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對她盡了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和義務。

這時,小師妹的第二個孩子睿揚已經三歲了,皇兄后宮佳麗三千，為他生兒育女的卻只有小師妹一人。

小師妹風采依舊,皇兄對她也癡迷依舊。

只有小師妹懷孕的十個月里,皇兄去找別的嬪妃,而后照例上朝，等到小師妹分娩過后出了月子，身體大安了，皇兄又將朝政扔給大師兄，而后一頭扎進幻月宮，再不提什么上朝議政的事。

璃璃很不喜歡小師妹，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發現了我對小師妹不同的情愫，便常常說些難聽的話來刺激我，我自覺對她是有愧的，所以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得她去。

現在想來，若是我那時便出言制止，她也許不會死于非命。

景明八年的芳華宴，皇兄大宴群臣，促成了幾對好姻緣，本是喜氣洋洋的一天，我也喝了很多酒，宴席過后，卻發現璃璃不見了。

我派了隨身侍從去找她，過了許久，這個隨侍才慌慌張張跑來說，王妃得罪了太子殿下，現在正在重華宮受杖責之刑！

我心中暗暗發慌，太子雖然只有八歲，卻天資聰穎，心機深沉，根本不像個八歲的孩子，況且，他在啟蒙之時便拜大師兄為太傅，有了大師兄的悉心教導，太子更是胸有千壑，文通武達，小小年紀，便有了帝王風范。

只是他御下極嚴，手下人辦事稍有不逮，便會施以嚴懲，甚至有人丟了性命。

璃璃如果真的惹到他……

我心中越發不安。

我趕到重華宮的時候，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璃璃已經一身是血，面目全非，周圍站著幾個重華宮的侍衛，其中兩個手執刑杖，刑杖上鮮血淋漓，我那年僅八歲的侄兒，稚氣未脫的臉蛋上殺氣隱現，手中一柄青鋒劍已經架在璃璃頸間，我剛要開口制止，那把劍已經在璃璃頸間快若閃電般一旋，璃璃喉間熱血立時噴薄而出……

我那新婚不久的妻子居然就這樣死在我的侄兒劍下……

“便宜了你！”太子冷哼一聲，將手中還在滴血的劍扔給旁邊的侍衛，轉身向我走來。

我強壓心頭怒火，冷冷的看著太子，“殿下，不知微臣的妻子做錯了什么，殿下竟然非要取她性命？”

太子的臉上現出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冷笑：“皇叔，你該早些來，偏要在孤拿劍架著她的脖子時才來，皇叔難道不知道，孤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嗎？”

“你……”我握緊了拳頭，身體忍不住發抖，“這么說，你是看到我來了，才故意殺了璃璃的？”

“沒錯！”太子昂然一笑，“皇叔，這等只會給你惹麻煩的女人，還是早早除掉的好！”

“殿下，請您告訴臣，璃璃究竟做錯了什么，您一定要置她于死？”

太子冷哼一聲，“江寧，你告訴皇叔，孤懶得再說一次！”

太子身旁那個俊美清逸的小太監應了一聲，對我躬身施禮道：“回稟王爺，王妃無狀，膽敢出言不遜冒犯皇后娘娘，冒犯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雖然未曾理會，但咱們太子殿下卻是不容她對皇后娘娘如此無禮，本來對她略施薄懲也就罷了，不料王妃潑悍刁鉆，對太子殿下出言侮辱，王妃實在是咎由自??！”

我有些懵了。

我知道璃璃不喜歡小師妹，但是敢當面冒犯，卻實在是有些離譜了，只是，就算如此，璃璃就該死了嗎？

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皇兄和小師妹。

他們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對弟妹下此毒手，神情頗有些駭然。

太子卻一頭撲進小師妹懷中，哀哀哭泣：“母后……這個女人對您出言侮辱，孩兒絕不能坐視不理，今日就算母后和父皇打死孩兒，孩兒也絕不后悔！”

“出言侮辱？”皇兄的臉色越發陰沉，“穹兒，說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父皇！”太子跪倒皇兄面前，邊哭邊道：“方才孩兒不小心弄臟了衣裳，母后帶孩兒去更衣時，遇到遠山王妃，她先是請安，后對母后冷嘲熱諷，還辱及父皇和太傅，孩兒實在聽不下去，想斥責她幾句，可是母后攔住孩兒，沒有理會這個女人，帶著孩兒走了，后來母后在寢宮小憩，孩兒出來玩耍時，這個女人又攔住孩兒，又是好一頓辱罵，孩兒實在忍無可忍，才叫侍衛打了她幾板子，可她卻越罵越兇，孩兒一怒之下，便割斷了她的喉嚨，叫她再也不能出言辱及父皇母后！”

“遠山王妃說什么了？惹得你這樣生氣？”皇兄看向太子的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

“她……”太子咬了咬牙，一臉悲憤：“她說母后以色事君，敗壞朝綱，說父皇沉迷酒色，是誤國誤民的昏君！”

“豈有此理！”皇兄龍顏大怒，他愛極了小師妹，怎能容得別人如此詆毀，他怒視著我，疾言厲色：“遠山王！你娶的好妻子！”

我無言以對。當初我只是聽得宮人私下議論小師妹，便順手砍了他們，如今璃璃當著太子的面辱罵他的親娘，太子更加不會善罷甘休！

“唉……”小師妹在一旁發出長長一聲嘆息，“她不過是喝醉了說的胡話，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母后！”太子跪在地上，膝行至小師妹面前，一把抓住小師妹的裙角，哭的更是傷心欲絕：“人說酒后吐真言，她那時說的話才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她敢辱及皇后，辱及我最敬愛的母后，孩兒豈能饒她？身為人子，若是聽到有人出言辱及父母還熟視無睹，那根本不配做人，母后，母后……”

太子哭的愈加傷心，小師妹看了看我，清麗眸中微微露出乞求之色。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叫我息事寧人。

可是……

縱然我不愛璃璃，但她終究是我的妻子，我……

罷了！冒犯皇后，本就是死罪，也許我不能接受的，只是太子對我這個皇叔的蔑視吧！

“穹兒，”小師妹的手輕輕撫著太子的頭發，溫柔慈愛，“母后知道，你是心疼母后，可是遠山王妃畢竟是長輩，你這樣做，的確有些過了。去給你皇叔道個歉吧！”

“母后！”太子忽的站起來，一臉肅然：“遠山王妃雖是長輩，但孩兒也是一國太子，所謂法不容情，孩兒以太子之位依法追究，孩兒何錯之有？況且，皇叔對皇嬸管教無方，以致她犯下重罪，本來還該治皇叔管教不嚴之罪，孩兒已經格外寬稟了?！?/br>
“你……”小師妹居然被太子駁的無話可說。

這個孩子，實在太可怕了，他搬出律法，輕輕松松給自己解了圍，坐實了璃璃的罪名，又有皇兄的支持，我在他這里，一敗涂地。

“好了！你們母子也別爭了！”皇兄開口了，不怒自威：“穹兒，你雖然是依律行事，但法理不外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