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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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顧焱問。 溫存過后,厲輕趴在他的胸口,悶悶不樂。 只是想你沒那么忙就好了。她失落地閉上眼睛,顧焱撥開她面頰的發絲,揉著她的眼角。 等帝國的局勢穩定下來,你差不多也該懷孕了,到時候我會多在家里陪你。 這樣嗎我也想懷寶寶的,那到時候,你一定要陪在我身邊,我害怕。厲輕不敢流淚,怕被他摸到,只能默默傷心。 顧焱答應下來,攏攏她的身體,輕一口她的額頭:睡吧輕輕。 短暫的交談結束,厲輕內心翻涌,一晚上沒睡多長時間,第二天起來精神卻不錯,顧焱一直在家陪她到下午,他被一則緊急遞進來的消息催促著離開。 發生什么事情了?她追上去問。 顧焱腳步疾快,想起上次久久不解釋的誤會,給他們之間造成了裂隙,他草草給個解釋:父親被邀請去帝國,他剛才,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被帝國的人接走了。 那會發生什么?厲輕憂他所憂。 顧焱停住腳:父親曾是聯邦軍部高官,他現在這樣無異于 他眼睛泛著怒火,呼吸都在發抖。 叛、國。 厲輕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松開他的手臂,她跟著跑到門口,無聲挽留,可是他必須走,她站在關卡前,被人攔住。 等他的車走遠了,她才失魂一樣往回走,沒有注意有人靠近,直到手腕被人緊緊攥住,她才猛然醒過神。 jiejie,跟我走。 紀丞拉著她走側面的小路,一路小跑帶著她到閣樓上,她站在床邊,突然掙扎著手腕。 小丞放開吧。 為什么這幾天都躲著我,jiejie,我做錯什么事情讓你不高興了嗎?紀丞表現得傷心又無措,揉兩下她的手腕,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不想弄疼她。 沒有,小丞什么錯也沒有。 那jiejie為什么不理我? 厲輕轉身看看遠處的山毛櫸林,又回身看他焦急想知道答案的固執眉眼,突然道:我想找回記憶,想知道我的珍珠在哪里。 紀丞往后退,jiejie怎么了,是不想在顧家待了嗎。 想。但是顧家可能不會要我了我要被拋棄了,小丞。她脆弱地勾勾唇。 她不知何時才能懷孕,也留不住顧焱,他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做;最大的秘密被攥在顧凜手里,他那么冷漠,狠狠批判了她;之前顧珝說過,她要是背叛他,他會殺了自己她現在已經陷入了巨大的旋渦,頭昏腦漲,無法脫身,更加看不清未來的方向了。 既然看不清未來,她想看看自己的過去,也許能找到新的希望。 你總和我說,如果我恢復了記憶,根本不會想待在這個地方,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紀丞嚴肅起來,如果是真的,jiejie會跟我走嗎。 厲輕猶豫地抿緊唇。 這里的一切對于你來說除了殘忍,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jiejie是大海里的人魚,自由自在,天真純善,那樣的jiejie,當然不會喜歡現在的生活。況且,人魚本就天性傾向于選擇一位伴侶,你注定是要選一位伴侶陪伴左右的。既然jiejie有了要恢復記憶的想法,我可以幫你,因為我想做你唯一的愛人,我們換個自由的地方生活,我會照顧你,陪伴你,既是朋友,也是愛人。 小丞厲輕幾乎哽咽。 他走近,勾住她的頸,隔著頭發,撫摸她的腺體,jiejie你不能貪心。如果你選了我,就不能選別人。 他送送摟住她顫抖的肩,漂亮的眼睛變得濕潤,直直望著她,可以嗎? 厲輕痛苦地閉上眼睛,雙臂抵住他的肩,她不知道說什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嚲o的神經讓她心力交瘁,她埋頭靠在他懷里,焦慮地喘息,像瀕危的小獸一樣。 很久了,她沒有這樣渴望想鉆進浴缸里,沉入水底。 也許紀丞是對的,本性就是本性,她不是窄窄池塘里的鯉魚,她有寬廣的過去,而她竟然一直拒絕探索關于自己究竟是誰,她拒絕了了解自己的機會,多么愚蠢。 