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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來撐著苦苦要見的徐若麟,渾身一松,整個人便跪地,顫聲著道:“大爺!我……我有負的你囑托!”徐若麟幾步到他近前,厲聲道:“是她出事了?”周志臉色蒼白,點頭。不等徐若麟再開口,立刻道:“前一次與大爺別后,我們一行人到了武定府祖地,二爺后事畢后,離年底也就沒多少日了……”徐邦亨當時心急,想取道青州兗州的陸路回,只周志記著徐若麟的叮囑,以安全為由極力勸說。徐邦亨最后終于勉強點頭,一行人仍從濟南往泰安的水路去。那日到了濟南府的齊河一帶,因將近年底,往來船多,那段河道又窄小,徐家船隊與對面相向的一艘船頂住了。徐邦亨報出魏國公府的名號,不肯先讓。不想對面那船竟也不讓,船主反倒嗤笑,說什么“魏國公府又如何?在金陵再有臉,到了山東這地兒,咱也就知道青州福王府?!庇肿I笑徐邦亨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徐邦亨本就因了行路緩慢心中窩火,哪里還經得住對方如此冷嘲熱諷,見他只是普通民船,不聽周平安父子相勸,仗著人多便使人打了對方,這才覺得出了口惡氣,繼續南下。不想卻惹下了禍事。原來這被打的人,竟是福王府世子一個寵妾的兄弟。這福王趙合,世代襲王爵于山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偏府上世子趙竫,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素來胡作非為。那寵妾的兄弟被打,哪里咽得下氣,連夜便快馬趕去青州,找了jiejie添油加醋地哭訴。世子被耳邊風一吹,勃然大怒,當即親自帶了人追趕,兩天后追上了徐家的船。徐邦亨這才知道自己那日為圖一時痛快,竟真惹上了地頭蛇。福王在山東的勢力,他也不是不曉得。見世子親自帶人氣勢洶洶趕到,哪里還敢再逞強,低三下氣地賠罪。世子卻不依不饒,著人上船打砸,雞飛狗跳中,無意窺見女眷船上一身素服的初念,驚為天人,這才叫人停了手,放徐家船過去。趙竫雖明知那日船上所見女子是魏國公府的新寡之婦,卻耐不住一顆包天的色膽。加上知道前些日,自己父親便已接到金陵的撤藩令,卻態度倨傲不予回應,知道暗中已在準備起事了,更加有恃無恐。與身邊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心腹商議了后,找人扮成水賊,一路跟至一處城外荒僻少人河段時,驅使十數艘船堵住航道,公然上船搶人。徐家隨行的人雖也有二十多個,但做夢也沒想到在這種富庶地界竟會遭遇水賊,見到這些手持明晃晃鋼刀的強人,十個里頭有七八個便都軟了下去。周志通武藝,在父親的相幫下,舍命護住初念逃上了岸。卻終究寡不敵眾,受傷倒地后,最后還是眼睜睜看著初念被那伙賊人掠上輛馬車揚長而去。強人散了后,方才嚇得躲到艙底的徐邦亨才出來,檢點傷員,發現周家父子與另四五個隨從都受傷,連尺素為護住初念,胳膊也被砍傷,不顧流血滴答與云屏等正抱頭痛哭。心驚膽戰之下,急得團團轉。最后還是周平安撐住一口氣,一邊派人加急趕回金陵報訊,一邊叫徐邦亨去報官。濟南府府尹風聞福王似要與中央鬧掰,若真翻臉,自己這些夾在中間的地方官則首當其沖,說不定還會被挾為人質,正惶惶不可終日來著,雖對魏國公府的船路過本地出了這樣的事感到蹊蹺,卻也沒心思細查,只搪塞著而已。周志心急如焚,心中隱隱覺得,這事必定和那日的福王世子有關。“大爺,山東這河道,我每年往來不下三四趟,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公然劫掠的賊人。這一路下來,二奶奶一直安于艙室,連船板都沒登上去一步,只那日福王世子帶人上船打砸時被驚動露了一面。當日我便覺得那世子看她的眼神不對。且若真的遇到強人,哪有強人金銀財貨一概不要,只專一搶一個女子的?我越想越覺蹊蹺,卻又無力去福王府查看究竟,只能找到這里來報訊……”周志說到這里,伏地不起。徐若麟目光陰鷙,只問道:“事發至今,多少天了?”周志面露慚色,道:“我在報官后當日便起身往這里趕,走南直隸的近道。雖奮力不敢懈怠,卻也過去有六七日了。大爺,是我有負你的囑托……”“你已盡力。我不怪你?!?/br>徐若麟說罷,呼地站了起來,轉身便大步而去。~~當夜,平王府南書房里,燈火大亮。趙琚聽完徐若麟的話后,眉頭緊鎖,道:“山東富庶,諸多一字王中,財力能令人刮目者,也就是福王了。我這個王叔,不但老謀深算,且深藏不露。我聽聞他秘設兵工廠,私造鐵炮。儲備的糧草,庫房不知設在何處,竟能供十萬人食用三年以上,更是我遠不能及。又傳年底前,他與趙勘小兒倨傲相對,我估計翻臉也是遲早的事??上遗c福王并無什么交情。你弟妹的事雖緊急,只這時候你若過去,不啻于去闖龍潭虎xue……”“王爺,福王之胸襟氣度,如何能與你相比?不過是外強中干。他起事是必然。只行軍打仗,靠的不全是鐵炮糧草?!毙烊赭氲?。這個福王,在接下來的嘉庚之亂中,借著險要地勢和充足儲備,一直坐山觀虎斗,按兵不動。直到金陵露出敗勢,這才打著“匡扶朝廷”的名義出手,企圖坐收漁翁之利,對北軍南下阻礙極大。經過半年多鏖戰,折損了無數北軍兵將之后,最后才因圍城之下部將反叛,絕望自盡而死。趙琚覺得這話頗受用,只在自己也隨時可能舉事的這時刻,放被視為左右手的徐若麟去冒這樣的風險,實在是不愿。望著他稍顯蒼白的臉色,又道:“子翔,你聽我一句。你既已被國公府逐出宗祠,也就撇清干系了。何況還只是個旁姓的弟妹?徐家人得到消息,必定也會謀劃交涉的,何必要你特意過去?”徐若麟壓下心中此刻如波浪般翻騰的心緒,緩緩地道:“王爺,我欠這女子許多。不止是一條命。她如今出事了,我是必定不會棄她于不顧的?!?/br>趙琚與徐若麟相交多年,了解他的秉性。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雖萬分不解,卻也曉得他心意已決。知道無法再相留了。對他的能力一向信任,所以倒也沒過于擔心。只是點頭,道:“既如此,你點選好人手,我放你去便是。只盼你速去速回。這里的事,雖還有廷文、熙載等人助力著,只少了你,我還真覺著不便?!?/br>徐若麟鄭重道謝后,呈上一本薄薄的軟皮冊子。趙琚茫然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