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件禮物
29.一件禮物
都不是什么大事,鐘情終于開口,也就只是梳頭時扯斷我好些頭發、偶爾端來冷飯冷菜、為我更衣時指甲不小心刮到我的背刮出紅痕、我沐浴時給我放的水偶爾燙了些,讓我腿被燙傷這些罷了。 我想著可能是她們粗心了些,本心倒是不壞的,便也一直忍著沒說。畢竟她們是夫君給的婢女,我也不好指責她們。鐘情眼神有些暗淡,臉上一閃而過委屈的神色。 她這些話說得倒不算假,小綠小紫平時確實不夠伶俐,甚至有些笨手笨腳。鐘情一直感覺這兩人不太像正經侍女,恐怕真實身份是狗男人的侍衛之類的。 裴述神色冷沉,都讓你燙傷過,這還不算大事? 他心中喟嘆,確實是他考慮不周,那兩人本就是暗衛,在侍候人方面不夠周全是必然。今日能不小心讓她頭上被劃個血口子,以后恐怕就能不小心讓她受更大的傷??磥磉€是得給她找個真正的婢女。 此事為夫心中有數了,卿卿先好好養著,為夫會打發了她們,再給你找個好的婢女。裴述作出承諾。 鐘情露出笑容,投入男人懷抱中,摟著他脖子親了下他臉龐,好,謝謝夫君。 她笑得越明媚,他就越心疼,真是傻姑娘,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說,就自己默默受著。他撫了撫她臉頰,聲音溫柔,怎么這么傻?以后記著凡事都要跟為夫說。額上被劃了這么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你臉色都白了。我讓小廚房給你燉點補血的藥膳。 *** 因為鐘情受傷了,裴述決定再在金陵停留一天,明日再啟程。 鐘情一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也樂得清閑,一個人在院子里坐著,在紙上涂涂畫畫打發時間。 直到夕陽漸下,裴述踏進院子里,她才放下筆,欣喜地叫一聲,夫君! 他笑著向她走來,在她身邊坐下。他圈住她的腰,大掌在她腰身上摩挲了幾下,輕笑道:為夫給你帶了件禮物。 鐘情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禮物?又是哪家的胭脂水粉嗎? 帶上來。裴述下一聲令。 余海領著個人走進了院里,鐘情轉頭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那女子身穿素衣,容色極美。雖不施粉黛、面容憔悴,但依稀能從臉上看出往日的光彩照人。 紅商?你怎么在這兒?鐘情驚詫不已。 裴述對她道:娘子不是喜歡聽她唱戲,又正好缺個婢女?為夫略施手段,把她從牢里撈出來了,從今往后,她便是你的婢女。 鐘情怔愣過后,突然從心底里打了個寒戰。 能從金陵府衙的大牢里把一個嫌犯撈出來,他究竟有多大的權勢和手腕? 這里已經沒有金綃坊的當家花旦紅商了,如今奴家只是一個沒有名字的戴罪之身。素衣女子緩緩開口,在鐘情面前跪了下去,老爺從牢獄中救出了奴家,奴家無以為報,愿以此身相還,從此侍奉夫人左右,忠心不二。 請夫人為奴家賜名!她道。 她抬頭望著不遠處坐著的美艷女子。她神情變幻著,最終開口問自己,你可有本名?如果有的話,你本名叫什么? 她怔愣了一下,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聽人問起這個問題,不,從來沒有過。她垂眸,掩去眸中復雜神色,輕聲道:奴家本姓黎,名冰燃。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鐘情沒有察覺,她只是點點頭,好,那從此我便叫你冰燃吧。這名字起得真好,明明是冰,偏偏要燃燒著,真是又清冷又熱烈。 紅商,不,黎冰燃在地上磕了個頭,是,夫人。 當她再次抬起頭時,看見裴述把鐘情圈在懷里親,兩人都沒有再分給她一個眼神。她頓了頓,站起身,慢慢走出院子,在院門口侍立著。 裴述熱烈地吻她,幾乎要把她拆吃入腹似的。要不是顧及她額上的傷,他甚至想直接在此地把她扒干凈了大干一場。 他終于松開她后,鐘情氣喘吁吁,小聲說他:夫君,你怎么這么損吶,人家原本可是名動金陵的當紅花旦啊,你讓她做我婢女,是不是有些刻薄。 她本就不過一個戲子罷了,如今又犯了事,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即使日后查清了案子,洗了她的罪,她名聲已經臭了,金綃坊也已經毀了,她無路可去,無非是淪為娼妓。為夫把她撈出來讓她做你婢女,對她來說已經是個好歸宿了。裴述頗有耐心地給她解釋,你喜歡聽她唱戲,日后足不出戶就能聽她天天唱了,豈不甚好?而且你缺個婢女,小綠小紫為夫已經打發了,讓她來頂這個缺,正好。 喜不喜歡為夫送你的這件禮物?他在她唇上琢吻了一下。 鐘情心緒復雜,一方面欣喜他把紅商送到她面前,讓她能有機會好好問問紅商現代的事;一方面她又驚懼于他那把人當貨品的冷血。 喜歡!鐘情笑道,夫君真是對我好上心,比起無關緊要的戲子婢女什么的,我更喜歡夫君! 她主動獻上一吻,他輕笑一聲,低頭覆上她花瓣般柔軟艷麗的唇。 百收加更。 非常感謝正在看故事的各位!因為有人在看,這個故事才有存在的意義。關于裴述的過去,阿情的未來,還有冰燃以及后面將會出場的女二男二的故事,咱們慢慢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