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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頓了一下,痛楚從心頭蕩漾開來,她緊緊皺著眉,承受著這逐漸加深到蝕骨的疼,而后,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柏┫喔??!?/br>☆、104,探望茗寒崔府,氣氛壓抑懾人,上到各房姨娘,下到府內丫鬟小廝,大氣不敢喘上一下。祠堂門外滿是人,為首的是還在盛怒中的丞相,地上跪著痛苦的是丞相夫人,她死死抱著丞相的腿,臉上的妝容被淚水弄花,口中一次次苦苦哀求,望其饒了崔茗寒,畢竟他是丞相的親生兒子。但就連丞相夫人自己也是明白的,若是讓丞相完全原諒他,絕無可能!不說自己兒子崔茗寒引了皇后大怒,犯了如此大錯,就憑他這幾日不語一詞便說明了他不愿向崔家低頭。幾十年的發妻,她了解丞相,丞相絕不會花心思浪費在一枚棄子身上。沒錯,縱觀整個丞相府的兒女,在丞相眼中皆是一枚棋子,為其達到目的、鞏固崔家榮譽的棋子!丞相面色越來越黑。兒不養猛如虎,女不養蠢如豬!民間這句話在他這一對嫡子嫡女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若是崔茗寒不聽他管教,都不如早早舍棄。這時,人群后面發生小小吵動,很快人群分開兩邊,大夫來了。守著門的小廝立刻將祠堂門打開,即便是天氣清朗,但眾人還是在祠堂門打開的瞬間還是覺得猶如步入地獄一般的陰森,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看見那祠堂里躺著毫無聲息的血人,沒人能想象到這便是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少爺。崔茗寒昏死,眾人皆知,但沒有丞相允許,誰也不敢打開祠堂的門,如今才算是第一眼看見。丞相夫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沒了知覺。“將夫人抬回院子,沒本相的命令,不允許踏出院子半步?!必┫嗟穆曇艉蒽?,毫無常人的溫度。馬上有小廝丫鬟趕來,用擔架將夫人抬走。大夫入內,見慣了生死,但看到已無人樣的崔茗寒,也忍不住抖了一抖,上前查看,發現還有一絲呼吸?!胺A報丞相大人,少爺還有一絲氣息?!?/br>丞相勃然大怒,“這個逆子,怎么不死?將他丟到城郊別院自生自滅,寒院的人都不許跟去?!?/br>眾人大驚,虎毒不食子,但如今這丞相是真的欲置少爺于死地!三個庶子此時眼中滿是血絲,不是因為痛快,是因為昨夜酗酒一夜,大清早又跑來看熱鬧,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也許,崔府要變天了。馬車在平坦的大道上徐徐緩行,因為白日里人多,路兩邊皆是小商小販,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是緩步慢行,不過,慕容府與丞相府本就離得不遠,即便是再慢,也該到了。馬上停了,車內的李清瑟伸手將簾子撩起,“到了嗎?”小朱子趕忙回頭,“回主子,到了,不過……丞相府前全是人,好像出了什么事?!痹谲囃馀c車夫并排坐著的小朱子如實稟報。清瑟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本就壓抑的心一下子更是沉到了谷底。抬眼一望,果然,霸氣的丞相府大門擠滿了人,正對著大門口停著一輛不算小的馬車,人群熙熙攘攘,看不到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靶≈熳?,你去看看,若是必要就用些錢財?!?/br>“是,主子?!毙≈熳哟饝?,翻身下馬車。清瑟將簾子放下,坐回馬車內,心中卻一直難受,猶如一柄生了銹的鈍刀割心一般,割不下,生生的疼。不一會,小朱子回來了,面色蒼白,還沒等清瑟吩咐便直接撩簾子進入馬車,在離近她不遠處低語?!爸髯硬缓昧?,是……是崔公子出事了?!?/br>“什么?”清瑟驚。“剛剛小的用錢財買通了崔府下人才得知,崔公子被丞相責罰,先是被禁足,而后便是鞭刑,打得皮開rou綻,被罰跪祠堂,此時已經兇多吉少了?!毙≈熳訉倓倖柕赖那闆r一一說明,“但丞相好像還是不原諒崔公子,如今不為崔公子醫治,相反要將他丟到郊外的別院自生自滅?!?/br>“什么?”清瑟忍不住再一次大叫質問,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崔茗寒……到底還是受罰了,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主子,您怎么樣了?”小朱子一驚,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李清瑟,將她扶著靠在車廂壁?!爸髯?,您別嚇奴才啊,主子?”好一會,李清瑟微微睜開了眼,輕輕推開小朱子,伸手將簾子再次撩開,正好看見一眾人將血人一般的崔茗寒抬上馬車。不知為何,此時的她心竟然不疼了,麻木,大腦也停滯,不知到底在想什么、應該想什么。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汩汩而下,不收控制。不是因為她想哭,而是這具身體、她的人性使然。小朱子剛想勸,看見公主這樣,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是好。清瑟退回車廂,狠狠閉上眼,告訴自己別哭,流眼淚是最娘們的事兒,根本絲毫不能解決問題,但,流眼淚的行為就如同不經過大腦一般,根本無法用理智去控制。“跟著那馬車?!闭f完這五個字,她就說不出話來,發出的聲音唯有哽咽。小朱子見主子哭得如此傷心,也忍不住紅了眼圈,悄然退了出去。李清瑟睜開眼,眼淚流下,好像又能看到崔茗寒精致的面龐。趕忙閉上了眼,在黑暗中卻還能看見崔茗寒對她笑,她此時才真切看到,他平日里有些不屑的笑容,帶著諸多無奈。淚濕衣裙心滿殤!馬車緩緩行進,隱約能聽見小朱子吩咐車夫的聲音,李清瑟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腦,腦海中一卷一卷,皆是崔茗寒。為什么如此?是內疚?是同情?還是思念?馬車行進,車外人生吵雜,本是熱鬧非凡的氛圍,但車廂中卻一片黯然。馬車跟著丞相府馬車緩緩駛出的城門,來到郊外。小朱子雙眼警惕地盯著前方馬車,這不起眼的馬車便緩緩跟隨,不快不慢,既不會跟丟,又不會被前方馬車發現。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清瑟的淚卻未停。“主子,到了?!毙≈熳游⑽⒘闷疖嚭熞唤?,對里面道,聲音小心翼翼。李清瑟一咬牙,用絲帕將臉上的淚擦干,還擦去鼻涕,將那污了的絲帕狠狠扔在車廂中。因為痛哭,滿是血絲的雙眸多了冷靜。撩起簾子,向外觀看,看到那群人將滿那血人抬入院子,隨后,那馬車邊離開。待到一切風平浪靜,李清瑟的聲音冷了一冷,“我們過去?!?/br>車夫回過頭來問小朱子,“這位大爺,我們這到底要去哪???剛剛說去丞相府,現在又來了郊外,這車費可如何算?”車夫話音剛落,車內便傳來一道稍顯冰冷的女聲?!岸畠摄y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