋。“我來?!必范G坐到床頭,輕輕地將昏迷中的彼岸扶了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那迦掰開彼岸的嘴,將藥丟進去,然后喂她喝幾口水。好在人雖然昏迷著,卻還能下意識的吞咽。又處理了彼岸臉上和手上當然傷口,那迦直起身來,呼出了一口氣?!昂昧??!?/br>“懷暮她,不會有事吧?”雖然詫異為什么前來治病的會是這樣一個衣著古怪的年輕女子,但看到胤禛信任的表情,以及后來她利落地動作,胤禩不自覺地對苗人少女那迦的醫術有了幾分信心,只是床上的人還在昏迷著,心里仍舊忐忑不安。急需一個肯定的回復。“說不好。雖然有人把毒液吸了出來,送來的也算及時,但她在中毒后的活動已經使部分毒素擴散開來了。不過,金環蛇的毒性雖烈卻不長久,如果她能挺得過這一兩日,就算沒事了?!?/br>“什么叫挺過這一兩日就沒事了,若是挺不過呢?”胤禩變了臉色。“挺不過就會死翹翹了唄!”那迦聳聳肩,眼睛看向床上的女子,喃喃自語,“雖然這個死女人老是偷我的藥,但是想到她要死了還真是舍不得咧!唔……應該不會死的吧?你們中原不是有個詞,怎么說來著……貽害千年?對對,就是這個詞。這個女人心腸狠毒又邪惡,偏偏又長了張那么好看的臉,分明就是個千年大禍害,不會那么容易死的?!?/br>“你……”胤禩本來心里就擔憂,如今聽了那迦亂七八糟,句句不離死字的一堆話,不由臉色一白,就想出聲呵斥。“你,你什么你哦!”那迦白了胤禩一眼,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大哥,看你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明顯也是中了蛇毒。先吃藥解了毒再繼續你吧!”扔過手里的瓷瓶,“三粒,就水吃下?!?/br>胤禩接住拋過來的瓷瓶,倒出三粒藥,就水吃下,眼角卻不由自主地瞄向一邊的那迦,他終于知道剛才看到那迦時心里揮之不去的詭異感覺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臉,自從進門來就是一直面無表情的,起初他還以為她是生性冷漠,但好像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她的眼神靈動活潑,波光流轉,仿佛會話一般,聲音也是清脆婉轉,情緒豐富,然而不管是驚,是嗔,還是怒,那表情都傳達不到她的臉上,她的臉仿佛是假的一般。那樣麻木的面目表情配上一雙靈動的雙眸,當真是詭異至極。那迦察覺到胤禩在看,摸摸自己的臉,“啊,你是在奇怪這張臉嗎?前一陣配藥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了臉上,肌rou全都麻痹了,做不出來任何表情呢!到現在還沒作出解藥來。真是郁悶??!”說完還從喉嚨里發出兩聲呵呵的苦笑聲,配著樣面無表情的臉,更是詭異。這個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就已經能配出這樣的藥來了?胤禩深思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胤禛,看來雍親王府中果然是臥龍藏虎,人才眾多。這一刻,他又變回那個溫文謙和,心思深沉的八貝勒。仿佛片刻前還失聲痛哭的那個人不是他。“好了,這里暫時沒什么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蹦清缺称鹚幭?,急匆匆就要往外走,剛才正在配藥就被小福子匆匆忙忙拖出來,藥配了一半,若是耽擱時間太長,就會前功盡棄。“啊……對了,那個藥,每隔六個時辰就要服一次,不要忘記了?!?/br>“我會記著的?!必范G淡淡地點點頭,“麻煩那迦姑娘了?!?/br>“啊……不麻煩,不麻煩?!彼坪鯖]料到胤禛會這么說,那迦撓撓頭,聲音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那先走?!闭f完就從門口竄出去,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胤禛和胤禩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從門口收回來,那迦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猛地又從門外探進來,囁嚅地從門口閃了回來,那迦的眼神躲閃,聲音尷尬,“那個……”她伸手指指床邊的地下,“我忘了穿鞋?!?/br>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雙花盆底東倒西歪地扔在床邊,再看向那迦的腳,果然只穿了雙襪子,腳底黑乎乎,滿是泥土。那一瞬間,就算是心底盛滿了擔憂,心情極端復雜,兩人的眼中都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那迦在兩人的視線中尷尬地返回,尷尬地穿上鞋子,尷尬地向門口走去,“這次是真的走了啊?!?/br>此時,門外猛地沖進來一個人,尷尬地低著頭只想著溜走那迦沒注意眼前,一下子被撞翻到了地上,藥箱中的各種瓶瓶罐罐滾了一地,“噯,我的藥”顧不得喊疼,那迦爬起身來,撿拾著滾了一地的藥瓶,好在都是些小號瓷瓶,沒有摔碎。午睡醒來的胤祥發現懷里的人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起身后也不見人來伺候。喊了半人只喊進哭哭啼啼的綠萼,一問之下,大驚失色。顧不得整理好衣衫,徑直沖了進來。看到床上那個蒼白微弱的人的時候,胤祥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她臉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仍舊猙獰可怖。怎么會,就在片刻之前,她還微笑著在他的臂彎里沉睡。而此時,卻仿佛一個支離破碎的美麗偶人,生息全無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緩緩地抬起手,手指顫抖著猶疑著想要碰觸她的臉龐,卻又怕觸痛她的傷口,伸到半空中的手指頹然回落。“怎么會這樣?”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茫然,頭微微側過來,看著一邊默不作聲立著的胤禛,“四哥,怎么會這樣???”胤禛皺皺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胤禩一眼,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胤祥的眼神落到旁邊臉色蒼白的胤禩,“八哥,你怎么在這里?”空茫的眼神落到胤禩的身上,微微一滯,暗紅色的血液仿若朵朵妖冶的曼珠沙華,盛開在月白色的衣衫上。胤祥的眼神從胤禩的染滿血跡的衣衫上抬起,看入胤禩的眼睛,“怎么回事?”從最初的恐懼和驚慌到后來的悔恨和軟弱,再到現在的平靜無波,胤禩回視著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