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問題不大
16.問題不大
青彥住在游輪上層的總統套房,那里視野開闊,可以欣賞到360度全方位的無敵海景。 當然,現在深更半夜的啥也看不清。 而且走正常出行通道的話,顧離是上不去的。 顧離使出攀巖大法,將身上浴袍的帶子綁緊,直接光著腳一層接一層地往上面爬,輕輕松松翻過欄桿,在目標樓層落了地。 與下面的樓層相比,上層顯得格外安靜。 此時顧離身上的藥效早就起作用了,加上酒意,剛才又是一番攀爬,激烈運動促進血液循環,她身體燥熱得有些難受了,頭有些暈暈沉沉,讓她走路都有幾分踉蹌。 不過沒關系,她穩得住。 一方面讓自己保持清醒,一方面讓自己出現在青彥面前時,看起來更狼狽可憐,顧離摸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很快流了下來,她將血隨意地滴在白色浴袍上,好讓效果看起來更觸目驚心一點。 之前白河在她面前用苦rou計,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當然,這招數是好用的,只可惜他用錯對象了。 她對會心疼她的青彥用,就剛好。 顧離其實也不清楚青彥具體在哪間房,心里有個大概方位,反正走廊是連在一起的,于是她摸索著朝那邊走去。 當她經過一扇有光亮透出來的落地玻璃窗前,顧離下意識地朝里面一瞥,透過窗簾的縫隙,她看到了正靠坐在床上看書的男人。 顧離眨了眨眼,這一刻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顧毓?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不可能的! 盡管明知道不可能,但為了確認自己眼花了,顧離在窗外駐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男人的臉看。 她這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讓男人有所察覺,他抬眼朝她看來。 窗戶旁邊就有一盞壁燈,燈光投照在顧離的身上,也讓男人將她看清了。 在房間里被一個陌生人這么盯著看,這行為顯然很不禮貌,即使對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男人依然皺起了眉頭。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她白色浴袍上的血跡,接著視線就落到她用手指按壓住的手臂上,看起來這是止血的動作。 她的確受傷了。 所以她是在向他求助嗎? 男人猶豫了幾秒,從床上起身,朝她走過來,準備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可他剛走到玻璃門邊,她卻猛地移開了視線,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那男人的聲音在顧離身后響起。 其實顧離已經確認自己認錯人了,聽到他的聲音后,她更加確認這點。 他跟顧毓眉眼是挺像的,尤其他低頭看書,所以也不怪她認錯了。 他的嗓音也是成熟男人那種低沉磁性,這個男人的身量明顯比顧毓健壯結實,也很健康,不像顧毓病態的蒼白羸弱。 發現認錯人,顧離不想節外生枝,本來打算直接走掉的,但她忽然間腦中冒出一個念頭,讓她轉身問道。 請問你是不是姓顧?她禮貌地問道。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顧疏明顯愣住了。 你認識我? 顧離心想,世上應該不會有如此巧合,不僅長得像還同一個姓,她知道顧毓是跟他母親的姓。 顧離略微思索了幾秒,這個男人看衣著氣質,還有他住的環境,顯然是屬于上流權貴階層,這代表著他擁有可貴的資源和人脈,她或許可以利用他。 不過以她現在的狀態,顯然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而短短一面,她要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方便她以后跟他聯系,他記得她。 當機立斷,顧離打算冒個險。 顧先生,請問你們家族中是否有失蹤的女性成員?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顧疏神色一變,變得嚴肅凝重,看她的目光透著審視。 即使他沒有回答,但從他的表情,顧離已經判斷出自己猜對了。 所以這個男人是顧毓的血緣親屬。 不過,顧離實在沒法跟他聊下去了,她快撐不住了。 反正游輪、總統套房、姓顧,光憑這三個線索,她就通過組織內網查到他的信息。 抱歉,我現在有急事,改天再聊,不打擾您休息了,晚安。 說完,顧離轉身繼續往前走。 盡管走廊上的燈光昏暗,但顧疏也發現這女孩狀態不對。 她長發凌亂,出了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加上她沒穿鞋,竟然光著腳穿著件浴袍在外面晃悠。 以顧疏不淺的社會閱歷,他不由想起圈子里一些男人干的齷齪事和下作手段,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快步追上去。 當然,他之所以想攔住她,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剛才問他的話。 可女孩盡管步伐不穩,但她走得很快,知道他追上來了,也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顧疏只好一把拉住了她沒受傷的那條手臂。 你怎么了?還有你剛才問我的話是什么意思? 顧離知道這男人看出她狀態不對了,她也沒編瞎話,坦誠道。 被人逼著喝了杯加了料的酒。 顧疏聽到女孩的回答,即使有心理準備,但心還是猛地一沉。 他還沒想好這棘手的情況該怎么處理,就聽她不慌不忙地說道。 沒關系,我自己能解決不需要幫忙,麻煩先生你先放開我好嗎? 顧疏下意識地立馬松開了手,可她繼續快步往前走,他不得不再次拉住了她。 你手上的傷 顧疏這輩子還沒體會過這樣的窘迫,在大庭廣眾下跟一個女孩拉拉扯扯,還是他拽住人不讓走。 顧離淡定自若地答道。 喔,那是我自己拿刀割的,為了讓我保持清醒,沒關系,問題不大。 顧疏: 他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這叫問題不大?! 可說完這話,趁他愣神的功夫,女孩飛快地走掉了,轉眼身影就消失在拐角。 等顧疏回過神再次追過去,走廊上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她就這樣不見了。 這么多年了,顧疏還是第一次聽到跟他jiejie有關的線索,他怎么可能白白讓她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可是顧疏來來回回繞著廊道找了好幾遍,就是不見那女孩的蹤影。 即使他知道她可能就藏在某個房間里,但他總不可能一間房一間房地敲門闖進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