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喝下一種類似迷藥的藥物，帶有催眠的效用，越梓璽畢竟還不想跟他弟弟翻臉，這種事情麼，自然要做的干干凈凈。只是他估算錯了時間，他在場時顏笑兮還未完全失去意識。

因為換衣服太久，外面越雋擔憂地催促，她來不及思考更多，只掩飾住慌亂跟著去接待孟隋之。

現在，她再也無法平靜。

是誰？到底是誰？

失去了第一次，卻想不起初夜對象，她想大叫，想發瘋。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憧憬過自己丈夫的模樣……曾經憧憬過虛無縹緲的愛情……憧憬著有一天有個武功蓋世的大俠把她從骯臟的皇宮里帶走……哪個少女不懷春？只是，她在後宮看得太多，她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她夢中的大俠，這種憧憬也化為烏有。

“呵，呵呵……沒了就沒了吧！母後，我不要成為第二個你！我永遠不要為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從一而終，為一個光明正大出軌的垃圾守身如玉實在太可笑了！如你一般癡傻，卻得不到好下場……這樣更好，我什麼都不用顧忌了……反正，我從來都一無所有……呵呵……”

她癡癡地笑，自言自語。她笑著，卻流著眼淚。

哥哥，其實很好猜的是不是？

哥哥，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哥哥，我身邊的男人從來都只有你，又何必猜？從你的表現看來，其實你根本不打算隱瞞我吧。

哥哥，為什麼，最令我安心的人是你，最危險的人也是你？

哥哥，我該感到失望嗎？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你對我起了那樣的心思。

哥哥，我終究失去了我的哥哥。

……

一夜無眠。

房門被敲了幾下，沒有回應。

越雋推門而入，看見一只黑色的腦袋瓜子露出被面，寵溺地笑了，“兮兮還沒起來嗎？”走至床邊，他習慣性地脫了鞋子，掀開另一側的被子鉆進去，伸手圈住她的腰。

顏笑兮一動不動，她幾乎在清晨時分才入睡，困得要死。

越雋沒有叫醒她，陪著她靜靜躺著，黝黑的眸子若有所思。

已經到了下午，顏笑兮幽幽轉醒。她往下縮了縮身子，埋在他溫暖的懷里，“哥哥，我要吃面條……”

他拍拍她的臉頰，就走了出去。

她面色如常，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顏笑兮再也沒有提起有關那夜的一切，他們的相處時光似乎回到了事情發生之前，雁過無痕。

第十一章圣誕夜

圣誕節到了，學校里大部分是貴族子弟，一個西方的節日自然會被他們鋪張地大鬧一番。

圣誕晚會，每個班級都要出一個節目，她對此興致缺缺，難不成她要在晚會上來個古琴彈奏？會驚動家長吧？畢竟，在她現代教育里并沒有古琴這一項，總不能說自學成才，她屋里連把破琴都沒有。

機會還是讓給別人吧，只是，拗不過班主任的熱情相邀，她只好前來陪當評委的班主任，順便幫她照看她那個三歲的兒子，人來人往的太混亂了，班主任還要走來走去也不方便，偏偏家里的保姆也告假，只好帶兒子過來了。

而且，她想出來放松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在哥哥面前她裝的太累了。對於她要求獨自外出，越雋并沒有反對，只是沈默地看了她好一會，然後叫她注意安全。

晚會之後還有下半夜的狂歡，想到越雋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她忽然不想回家了。

“笑兮、笑兮？”

“嗯？”她回神，不好意思的笑笑，“剛才走神了?！?/br>
“呵呵，沒關系，最後那個節目確實有點沈悶，這樣吧，我現在要去跟其他評委交流一下意見，可能好一會才能回來，如果在這里覺得無聊，你先帶這小子去玩玩啊，在頒獎儀式結束前回來就行了?！?/br>
“好的?！?/br>
班主任放心地離開，顏笑兮低頭看看還在不亦樂乎地玩小超人的胖小子，有些吃力地將他抱起來，“你還真重??！”她捏了捏那鼓鼓的小臉蛋，這孩子真乖，一晚上除了吃吃喝喝，根本就不哭不鬧，很好帶嘛！

“jiejie，吃……我要吃……”小胖子嘟起嘴巴，雙手攬住她的脖子。

“呵呵，就知道吃，撐壞肚子怎麼辦？咱們不吃了好不好？晚上吃多了牙齒長蟲，很惡心的蟲蟲誒……”顏笑兮虎著臉嚇他，見小胖子瞪大了小眼睛，樂呵呵地笑了，“來，jiejie帶你去玩，咱們去玩好玩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帶他去哪里玩，只是，這個太過熱鬧的舞臺不適合她，她不想待在這里罷了。

繞了校園一圈，她把小胖子帶到教室，教室里還懸掛著許多氣球彩帶，桌面上擺放著幾大袋的零食汽水之類的東西，估計是為了後半夜的狂歡準備的吧！

愛吃的小家夥一進來就看到這些東西了，流著口水想拿來吃，又想起顏笑兮的警告，不敢亂動，只拿淚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那些零食。

“好吧，給你吃塊糖，就這麼多了，不能再吃了?！?/br>
小家夥馬上破涕為笑，乖乖地剝開糖紙舔著糖果。

顏笑兮把他抱坐到第一排的位置上，轉身對小家夥笑了笑，“jiejie畫畫給你看?！?/br>
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勾勒出心目中的輪廓，每一幅畫上都有一座華麗的宮殿為背景，只是，里面的人物有所不同。從左到右，最開始的畫面是一個抱著小女嬰的美麗女子，中間是一對立在寒風中的母女，最後的畫面，小女孩長大了，畫面是一個纏綿病榻的女人以及傷心的少女，她在角落里畫了一座孤墳，墓碑無名無姓。

她畫的專注，畫的出神，并未注意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她轉身揮筆的時候就已經無聲地走了進來。驚嘆萬分地看著那流暢動人的線條、栩栩如生的圖畫。

嗒、嗒、嗒、

淚珠一滴滴落在地上，她看著畫中面容慈祥的母親，指尖輕輕撫了上去。

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把我孤伶伶地留在世上。我好不容易從那個世界解脫了，沒想到，在這里，老天又要玩弄我，給我希望，然後又將它奪走。

她垂下雙臂，茫然地喃喃自語，“哥哥變了，我又是一個人了，是不是，是不是……”

衣袖忽然被拉了拉，低頭一看，小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嘴里還含著一顆棒棒糖。

顏笑兮蹲下身子，把臉埋在小家夥小小的胸膛里，無聲哭泣。

淚水把小外套浸濕了，小家夥乖乖地一動不動，心里想著剛才的叔叔跟自己的“君子協議”，只要他讓jiejie哭個夠，他就能得到三塊香蕉味棒棒糖。

等哭夠了，顏笑兮眼眶紅紅的，不好意思地拿紙巾擦拭小家夥胸前的水漬。

“對不起哦，jiejie把你晾在這里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