幫幫我,我要想起來,我一定要記起所有的事。到那個時候,我會給小丞一個交代,我不會讓你一直難過,對不起對不起 紀丞攥緊的手掌,指節上的皮繃到泛白,深吸一口氣,憋住,好。我幫你,我相信jiejie,會選擇最正確的人。 他抱起她挪步到床邊,將她輕輕放在被窩里,自己從背后罩住她蜷縮的身體,感受她的啜泣和無助。 他知道一定是顧凜做了什么,可是沒想到厲輕這樣堅強,一個字也不肯跟自己提,大概是善良和愛護支撐著她把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自己受了。 紀丞眼眶紅了一圈,心泛著陣陣絞痛,嘴皮輕貼著她的腺體,悲傷的omega肯定管控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于他而言無形無味的信息素,正在他唇邊悲傷地舞蹈。 他多想嗅到她的氣息,無奈沉沉吸一口氣,只嗅到一點床頭那多枯玫瑰的香氣。 當天晚上,顧息烽回來了,晚餐時他坐在顧焱所坐的主位,沒吃兩口飯,將顧家三兄弟都叫去了書房,命令紀丞在書房外等待,他要單獨跟他談話。 厲輕隱隱知道情勢如何緊急,可是她能做的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里,身邊有作陪的小管家,不去添亂罷了。 小管家同樣今夜心不在焉,陪她到午夜,勸她該睡覺了,先生和幾位少爺都已經休息了。 厲輕在等顧焱,可是他那么忙,她怎么可能等得到,她擺擺手讓小管家離開,眼神空泛地走向浴室,給自己放了一大缸水,坐進去,過滿的水溢得到處都是,她無暇管這些,放出尾巴焦慮地擺著,弄得溢出更多的水。她脆弱地仰躺在浴缸邊,失神地盯著燈。 后半夜了,顧凜的門被敲響,他開門,紀丞抬起頭:我有話跟你說。 他側身,讓他進來,關上門,把秘密鎖在門里。 紀丞有些疲憊,開門見山,厲輕想恢復記憶,我現在更加不方便出去了,需要你的幫助。 顧凜沉默。 當然,我會給你好處。 顧凜眉頭漸皺,他的語氣聽上去像是高位者的施舍,絲毫不像一個請求者。 我知道一般的好處打動不了你。但是有一樣東西我們確認過,你喜歡,渴望,的東西還需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紀丞徹底卸去了純真少年的偽裝,冷著臉,快速宣布:我上過她以后,可以允許你上一次。 你瘋了。顧凜終于接話。 是。在這種惡心的地方待久了,是個人都會瘋,你不也是嗎,聯邦的人都是瘋子。 顧凜沉下眼皮,如果這就是你的理由,那我拒絕。 別這么著急,事情沒發生以前,你的拒絕是無力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好處,你研究jiejie這么久,就不好奇她的珍珠在哪里嗎。他突然諷刺一笑,是,她不夠愛你,所以你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得到自己omega的珍珠,但是我有資格。她記起來以后,我會將珍珠暫借你做研究,這是第二個好處。 每一個好處,都對你來說誘惑極大。 顧凜又沉默了一陣,問:她為什么想恢復記憶。 你真的關心嗎。你都不愛她,知道那么多事情做什么,你就是個冷漠的機器,只有臣服于丑陋的欲望時,能讓你變得像人一點。 顧凜抬眼看他,這種年輕美好的臉,卻安在這樣一個心思毒辣的人身上,真是令人感到惡寒。 他轉過身背對他,你很確定厲輕會選你,也很確定她沒有和我們建立起不可分割的感情聯系。你否認這一切,是嗎。 紀丞毫不猶豫:是,我確定。感情依托于交流和理解,你們沒有一個人聽過她說自己的煩惱,她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并且寬慰過,這這樣才算培養感情而不是像你們聯邦的野蠻人一樣用粗暴的性愛征服她。 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顧凜走到了床邊,停下:對了,別再給她吃那些糖了,她的發情期已經推遲了太久。 她要是知道自己這么久不能懷孕,都是因為她最體貼的伴侶給了她最毒的藥,她可能會改變一些想法。 紀丞的手指關節咯咯發響,笑了下,jiejie有一天會理解的,她懷上你們任何人的孩子,都是一種不幸。 顧凜躺回床上,閉上眼睛,不理會他摔門而去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