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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布的餐巾放在腿上時,瞥了一眼呂西安。“在祈禱,感謝主?!眳挝靼矊⒉孀〉碾p手緩緩放開,目光柔和,充滿感激之情。“……我都忘了……你們這些天主的信徒飯前還要感恩的?!焙罹綦S口說道,他拿起湯勺,目光在蘑菇燒鹿rou湯和萵苣野豬rou湯前游離不定。“父親,我覺得您最好也先感謝主賜予我們食物后再進餐?!?/br>“嗯?”侯爵的湯勺停在嘴邊,鹿rou湯的香味剛剛鉆入鼻子,聽到這話后,他放下了勺子:“為什么?”“因為他是我們至善全能的天主,他從虛無中創造了萬物,并將人類至于牧人的地位,把飛禽走獸游魚及所有的果蔬作物交于我們手中,讓我們生存繁衍,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感謝他的恩寵么?”呂西安娓娓道來,他雖然最虔誠地履行了感恩禮,但看樣子卻并不著急去享用天主賜予他的美味珍饈。“那這么說天主就是無所不能,純善無惡的嘍?”侯爵把話題岔了開來。“對?!眳挝靼矓蒯斀罔F道。“那我問你,他既然全能至善,為何還要惡存于世間?”我和洛奈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對父子為何要在飯桌上就宗教問題進行辯論,難道昨天的爭論還不夠讓人心煩嗎?“這一點恰恰證明他的全能至善,他創造人類可不是要拿我們作奴隸,而是賦予我們自由的意志,因此為善為惡皆憑我們自己的意志?!眳挝靼步忉尩?。“有道理……可這樣一來,他為什么還要創造地獄,去懲罰那些依他的意愿自由選擇為惡之人呢?這豈不是設羅網,誘人去鉆么?”侯爵眼光閃爍,開始步步緊逼。“這正說明天主的至善公正,每個人都應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善有善報,惡有惡報?!?/br>“既然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自為惡自受罰,那天主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當然,我們可以先假定他的存在,他為人類創造了自由的同時也創造了由于自由意志的實行而帶來的惡,而我們這種可憐的生物在享受他所創造的惡時,卻因此受到地獄中殘忍異常的懲罰,也就是說,他用暴力手段讓我們只能行善,不能為惡;可這又算什么自由,算什么至善???!我看他充其量只是個不講理的暴君!”他頗自信地說出了這篇反宗教,唯物主義的檄文。“不!惡本身不是天主所造,他只創造了自由,惡只是人類濫用自由的結果罷了?!眳挝靼驳哪樕珴q紅。“如此說來,天主只能稱其為善,而不能稱其為萬能,因為他只創造了構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惡及更多的非善非惡的部分只能是人類自己的杰作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和他平起平坐,為何還要感激他呢?”侯爵眼見勝利在望,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呂西安的臉色頓時由紅變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則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我不信教,來到這里后我還有些奇怪侯爵家里為何既沒有教堂也沒有神父來訪,更沒有見他周日去做禮拜?,F在我明白了,原來侯爵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是和我的那個時代一樣的人。如果說有信仰的話,那也只信仰金錢和權利。可憐的呂西安,我望著他年輕的側臉。他敗了,不,不是他,而是軟弱而虔誠的善敗給了這個狡猾的魔菲斯特。意外的誘惑以后的幾天,和呂西安聊天簡直成了我的必修課。那晚關于信仰的辯論似乎并未給他帶來負面情緒。他跟我說,侯爵一直就是那幅脾氣,自負,且得理不饒人??雌饋?,布里薩家族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無論是在作戰,信仰還是吃喝,享受女人方面他們都會全力以赴,不達目的絕不甘休。呂西安也不愧是布里薩家族的人,自從他下了出家的決心后,任何人也別想拉他回頭。他說,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一定會走到底,就算遇到困難,在他來看也都不過是天主對他的試煉罷了。當談到辯論的失敗,他只用一句話作了了結,天主豈是狹隘的世俗邏輯和知識所能揣測?我雖然不信教,但在感情上還是和呂西安站在一起的。正因為有信仰,他才會在這個污濁不堪的世界中出淤泥而不染。他雖然流著布里薩家族傲慢,自負的血,但對天主的信仰卻將他的靈魂淬煉得得更加純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輕信的老毛病。理智不允許我相信呂西安,但情感卻告訴我:相信他吧,在這個到處充滿欺騙與縱欲的城堡中,你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誰?他也許可能是你最后的希望。然而希望又是什么呢?勸說他留下來保護我不再受侯爵他們的欺負?還是和他一起走從此做個修女在修道院了此一生?還是……無論如何,我必須為自己的未來做出一個選擇。侯爵照例整天都不在城堡里,不知又去哪兒鬼混了。午餐是洛奈準備的,并在她屋中就餐。這是一頓小型精致的午宴,洛奈很是殷勤,她乖巧地藏起了情婦的嘴臉,就像任何一個當家的主婦一樣招待著呂西安,相形之下,我覺得自己只是作陪。自那次失敗的“興師問罪”之后,我就不愛搭理她了,而她呢,除了對我始終面帶微笑略為寒暄外,也沒有太多的話。況且我早已經饑腸轆轆,準備大塊朵頤了,還哪里顧得上跟她閑聊?洛奈的精心準備幾乎要被我一個人獨享。呂西安對一切美食絕緣,他只用牛奶蘸面包來填飽肚子。席間的氣氛略顯沉重,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有洛奈在旁邊,我和呂西安也沒法暢所欲言。沒多久,午餐便成了洛奈的一言堂,她對呂西安未來的興趣遠遠大于現在和過去。“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奧朗日?”她問呂西安。我很討厭她這么問?!案绺珉x家好幾年才回來,剛待幾天就談走???”“估計得圣誕節之后了,不過這還要看那邊的修道院長,我每周都和他通信,他是個很仁慈的長老,也希望我能夠在家好好住上一陣子?!眳挝靼矝]理會我,向著洛奈說道。接下來的談話既無趣又枯燥。洛奈和呂西安開始就一些神學及哲學問題展開了深奧的討論。他倆的對話充斥著從柏拉圖到笛卡爾,從奧古斯丁到托馬斯·阿奎那的理論和觀點。我一句也插不上,感覺煩得很,但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是洛奈和呂西安唯一能聊得來的話題了。洛奈是個很不錯的談話對象,她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加于人,也不像侯爵那樣盛氣凌人,她喜歡在談話中對人施加潛移默化的影響,用柔和的語言和迷人的微笑瓦解對方的意志,以此在智力的角斗場上立于不敗之地。她并沒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