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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十分懇切,而且發自內心,絕不摻假。帛寧的聲音依然沉穩平和:“你這樣很好?!?/br>“那您對我的容貌未免也太過自信了?!?/br>“哦?這樣說,白小姐很自卑嗎?”“我……我當然也很自信啦!”涉及尊嚴問題,白非衿的胸就挺起來了:“可是您不覺得帶著一個臉上受傷的女伴出場,不僅不符合紳士風度,而且還會造成許多人的困擾嗎?”“你多慮了。這場晚會是我父親為了招待朋友而設的,我只需要帶你露個面,很簡單,不要怕。若你只是因為臉上的傷而羞于見人,大可不必,你可以去喝些東西,在別的地方坐坐,只要不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就好,我答應你不會超過半小時?!?/br>“為什么是我呢?”白非衿戳了戳玉米粒,玉米的清甜味道彌漫開來。“你知道!”帛寧頓了頓,然后重新開口:“久久因為你生了我的氣?!?/br>不用多說,白非衿已經明白了。她拿起旁邊的檸檬汁喝了好幾口,緩緩平息了胸中的焦躁之氣,抬起眼睛:“我有一個要求?!?/br>帛寧知道她已經答應了,所以格外有耐心:“講?!?/br>“參加完晚會后,我要出院?!?/br>“sure?!?/br>帛寧掛掉了電話。白非衿繼續吃玉米粒,這次換成一粒一粒地吃,吃得細心專注。連翹坐在對面,把玩著手里的手機,劉海下一雙眼睛璨然:“你吃這么慢,不會想借此違約吧?”白非衿睫毛閃了閃:“怎么會?我只是碰巧很喜歡一粒粒地吃。對了,是你送我過去嗎?”“當然,不然你以為呢?!”連翹的聲音粗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變成了細細軟軟的:“快吃吧快吃吧!如果沒時間化妝你可不要哭?!?/br>白非衿放下勺子,摸摸自己臉上的紗布:“走吧!我現在的容貌,別一出場就把小孩子給嚇住了……帛總監的口味真獨特!”“你已經說過兩次了!”連翹抓住她的胳膊:“去四樓,那里有化妝間,我已經把你的禮服都拿下來了?!?/br>“這是什么醫院,連化妝間都有?”白非衿試圖把自己的手臂掙脫出來,未果:“對了,怎么沒看見院長?”連翹頭也不回:“想見他?你長成這樣,我怕你嚇著他?!?/br>“這么說來,院長是個美男子?”白非衿眼睛一亮:“怎么不早說,白白浪費這么多時光,怎么一直不見你提起?”“凡人不需要知曉他的存在,你越想見,就越見不著?!边B翹的聲調高了一個分貝,隱隱帶著刺激。“噗,你驕傲什么?我說院長又不是說你!”兩人進入一個小小的化妝間,里面不亂,甚至很干凈,化妝品擺放有序,鏡子前放著;禮服和首飾盒。連翹一把將她按在座位上,開始調妝盒。白非衿也不說話了,看著鏡子,手又摸上了自己的紗布。紗布的確是個礙眼的存在。這么好看的禮服,真么漂亮的首飾,卻要配上這么丑陋的紗布,真是暴殄天物!這算“半毀容”了吧……如果沒有受傷就好了。沒有受傷的話,穿上這套晚禮服,一定會更漂亮一些。白非衿心中有些小小的遺憾。化完妝,連翹帶著白非衿下去,然后將車開過來。白非衿定睛一看,是帛寧的深海藍阿斯頓馬丁one-77,好久沒看到這個帝王般的車,她還真有些想念。“喂,你站在那兒不是想逃走吧?”連翹沖她勾手:“還不快上來!”白非衿打掉她的手,佯怒:“勾手也不是女孩子做的!”連翹吃痛:“管天管地你還管我?上來!”白非衿早就從另一邊上車了。正文第四十八章Adamsapple一路上連翹都好像在生氣,白非衿也不惹她,自顧自想心事。車子駛過市區,似乎到了一段私人領域,寬闊平坦的大道上空無一人,周圍的樹木郁郁蔥蔥,黑暗的夜色重重壓下來,偶爾有一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跑車飛馳而過。過了不久,連翹的車速慢了下來:“到了?!?/br>白非衿從車中看過去,不知什么時候她們已經到了一座高大的別墅前面,外面高高的臺階上站著幾個車童模樣的帥哥,恭恭敬敬將來賓領了進去。其中一個走了過來,彎下腰來。連翹下了車,將車鑰匙丟在車童手中,回頭見白非衿還在車中,便走到她的那一側,低頭笑道:“怎么還不下來?等著王子大人來牽你的手嗎?”連翹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立領大衣,尖尖的下巴藏在衣領里,笑容帶著邪氣,遙遠而不可及。聲音是白非衿所熟悉的,像幾粒金珠子互相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隔著單薄的玻璃瓶悠悠傳出來。白非衿抬起眼睛,推開車門下來,長長的裙子下擺在車口掃了一下,猶如流水一般悄無聲息地滑了出去。“你知道嗎?”白非衿一邊走,一邊看著前方,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瀲滟的明眸,大約是燈光過于耀眼,她眼底的情緒徹底埋藏起來:“連翹,我對你產生了懷疑?!?/br>連翹回過頭,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像是想到什么?微微低頭:“懷疑我什么?”白非衿捏著小小的手包,走上高高的臺階,她臉上的紗布引起了門童的注意,但是她只是輕輕側頭,臉色一點沒變。連翹拉住她:“懷疑我什么?”白非衿也不賣關子,靠近連翹,連翹沒想到她突然靠這么近,連忙后退一步,急道:“說話就說話,靠這么近干嘛?!”“你的聲音……”白非衿站在原地,不再逼近:“一天多變。你一著急,就會控制不住嗓音的變化,時粗時細。雖然人足夠嬌小,但是力氣大,骨節大。平胸,坐下時腿會自然分開,不讓人碰你的脖子?!?/br>連翹臉色變了,神情有些惶恐。她結結巴巴地爭辯:“我平胸,我驕傲……我、我生來就是漢子心,我……”“為什么要裝成女孩?”白非衿不等她說完,單刀直入。這個時候的白非衿,顯然不是白天那個輕松好欺負的人,她更像是一個審判者,慢,卻步步緊逼,無法猜測她想干什么。當掩蓋的面紗被撕扯下來后,